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正在打坐,旁边放着林木儿拿回的丹药,他觉得,效果特别好。

或许不出半月,他就能进入出窍期。

可他觉得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秦炎总是有种紧迫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着他,让他片刻不敢停,不住往前赶。

其实以他的修炼速度,绝对是修真界翘楚,他爹秦旺在他这个年纪,不过金丹中期。

大家都说现在修炼艰难,但其实从前灵气充裕之时,修士们修炼速度并不快,不紧不忙的,他们只是比较容易而已。如今放眼望去,虽说灵气稀薄修炼变得很难,但大家结丹的年龄都提前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修真界的寿命一年比一年更短。

以前凡人活个六七十岁不成问题,长寿者甚至可至百岁,炼气期至少百岁打底,筑基期能活个两百来年,到了金丹期,怎么也能活上500岁了,所以他们不着急,余生很长,不慌不忙。可是现在呢?几大宗门,竟没有一个200岁以上的。

冥冥中似乎有只手在搅乱这个世界的一切,规则不断被打破,不可控之事越来越多。唯一能做的,便是进阶快些,快些,再快些,仿佛多进一阶便能对这个世界多一分掌控。

听说这次纳新,丹药峰挖到了宝,一个金丹期散修,携带顶级丹炉玄天鼎前来投奔,那鼎炼出来的丹药果然效果非凡。

有此鼎相助,整个离火宗的修炼速度都将得到极大提升。

秦炎忽然想去趟丹药峰一睹究竟,也顺便再带些别的药回来。

不同于上次祭天坑,这次苏一枝终于近距离站在了秦炎面前。

如此之近,他紧绷的嘴角,淡漠的眼神,每一根眉毛,每根头发丝,就连修真人士几不可见的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身宗主专属紫色仙袍,映得药房满室光华。

“听说你很久没去上课了,为什么?”

“三阶的狗也算灵宠?”

“林家与秦家一向交好,林木儿从小就常来离火宗走动,大家都对她赞不绝口。倒是你,乡野地方初到离火宗,修炼认不认真先不说,起码要学会如何与人正确相处吧?不要让秦家被人看了笑话。”

“你胡说些什么?见到父亲,也不下跪,这点礼数都没有吗?”

“你上次向我告状时我就说过,林木儿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针对你?她自小便常来离火宗做客,人人夸她热情大方,从没有谁说过她半句不好,怎么你一来就闹出这种事端?”

“你知道林木儿炼成一张符箓要耗费多少材料么?岂会在你身上随意浪费。”

“我看是你急着嫁人还是我急着娶妻。”

“去思过崖好好磨磨你的性子吧,不然出了离火宗,看有谁敢娶你。”

苏一枝低下头,掩住了自己眼底的热意。

她常常想,林木儿和秦炎,她更恨哪一个。怎么看都该更恨林木儿才对,那些伤痕,苦痛,屈辱,肢体破碎,神魂剥离,都是林木儿带来的。可她恨林木儿,恨得明明白白,想要怎么对待林木儿,也都清清楚楚。但是对秦炎,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解恨。

秦炎动手打过她吗?

没有。

秦炎有用明显的言语侮辱过她吗?

也没有。

可为什么,恨意深埋胸口,像沼泽底沤了千年万年的腐泥。

“你就是新来的苏苏?”秦炎看向眼前低着头的女弟子,一身海棠红弟子服,周身隐隐有雪花环绕。

果然是新入门的弟子,这些灵气绕身的小把戏,但凡混到精英弟子,都是不屑玩的。

女子抬起头,脸色苍白得有些过分,连唇色都有些淡淡的,下巴尖而单薄,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朵被风雨打湿将落未落的海棠花,一双眼睛却幽深而灵动。不知为什么,秦炎恍然间觉得她似乎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对,她就是苏苏,以前是个散修,父母都是丹修。”旁边的柳益轻轻将苏一枝往后拉了拉,不着痕迹将她挡住。

苏一枝抿嘴:“怎么每个人都问同样的问题。”

秦炎挑了挑眉,想说还有谁问过吗,但想了想,改成了:“你不用玄天鼎能炼几品丹药?”

苏一枝将自己用紫魄炼的药拿出来给他看,秦炎看着看着,眉头舒展了。

有此鼎,不,有此人,是离火宗之幸啊。

他看着苏一枝,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问:“你多大了?”

苏一枝一愣:“29。”

“可有道侣?”

又是一个她想都没想过的问题,苏一枝微微皱眉:“没有。”

“我有一徒弟,叫秦无忌,纯粹火灵根,才15岁,已经……”

“宗主,”苏一枝打断他,“我克夫。”

所有人都愣住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秦炎其实话一出口便有些懊恼,但已经说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本以为对方会欣然接受,没想到她竟不等自己说完便直接拒绝。

身为宗主,他委实觉得有些没面子。

丹药峰这么重要的一脉,一直以来却人才凋零,好不容易来了个让人惊艳的,他太过急于留住人才了。

“我父亲去世得早,”苏一枝说,“他们都说我克父,必然也克夫。曾经的道侣生怕被我克到,跟我断了关系,和他的青梅在一起了。我在我们那儿,颇有些名声,都说男人靠近我会倒霉。我来离火宗,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我想大门大派的必然不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传言。即使有,也不会有人相信。”

祝从容碰了碰苏一枝胳膊,低声道:“这些你以前怎么没说过。”

苏一枝低下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罢了,今天是我唐突。”秦炎递出一张纸,“照着这些炼一批药,离火宗全体弟子都需要提升一下。”

苏一枝接过纸,看了一眼,递给祝从容,祝从容一看,两腿一软,瘫倒在地:“招人,丹药峰必须再招人。”

直到秦炎彻底离开,看不到身影,柳益才说:“你今天怪怪的,如果敢对宗主起什么心思,别怪我不顾师徒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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