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犹如雪,到今朝,往事欲说还休。

“我来迟了。”一声轻言浅笑声从小院另一处偏门传来。

惊扰了袁熙的思绪,察觉都自己失礼,她慌忙移开视线,顺势朝魏君琛敛衽一礼:“臣女参见王爷。”

魏君琛眸色一沉。

假袁陵绕行过草圃,行至袁熙身前,用温柔的目光打量着她,柔笑道:“妹妹怎么来了?”

袁熙轻抬头,看见他的瞬间,目光骤凝住。

白玉兰树下魏君琛,眉头微一皱:“进来吧。”

看着袁熙刹时煞白的脸色,鬼蛟眉尾轻扬,眼底闪过一丝戏谑地朝她伸出手:“走吧,妹妹。”

袁熙看着他眉宇间藏敛着的血眼,周生没有一丝生人的气息,显然,袁陵已经死了,连躯体也让邪祟给占了去。

袁熙长袖下的手在不断地发抖,喉咙发紧的避开他的视线。

惊怒、悲痛像只巨手紧紧地遏制她的心脏,

然而,此刻她绝不能露出一丝恐惧,否则恐怕连她也离开不了王府。

袁熙微颌首,艰难地应一字:“好。”

她脚步僵硬地跨出一步,跟着袁陵走出两步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停下。

她低垂着头,强忍着内心的害怕,朝魏君琛躬身道,声音微颤道:“臣女...家母听闻昨夜城中大乱,担忧兄长之安,便叫臣女来府上一看,不曾想惊扰了王爷。”

她额头渗透出细密的冷汗,稍作调整了下呼吸,才继续道:“如今见兄长安康无恙,臣女便不打扰王爷了。”

魏君琛看到袁陵用肆无忌惮的眼神,打量着袁熙,乌黑的眸子暗地一沉。

袁陵玩味地睨着袁熙不断轻颤的长睫,忽地笑了起来:“妹妹都不抬头看哥哥一眼,怎知哥哥安康无恙?”

袁熙瞬间捏紧了丝帕,全身的汗毛顿时竖立起来。

“本王会派兵看护袁府,如今城中不太平,回府后便不要再出府乱跑了。”魏君琛下了阶梯,出了凉亭,边说着边朝她走来。

袁陵看着魏君琛意喻不明的眼神,浓眉一挑,唇角轻扯了下,像是嗤笑了声,环臂站定,漫不经心道:“注意安全吧。”

袁熙低着头,看着那双金靴站定在身前,可她没有抬头,此刻只一心想要离开此地。

“臣女告退。”她低垂眉,没有一丝犹豫地出了庭门。

“袁姑娘请。”

半秋在庭门外,领着袁熙走后。

魏君琛敛眸,盯吊儿郎当的袁陵,唇角夹着一丝怒气:“你露馅了。”

鬼蛟满不在乎道:“她天生阴阳眼,有什么是她看不到的?怎么...看见她伤心,你心疼了?”

他轻笑一声,目光尽是轻嘲。

魏君琛没有说话。

鬼蛟斜睨着他,冷冽地弯起眼角:“你说,她会不会再去找那三位道长来解决我呢?依我看,不如一块杀了,省得再惹麻烦。”

他尾音骤然转冷,平淡的神情突然生出一点凶厉。

魏君琛压下眼底是内疚,静沉许久,只留下三字。

“别动她。”

他说着转过身朝外走去。

鬼蛟轻蔑地扯了下唇角:“自欺欺人。”

袁熙一路跟着半秋出了大门,才敢粗喘气,一直候着的雨珠上前来扶她:“小姐。”

她碰到袁熙的手,如摸到凛冬的冰块般,雨珠惊愣住:“小姐?”

袁熙没有理会她,她见半秋在门口后点了兵,跟在马车后。

“袁姑娘请。”半秋上前,冷脸道。

袁熙扶住雨珠的手,秋眸掠过一丝苍白,她故作随口一问道:“请问侍卫大人,不知兄长的随从,竹升可在府上?”

半秋面容沉静道:“不在。”

袁熙指节微紧,她缓了一瞬,扯出抹浅淡的笑:“有劳了。”

雨珠扶她进了马车,袁熙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雨珠慌张起来,她压低声音细问道:“小姐?”

