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随父离开将军府后,喻栩洲回到侯府不久。便见到了专程候在府门前,一直等待他的秦氏,包括...许德忠...

阿母同他在城门口,撞见喻敛时的态度。几乎没什么差别。只是,区别不同的是,她没有喻敛那么绝情冷淡。秦氏早早候在府门前,在见到他下马车的瞬间,便疾步上前,心疼地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儿子。

“终于都撑过去了。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

犹记得,那日的他,木讷地被阿母抱在怀中。直至那刻,他方才知道。原来...就是连阿母,也是知道昨晚一切的。不仅如此,自十一岁那年后。经过喻敛同她的交涉,对于往后两年,他有时几月的莫名离京,阿母同样也是知道真相的。

后来,待到他同爹娘一并入府后。许管家也从身上,掏出了昨晚他追随蒙面人到城门口时,他隐约瞧见的一枚血玉玉环。许管家将那枚玉牌交给了他。

后来,喻敛同阿母,向他解释了一切。他也才明白,原来昨晚一切,全是试炼。不仅如此,往年他所经历过的那些流浪时光,冥冥之中,也莫名成了内卫阁总阁与喻敛对他的考验。

而如今,他通过了这些考验。也自然而然,获得了内卫阁中部分手下的指挥权。父亲将那批划归于他的大批手下,命名为玉牌内卫。这群玉牌内卫,身上均会佩戴形式宛若玉环的玉牌。以此,来区分他与他。

“往后,你不用在离京进行磨炼了。”

直至喻敛的这句话,传入他的耳中。他那一刻,整个人依旧是木讷的。甚至,脑子还有一丝的迷茫。恍惚间,他回忆起了。十一岁那年,在惮阳四月考验时。在最后一月,那名惮阳内卫,对他说的话。

那名内卫貌似说,那时的他没有资格指挥他们。

“许管家,我有一事想要问你。”少年垂眸,端详着手中捏着的血玉玉牌,忽问向站于喻敛身侧的中年男子。

许德忠看了一眼喻敛,沉默片刻,看向喻栩洲,恭敬道:“您说。”

喻栩洲:“十一岁那年,我犹记得总阁的人,说过我没有资格指挥他们的话。那么...我想问,现在的我有这个资格了吗...?”

“......”

许德忠听此问,面露难色,迟疑片刻,并未立即回复。喻栩洲缓缓抬眸,看向他。当看见他的脸色后。张了张嘴,也未再说话了。

原来,即便是现在,他也照样没有资格啊。

这般想着,他缓缓将视线,移至了堂屋内,位坐于阿母身旁的位置的喻敛。察觉儿子目光,喻敛也同样看向了他。只是他神情依旧,自从将军府回来后。面色却也还是那副平静神色。

父子二人就这般对视了几秒。直至最后,有些看不下去的秦氏。抬手推了推喻敛胳膊。喻敛也终才愿意张口,替许德忠回复了这个问题:“待为父死去,你获得了家主令,便有这个资格了。”

“可在此之前。你仅能掌控城外阁中,半数少年内卫,以及极少数的精锐。至于惮阳总阁那边,依情况而定。除非我遭遇险境,否则无人会听令于你。”

当着喻敛这些话时,喻栩洲微蹙眉间。始终不懂,喻敛的想法。明明他是他儿子,可自幼到大。他却只知道瑜家内卫阁位于京城外。具体位置,他甚至不愿与他说,只说是位于郊外山间。

至于惮阳总阁。他则从未与他透露过任何消息。即便他曾在惮阳待了许久。也未曾发觉总阁的任何踪迹消息。

甚至曾经,他还一度怀疑,这个所谓总阁,根本就不存在。

当那日,他拿着那枚血玉玉环。离开堂屋后,他的内心依旧还是感觉一切都十分不真实。

一下子手下便拥有了那么多属下...甚至拥有了权利...

此后,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喻敛也在一日沐休,准备抽空带他去了城外,去位于京城外的内卫阁。

一个位于城内,便于打探情报。一个则位于城外十里的一处山头,通常只负责行使一些危险命令。

临行前,喻敛更不忘嘱咐他。须格外注意一点,通常情况下。内卫阁不光仅是为喻家办事。同时,还会听令于壹洲皇帝,也就是壹帝。

可当喻敛带着他,走进一个巷道。七拐八绕的来到一处小门前。在周遭无人的环境下,他仰头,骤然瞪圆眼。望着上面牌匾上清晰写着的‘普音寺’三字,惊愕的差点没吓掉下巴。

而正在这时,喻敛的声音,也同样响起。

“普音寺,是自二十年前建立起来的。经过多年经营,来往香客不绝。而朝中大臣亦或是皇子,总认为,寺庙乃佛家清净之地。适宜密谈朝中事宜,无人会发觉他们的异相。有甚者更会相约于此,暗通款曲,密谈谋略。”

“栩洲。你须知晓一点。”说完,喻敛低眸看向身侧仍还处于震惊状态的儿子,声音平静道:“没有何事,能瞒过陛下的眼睛。故而,一定不要掉以轻心。”

“莫要抱着侥幸心理。诸多事,你若自大认为自己能瞒过圣心,瞒过圣上,那便大错特错。陛下善于棋术,通晓人心。有时,朝中总会有人,抱有此等侥幸心理。认为自己背着陛下所做的肮脏事码。无人知晓,甚至一时如鱼得水。”

“可今日,为父要告诉你。人,若是爬得过高,便会摔得极痛。你要始终谨记一点,今日你所享有的所有权利,地位。均是陛下给的。同理,陛下能给你这一切,他自然也可以收回去。”

“父亲...”

那时,喻敛负手而立,眉间微皱。眉宇之间,总是有股难以消下的愁色。当时的喻栩洲,并未听懂他话中含义。只觉得,他的父亲好生奇怪。明明他如今在朝堂之上地位丝毫不弱。可即便如此,他却仍旧满脸愁容。

对于如今的他而言,喻敛这些莫名的话。过于深奥。他终究是难以听懂。可即便如此,既然是父亲要他牢记的道理。他虽不懂,但也不敢忘。

“是,儿子会始终谨记父亲今日教诲。”

听着这句‘始终谨记’,喻敛紧皱的眉间,这才得以松缓。他瞧着儿子脸上的懂事。转过身,闭眼轻叹了口气,续而又道:“走吧。我带你去城外。”

城外的内卫阁,与喻栩洲所想不同。

喻栩洲一直认为,家中所谓的内卫阁。定会是一个耀眼夺目的庄园阁楼。可谁想,喻敛竟是将他带到了京城外一处山间。极为平常的一个土楼村庄。他们因着建筑奇特的土楼得以在京中闻名。

故而,京中均称此地为土楼村。

不仅如此,这座村庄的村民也是极多,据他了解貌似比寻常村庄的人口,还要多上几倍。这也是为何,他们建有好几座土楼的原因。

这座村的村民,极为干练,无论男女老少。都很是精神。恍惚记得幼时,阿母曾以想要带他出府游玩为由,带他来过。那时,他只隐约记得,面对初次来此的他。这座村庄的村民,都极为热情,常常会逗他。

那时他倒也算心大,竟真被他们逗弄小孩的小把戏给逗乐了,玩得很是开怀。

但此刻,当喻栩洲望着远处一座座形貌似圈,又似大院的特别土楼时。他紧蹙眉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跟他想象的华丽内卫阁不同。

给他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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