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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学生们眼巴巴地看着施予,好像施予是个外星来客。
他们等待着她开口,充满期待又充满好奇。
施予快速扫视了一眼,屏住了呼吸,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张开口。
“大家好,我叫施予,施舍的施,给予的予。”
刚说完人群中有人在窃窃地笑着,但大部分同学们还是友好地鼓掌着,鼓励施予继续讲下去。
她粗略地说着自己的信息,完了之后朝老师看看,老师让施予坐下,继续讲课。
她坐到了座位上,谢景焰怼怼她胳膊,将书本往过挪了挪。
“你怎么那么老实?”
“嗯?”
谢景焰白了施予一眼,不打算继续搭理她,他趴在桌上睡觉,一旁的施予端坐着,认真地听课。
汪老师是三班班主任,带语文课,她眼神扫视了全班,拿着书本下了台,让大家一起朗读课文。
施予手捧着滚烫的书本,声音激情高昂地读了出来,再看看一旁谢景焰,他还在呼呼大睡着。
她用胳膊戳了戳,示意他起来听课。
谢景焰不耐烦地支起来身子,环顾了周围无人,又瞪了施予一眼,继续趴下睡觉了。
施予又戳他,让他认真听课,谁知道谢景焰彻底地不耐烦起来,将课桌挪开了,挪到离她老远,并且发出激烈的轰鸣声。
读书声戛然而止,读书声渐渐弱了下去,众人齐刷刷的眼神望过来,施予脸红了。
她将头埋进课本里,继续小声读书了。
下了课,谢景焰才从睡梦中醒来,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又跨着步子朝施予走来,敲了敲她桌面,命令道:“跟我出来。”
下课有围观打闹的学生凑过来,想跟施予搭话,但听到谢景焰的命令,也有了些许害怕。
施予倒是不怕,她跟着他走进了一旁僻静的楼梯间,周围无人经过。
“怎么了?”
谢景焰哼了一声,怎么了?没想到这小女孩还挺有种,敢教育到他头上来。
“你下次要是再多管闲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施予看到谢景焰脸上显示出不同以往的愤怒和凶狠,比起那天说那些嫌恶的话更加令人厌恶,她梗着脖子辩解道:“爷爷送你来上学,不是让你来睡觉的。”
“我花的是我父母的钱,你管得着吗?”
“那也不行。”
施予不理解,眼前人拥有她从来没有过的条件和环境,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浪费掉,她很难想通这回事。
“你、”谢景焰盯着施予那双认真又黑亮的眼睛,他有些气愤又有些无奈。
“行吧,既然你这么爱管闲事,先帮我去打壶水吧,我渴了。”
施予怒目而视,“我不去。”
“真不去?”
谢景焰眼神勾在施予身上,他又凑近她,用那只长长的手臂揽过她的肩膀,动作亲昵。
施予脸轰地一下红了,周围还有下课经过的三两同学,眼神探寻地照过来,看着这两人,谢景焰正低下头,对着她亲昵地讲话。
她猛地一下子推开了他,他高大的身子撞在了一侧墙上,哎呦又愤恨地望了施予一眼,指着施予喊道:“施予,行啊,你等着!”
上课铃声响了,谢景焰先她一步回到教室,她站在那里面色绯红,内心惴惴不安,却极力地想要自己平静下来,她攥紧了拳头,硬着头皮朝教室走去。
这节是英语课。
施予翻开课本,看着那个碧眼黄头发的女外教老师,心中忐忑,又低下头,祈求不要碰到上节课的自我介绍,她英语不太好。
但英语课氛围轻松,这节课恰好是开学第一课,英语老师安排班里同学分成几个小组,每个小组讨论一个问题,十分钟之后分代表上来汇报讨论结果。
不巧的是,施予和谢景焰是同桌,他们恰好分到了一组。
施予有种强烈的预感,不安和紧张夹杂而来,她不应该这样紧张。
谢景焰似是看了出来,他轻蔑地笑了笑,脑袋瓜出溜转着,想到了好主意。
“我们先确定分工吧,我们讨论好,待会让施予上去汇报好吗?”
一旁的同学窃窃私语着,又看向谢景焰,他在班里简直是混世魔王的存在,哪有人敢惹他,加上又好事爱看热闹的同学,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汇报大旗交给了施予。
她喘了口气,紧张了起来,但为了掩饰自己,还是说了句,“OK。”
谢景焰笑了笑,撇撇嘴,看她一会如何表现。
十分钟过去了,施予手心出汗了,她在心中默念着接下来要讲的话,将那些单词反复地写在了纸上,一遍遍重复着,生怕自己露怯。
绿眼睛女老师点名了:“Kids,whowantstobefirst?”
“here!”
谢景焰大声地举着手,同学们看到积极的谢景焰有些惊讶,以为他改头换面踊跃参与了呢,谁知道他推一旁的施予上台。
施予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尽管穿着崭新的校服,可她的头脑和思想还没来得及更换改变,她不想待在这里了,她想跑掉,她想回家,她不想当着众人的面讲话。
“ohsweet~newface~comehere~”
许是看出了施予的窘迫,绿眼睛女老师过来拉起施予的手,将她牵到了讲台一侧。
“向我介绍一下你自己吧。”老师用中文讲道。
“施予。我叫施予。”
“你的英文名字是?”
施予涨红了脸,她还没来得及要取一个英文名字,她胆怯地随意编了一个:“yu。”
底下同学们哄堂大笑,施予脸红了,知道她这个随意编的词没有奏效。
绿眼睛老师微笑着,好像阳光洒满了她的脸,她包容地施予的语法错误,指出英文和中文的读音不同,而后又让施予开始他们今天的汇报。
他们小组讨论的话题是中西方不同节日的庆祝方式和饮食习惯,这对于她来说有些难度,一些词汇她学过,但是一些词汇她没有见过,小组成员中给的答案中有一些生僻词她根本不认识,又没法查字典。
只好硬着头皮讲了。
谢景焰仰着脖子看着施予,他窃窃地笑着,等着施予出丑,果不其然,施予一开口,那生硬又带着口音的英语发音让他忍俊不禁,没忍住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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