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秋和顾泽夕登上马车,朝着小香胡同而去。

这辆车,和他们平时乘坐的大不相同,虽然车内装饰依旧低调而奢华,但空间却狭小得很,两人只能挤着坐。

苏芩秋被迫和顾泽夕紧紧贴在了一起,十分不解:“候爷,咱们家这是揭不开锅了?”

宁远侯府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怎会揭不开锅。这是他特意安排的小马车,为的就是能跟她离得近些。

顾泽夕面不改色心不跳:“再有钱,也得勤俭节约,这辆车,够用了。”

勤俭节约是美德,苏芩秋无可反驳,只是马车稍有颠簸,她就会一头栽进顾泽夕怀里。

如此三番过后,顾泽夕很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腰:“今日赶车的人该打,京城平平展展的路,也能一直颠。本候先扶着你,免得你受累,等回去后,本候再罚他。”

其实她扶着车壁也行,苏芩秋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车辕上,长戟塞给车夫一块银子,悄悄地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给候爷赶车多年的老人儿,真会来事儿。

这腰盈盈一握,手感真不错,只是不知还能摸多久。顾泽夕惆怅片刻,问苏芩秋:“以前来过京城吗?”

“没有。”苏芩秋摇头,“年初进京找顾远风,是我头一遭进京,结果被他休了,我身无分文,当了一粒药,才有钱住了几天客栈,再后来,听说侯爷重病不治,我就自告奋勇冲喜去了。”

“你嫁给本候,一晃也七八个月了,还从来没好好逛过京城吧?”顾泽夕道,“今天正好一起出了门,本候带你去逛逛京城的夜市,看看京城的夜景。”

不是说好一起去看房子吗,怎么成逛街了?她怎么觉得,顾泽夕不想让她去?可是今天房子里会有惊喜,耽误不得。苏芩秋果断拒绝了他的好意:“天快黑了,等看完房子再说吧。”

顾泽夕还想劝,但想想谢氏的十二字真言里说了,要顺着她,她要怎样,就怎样,于是便闭了嘴。

马车很快停了下来,小香胡同太窄,车进不去。

顾泽夕只能恋恋不舍地放开苏芩秋的腰,与她一起下了车,步行去了最顶头的房子。

苏芩秋掏出钥匙,开了门。

这是个两进的小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两厢外加后罩房,该有的都有。

顾泽夕从踏进门的那一刻,就开始挑毛病:“这房子不好,才两进,能住得下几个人?还有这墙,刷得也不好,不够白,地也不够平。”

这房子有这么不堪吗?苏芩秋道:“我这房子——”

她正说着,院外传来了脚步声。

她赶紧推着顾泽夕朝屋里走:“候爷,您孙子来了,您先进去躲躲。”

顾远风?他为何会到这里来?他又凭什么躲他?顾泽夕很不高兴,但还是任由她推着,躲进了屋。

很快,顾远风脚步匆匆地进了院子,扯着嗓子喊:“刘全!你给我滚出来!”

他接连喊了好几声,都没听见有人回应,这才反应过来,刘全已经瘫了,怎么滚出来?

他赶紧进了屋,可卧房空空荡荡,根本没人。

刘全人呢?他一个瘫子,能去哪儿?

顾远风正疑惑,门口忽然传来了苏芩秋的声音:“孙子,找刘全呢?”

顾远风吃了一惊,猛地转头:“你怎么在这儿?”

苏芩秋走进屋内,不慌不忙地坐下了:“你不妨猜猜看。”

她这个态度,顾远风还有什么不明白:“是你捣鬼??是你怂恿刘全去告了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苏芩秋悠悠地道。

当真是她?可那件事,她是怎么知道的?一定是刘全告诉了她!

贱人,破鞋,他不就是把她给休了吗,嫁妆她都已经拿回去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

顾远风气急败坏,抓起了旁边的凳子:“苏芩秋,我杀了你!”

“想杀我?来来来,朝这里砸。”苏芩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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