“那日啊?哎哟,你是不知,那陈三公子四肢都给打断喽,血淋淋的,忒吓人。”
“可不是?死狗一般被扔到门口,啧啧。”
青衣胡同里头,那日陈三郎给送回去时闹得很大。打听起来,都不必丫头们好说歹说,闲聚在一处的婆子们磕着瓜子儿就拉着她们讲了个绘声绘色。
至于皇城司,不过是又多了一笔狠辣传闻。
兰香瞠着眼、光听着都害怕,只觉得连风都凉飕飕的。她分明记着陈三郎送出府的时候也不过是鼻青脸肿罢了。
两人回去的时候,兰香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这皇城司可真残暴,难怪市井传言都讲里头个个青面獠牙,想来那个薛大人成天戴着面具,定是长得最最凶恶的一个!虽说那陈三郎君也是活该,但皇城司那边儿一送,连四肢都给打断了,也不知会不会落下残疾。”
染竹魂不守舍,脸色有些白,抓着篮子的手更紧了几分,喃喃道:“兰香你说,就连刑部员外郎家的公子犯了错处,都能说废就给废了,要换做咱们这样的人……怕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兰香倒是不以为意,拿了颗李子咬了一口:“你就别想这些了,吃个李子吧?咱们有少夫人护着,谁敢对咱们动手?”
染竹却没说话,心思却是飘到了别处。
等绕过路口的时候,染竹突然就停了步。兰香李子都不敢嚼着了,说不出的小心翼翼,生怕是刚刚的碎嘴子给皇城司的人听见了:“怎么了?”
兰香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只瞧见一抹湖蓝色的背影。
“没什么。”染竹顺手将篮子塞到兰香掌心,后者忙不迭抓稳了。
染竹提着裙裾就往出追:“兰香,我有点儿事,你先回去。”
“哎哎?”兰香反应过来想去拉着染竹,却是两手不得空:“你几时回去呢?”一眨眼的功夫,身形纤细的染竹就钻进了人群。
一盏茶的时间后,染竹擦了擦额头的汗、喘着气,立在一间酒楼旁边儿,酒楼上烫金的牌匾上镌着“碎月楼”三个字。
天色还早,酒楼的客人不算多,但这等地方在上京有些名气,并非寻常人可以进的。
她按了按鬓角,微微抿唇,将眉梢也抚了抚,朝着二楼去,神色中隐约有几分期待。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争吵声音。
“你凶什么凶?!我这不是来了么?”女子的嗓音让染竹十分惊慌。
她下细去瞧,就只瞧见一阕裙角被拽回了雅间,旋即,那门就重重关上了。
雅间里头,沈弦思与冷元景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冷元景拉着沈弦思的手当先开了口:“弦思,我这不是因着在意你么?若我不在意,又岂会这般着急?”
听他放软了声气儿,沈弦思这才好受了些,她靠在心上人的胸膛:“元景哥哥,我也不是不想见你,我听着你好几次过来寻我,我也是着急的。”
“都怪那个沈宁音,水性杨花偷汉子,旁人还都不信我!我爹偏心她,一直罚我禁足!”
冷元景抱着沈弦思,眉头约略皱了起来。他是见过沈宁音的,倘使她当真水性杨花,自己想要攀上侯府就不必这么困难了……
“你是不是也不信我?”沈弦思感受到男人的沉默,一双杏眼里头满是控诉。
“没有。”冷元景连忙哄着她。
冷元景拉着她坐下吃饭,两人互诉衷肠,哄得沈弦思分外舒坦。
染竹在隔壁听得脸色泛白,自家掐进了掌心里。
只是聊着聊着,里头冷元景提起昌平侯府来,意欲打听一二。沈弦思立时耷拉着眼皮子,筷子一下又一下戳在饭碗里头,冷哼:“沈宁音一嫁人,母亲和父亲就不疼我了。”
“怎会?”冷元景撩袖给她布菜。
沈弦思就将碗一推:“还不是因着沈宁音受宠,秦世子又对她好……”她说着说着,脑子里泛起了酸水儿来。
沈弦思原以为秦耀阳是个二十多岁娶妻艰难的,从前一心只等着瞧沈宁音笑话,哪知道,那本该属于自己的男人非但俊美身份矜贵,还很会疼人儿。
沈弦思眼里的细节,审慎若冷元景又岂会瞧不出来?
男人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沈弦思却是兀自讲着:“说是家里两个嫡妹的婚事还用得着她,叫我且忍一忍。哼!”沈弦思不屑冷哼,伸手拉住了冷元景的大手:“妹妹们的亲事我们也能帮忙相看,元景哥哥认得那么多人,还不是手到擒来?你说是不是?”
“我有元景哥哥就够了,元景哥哥也不差。”沈弦思丝毫没察觉出男人笑容的僵硬,只幸福地抱住了冷元景的腰。
殊不知,将冷元景与侯府世子相比,还为难他给安排亲事,简直如同在侮辱他、骂他无能。
冷元景此人,最擅压抑着情绪。
在冷家那样的地方长大,上头又压着那么多学问出色的兄长,事实上,冷元景自卑又自负,沈弦思是他未婚妻,他就更忌讳被沈弦思拿来与旁人做比较。
“元景哥哥,你怎么了?”沈弦思直到男人将她推开,这才反应过来些许不妥。
她有些慌乱地看着男人。
“没什么。”冷元景低头,恢复了笑容,在沈弦思眉间吻了一下,他深吸口气:“下个月便是婚期,我要回姑苏去,再来时便是接亲了。”
冷元景抓着沈弦思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看得沈弦思羞赧地红了脸颊:“怎么嘛?”
“今晚,思儿可否留下来?”
沈弦思吃了一惊:“元景哥哥?这怎么使得?”
冷元景皱紧了眉:“怎么使不得?”他伸手搂住了沈弦思的腰肢:“我们不是已经定亲了么?早一日迟一日又有什么关系?”
他哄着沈弦思,想把人吃到嘴里,这些时日他吃够了侍郎府的闭门羹。
冷元景本也是不着急的,可他整整去了七次、七次都没有见着沈弦思!他盘缠用尽,这几天饥一顿饱一顿的,又不敢找沈家借钱。
种种委屈叠加上来,冷元景不免想到上京城、尤其昌平侯府的富贵,再想着好不容易时来运转能一跃而上攀附到侍郎府这样的人家,若是婚事有变,他简直要如坠地狱。
不能得到沈弦思的身子,他对这桩亲事便毫无安全感!
哪知,他刚吻住了青梅的嘴唇,却蓦然被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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