袁熙按住她的手,闭上双眼敛下眼底的悲痛,随着马车轻晃动起来,她才启唇道:“回府。”

雨珠愣住,可看着她眼角的泪痕,心下却还是跟着揪心起。

郊城外,翠绿的山峦,茂密的丛林下,微风吹着山溪边上的垂柳,带着淡淡的挂花香拂过。

“你说父亲他....”

隐秘的丛林里,传出一道怆痛的声音。

魏晏舟鬓发凌乱,眼睛通红的看着身前黑衣劲装,眉目冷峻,神情悲切的狄衡玉。

“少将军!将军他本意是想在浮尘寺杀了魏君琛,可不知为何走露了消息,那魏君琛将禁卫军全调至浮尘寺,杀尽太子殿下的亲兵,老将军也不能兴免。”

“连世子殿下也差些....”一名狄成彦的亲兵,痛哭流涕地说着。

狄衡玉双肩微颤,胸口剧烈起伏,缓了好半晌才哑声问:“父亲可有遗言?”

他转身望向魏晏舟与亲卫,眼神如利剑般射出愤怒的光芒。

魏晏舟红着无措地摇了摇头:“我被舅舅留在佛殿外,只瞧见士兵来报快逃,就见禁卫军带着人杀来。”

“舅舅与父亲的最后一面,我...没见到。”

狄衡玉额头青筋暴露,手指关节在‘咔咔’作响:“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连自己手下出了细作都未察觉,我看太子殿下这些年是过得太舒坦了!”

狄衡玉面露讥讽。

魏晏舟没有作声,细碎蓬松的头发下,还带着稚气的眉骨上,此刻凝着迷茫与污泥,身上的华服也满是摔痕,一身的狼狈。

看到这一幕的狄衡玉微收敛起脸上的凶光与威压,转而继续问地上的亲兵:“兆都眼下是什么情况?”

那人俯下头:“魏君琛以缉拿刺客为由,全城搜捕世子殿下,今早宫里颁布道圣旨,传召少将军,让您回兆都为老将军治丧!”

狄衡玉额头紧皱,眉头拧成一团。

治丧,自然要交出佣兵权,也不得带兵回城,若他不回,那便回落得个不忠不孝之名。

魏晏舟忽地上前一步,目色澄明道:“表哥,这是兆都布防图,此人是舅舅秘密安排在藏匿在魏君琛部下,在我出浮尘寺时,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他说着将手里的羊皮纸,递给狄衡玉。

狄衡玉眼底闪过一丝警惕,但还是伸手接过,他打开飞速浏览过,脸色变了又变,他递给身侧的亲卫,待他也看过后才沉声问:“你觉得可信否?”

那亲卫随他从下长大,他知晓狄衡玉有质疑魏晏舟的心思,毕竟狄老将身经百战,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打败,而他魏世子却一伤不沾,还带着布防图逃了出来,很难不让人怀疑。

那亲卫沉凝了一瞬,低头道:“少将军与世子可寻出隐秘之地,稍作安歇,此图之真假,先交由属下们去侦察,再做打算!”

狄衡玉颌首,朝魏晏舟看去,魏晏舟脸色平静,一副乖静的模样:“一切听从表哥安排。”

狄衡玉敛下视线,嘴角勾勒出一丝满意的弧度,转瞬即散。

“你去关外调兵,即可越山出发,明日午时集合,若情报属实,明夜就动手。”狄衡玉对着另一名亲卫嘱咐道。

本来收到魏皇病弱的消息,父亲就秘密调动一万精锐随他进京预防不测,不曾想还真被他猜中了。

狄衡玉仰望着皇城的方向,眼底晃出一抹狠厉的光:“我不光要回,还要光明正大从承天门回去。”

“魏君琛,本将要你血债血偿!”

魏晏舟静静地凝望着他,泛红的眼眶逐渐淡下,恬静的神情在无人注意的角度中掠过一丝薄凉。

兆都,袁府。

得知魏王派兵来府上看守,府上紧张的气氛明显安定许多。

回到袁府的袁熙,收敛起在马车上怆然的神情,携着盈笑将袁陵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惊忧一夜的二老。

彭星谣是彻底松了口气,唯有袁序慢慢蹙起眉头。

父女两哄着彭星谣一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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