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王府。
今夜解了宵禁,全城的男女老幼都来赴这场盛会。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因前方车马难行,两人便在坊市附近下了车步行前往。
高炎定虽把人放了出来,但仍叫了十来个亲卫随行,以免某人再出幺蛾子。
坊市内流光溢彩,火树星桥,漫天烟花自夜幕砸落四散,与灯光交相辉映,隔着长长帷帽落在明景宸瞳孔里。
四周人流如织,摩肩接踵,走着走着,高炎定便下意识抓住了明景宸的手。
他们被人潮簇拥着不断向前,连走往何处都无法自主。
直到一处卖孩童玩具的摊位前,两人才挣脱洪流得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摆摊的是位老妪,身旁站着她的乖孙孙,身高只比小摊高出一些,好奇地盯着这俩陌生人看。
明景宸在一堆布老虎、竹马、拨浪鼓中拿起一把小木剑。
小木剑分量不重,巴掌大小,精致可爱,上头雕刻有祥云瑞兽,剑柄上有“辟邪”二字,还绑着一段殷红的流苏穗子。
高炎定道:“你对这种小儿的玩具感兴趣?不会以为这种东西能伤到人?”
明景宸嫌他聒噪,故意用小木剑在他胸膛前比划了几下。
“你想用它杀我?”
“有何不可?一箭之仇铭记于心。”
高炎定轻蔑地拨弄上头的穗子,挑衅地说:“我等着。”
明景宸一抽手,穗子脱离对方的手掌,帷帽上的轻纱擦过高炎定的脸颊,“那你付钱罢。”他颐指气使道,然后拎着小木剑扬长而去。
等高炎定再次逮到人的时候,明景宸正从小贩手上接过一串糖葫芦递给被仆从抱在怀里的涣涣。
对方斜觑了他一眼,他下意识就去掏了两枚大钱交给了小贩。
刚给完就后悔了,心想,凭什么是我替他做人情?
涣涣舔了口糖霜,笑得眉眼弯弯。
小孩子喜欢一个人就会把自个儿钟爱的东西分享给对方,她也不例外。
她小手一伸,糖葫芦上还沾着口水,在花灯下晶莹透亮。
明景宸愣住了,随后掰下最上面的那颗山楂,眼波流转间突然攻其不备地把它塞进了高炎定嘴里。
高炎定被口水和冰糖糊了一嘴,他想吐,面前的一大一小却盯得他背脊发凉,他鼓了鼓腮帮子,下意识嚼吧嚼吧。
却立刻倒吸了口凉气,被里头的山楂酸倒了牙。
他的表情从扭曲到狰狞,像变戏法一样,明景宸哈哈大笑,一旁的涣涣也跟着咯咯乱笑。
难得看到侄女没有一见到自己就吓成鹌鹑,高炎定挂上一个自以为温和大度的笑,伸手想摸摸她的脑袋。
然而涣涣并不领情,一下抱紧了仆役的脖颈,不敢再看他的脸。
“灯会人多,小郡主怕生,王爷……您勿怪……”
高炎定有些落寞,知道自己在场侄女定然无法玩得畅快,便给跟在身后的亲卫使了个眼色,命他们留几个人负责保护小郡主。
然后他一把拽紧明景宸快速挤入了周遭涌动的人潮中。
两人在灯会逛了许久,猜了灯谜,看了舞龙舞狮,尝了小吃……
也许是今夜的灯太过晃眼,也许是周遭的人声鼎沸让头脑出现了短暂的恍惚,高炎定竟觉得与明景宸并肩而行,一块儿被红尘烟火所湮灭,是件平静而又愉快的事。
两人踱到桥头,吃了碗馄饨。
高炎定去付钱,明景宸便无聊地遥望对岸搭建的巨型彩灯。
灯光照在河面,水光潋滟,各色许愿用的花灯顺着水流静静漂荡。
旁边有个杂耍班子,吸引了不少游客,涣涣小小的一个,正坐在仆从肩膀上,伸着小脑袋看她们表演扔盘子。
大概是鲜少出门的缘故,小姑娘对灯会上的所有东西都好奇得很,单靠两只眼睛怎么都看不过来。
杂耍表演格外精彩,方寸之地很快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彻底。
人多难免会有人浑水摸鱼。
即便有仆役和亲卫的严密保护,但在上元节这种举城欢庆的场合里,涣涣的小靴子、脖子上的如意锁还是不翼而飞了,连漂亮的小鬏鬏都被扯散。
涣涣晃荡了下光着的小脚丫,眨巴两下眼睛,突然哇哇大哭。
明景宸在对岸看得分明,前后共有六七个偷儿挤在围观表演的人群里对涣涣下过手。
灯会、庙会这些聚众性质的集会往往也是偷儿、扒手们的狂欢节。
涣涣非富即贵,衣着首饰样样精细,她会成为偷儿们的目标,不足为奇。只是……
明景宸蹙眉,可在同一个地方先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有这么多偷儿集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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