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你来告诉我,我将赏花宴的消息递给她,是为了甚么?”

元昭眸光寒冷,下颌线紧紧收住,林正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回答:“为了给章娘子一个结识贵女的机会,引荐她的香水!”

“既然连你都知晓我的目的,为何她将大好机会用来攀交男子?”元昭眸光牢牢锁住前方一对男女,眸中的寒冷似淬了冰的冷箭,可以立刻将两人戳死。

女人言笑晏晏,是他许久未见到的清丽笑容,她侧身与身旁的男人耳语,显得格外亲切。

元昭默默观察了许久,周身被无尽的怒意包围,林正战战兢兢,再不过去干扰一番,恐怕他家王爷的怒意会波及方圆十里,不仅是他,还有章娘子,任谁都不好过。

他果断提步往前,打断几人热聊的场面,恭敬有礼,“章娘子,佑王有请!”

话落,所有人的动作戛然而止,先是望着急步而来的林正,接着目光移向章婉清,每个人都默默在心中掂量着林正的话:章婉清不是才到京城不足一个月的外乡人吗?怎么会认识佑王?若认识佑王用得着大费周章去结识高门贵女?

章婉清抬眸看了眼远处立在竹林下的人,冷脸回答:“林内侍,我不认识甚么佑王,请回吧!”

话里明显有歧义,不认识佑王,怎会认识他的内侍,曾子昂循着她的视线望去,竹林下的男子一身青色锦袍,气宇轩昂,正是苏家三郎苏寒山。

章婉清说与苏寒山已经和离,两人曾经那般美好,好似同一人,世上无人无事可以将他们分开。若能分开,曾子昂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其中一人因不可抗力因素主动提出。

怎样才算不可抗力因素?是父母拆散还是身份差异?抑或背叛还是失忆?电光火花之间,曾子昂脑袋里某根弦倏地绷直。

此刻的苏寒山浑身上下弥漫着怒意与寒冷,目光并不友善,尤其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充满敌意,与曾经的苏寒山简直判若两人。

苏寒山恢复了记忆!

他是佑王!佑王是苏寒山!

曾子昂心底的诧异与惊奇如突袭的海啸猛烈翻滚。他从未见过神秘莫测的佑王,却见过智商如孩童的苏寒山,他的过往他曾参与过,他知晓他失忆过。

曾子昂立刻厉声吩咐:“子珊,你们去旁处热闹!”

曾子珊正想瞧瞧传说中的佑王是何模样,听说长得很是好看,还未看清,不想被哥哥突如其来的一声低吼阻止,乖乖带着她的小姐妹另寻它处。

“你要过去吗?”曾子昂声音微微颤抖,很明显,两人之间起了分歧,章婉清不情愿去见佑王。既然不愿意,不管那人是佑王还是苏寒山,他绝对会支持她。

章婉清摇头。

“那你就在此处,我陪你!”曾子昂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章婉清点头,与他继续谈香水后续推介的话题。

这一切落在元昭的眼里,极为刺目,翻滚的怒意几乎要让他失控,如同每个夜幕的戌时一般。他的婉婉不仅疏远他,还与旁的男子联合起来气他。

他走近二人落座的亭台,沉声命令:“婉婉,过来!”

章婉清不理会他,继续被他打断的话题。

“章!婉!清!”元昭直呼全名,章婉清明白他已经怒不可遏。

又不是他的宠物,他唤她她就应该听从?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挽起曾子昂的手臂,“曾郎君,我们走!”

曾子昂身形微微滞了一瞬,很快配合她起身,二人相携从元昭的身边擦肩而过。

“章婉清,你给本王站住!”元昭的目光落在两人挽在一起的手臂上,嘬了嘬牙齿,问:“你确定要这样?”

章婉清脚步顿住,头却未回,语气冷淡,“这样又是哪样?我的事与王爷无关!”然后果断离去。

元昭瞧着两人的背影,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拳头猛然打在身旁的假山上,鲜血直流。

“王爷!”林正惊叫一声,掏出帕子去缠他的手掌,被他利落挥开,愤怒道:“让开!”

胸前剧烈起伏,怒火在胸腔不停翻腾,滚成一个更大的火球,愈发汹涌。

“走,去苏侍读家!”

*

黄昏的街道,繁华渐渐褪去,马车辚辚行驶在斑驳的石板路上。

元昭眉头微蹙,抚额小憩,心绪始终不宁。与元萧那个老东西周旋半日,着实伤神费力。

经过几番周旋,已经确定老东西对元衍的态度,依然是万般纵容,只要不越过底线,不触及帝位,任他胡作非为。

依然是利用制衡两位成年皇子,来稳固元氏江山。老东西的心思和帝王权术惯常不变,他多年前便知。自从齐王流放,老东西费尽心思寻回他,为的就是能制衡元衍,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动元衍。

不过,他今日探到老东西心底最隐秘的想法,即立幼为储。

行,那就由他来制造这个“万不得已”的机会,让元衍万劫不复。

等元衍一死,他大仇得报,就带着婉婉回桃花里,过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神仙日子,再也不理朝堂纷扰。让老东西扶持他的幼子做一辈子子孙繁盛大晟千秋万代的美梦去吧!

老东西身体每况愈下,就不晓得,他能不能活到幼子成年那天。

婉婉,一想起她,元照就头疼。自从经历被元衍虏走的一劫,她态度强硬得如同万年风化的石头,无论他怎么凿都凿不开,哪怕是一条窄小的细缝也凿不动。百芳园一遇,虽然知晓她是在故意气他,但是目睹她和曾子昂如一对璧人并肩而立,他嫉妒得要发疯。

宫中传言他暴戾弑杀,只不过是戌时的他,白日的他在凡是见过他的人眼中,是清冷自持、彬彬有礼的,只是性子孤僻了些,殊不知现时的他愈发容易愤怒,与夜幕那个失控像个随时拿起屠刀的危险暴徒越来越接近。

负责贴身保护她的两名暗卫来报,她最近与曾子昂走得近,几乎隔两日会见上一面,他真怕自己哪天因嫉妒杀了人。

不能想她,想她比筹划让元衍毙命更令人头疼,元昭索性放松身体,两手搭在膝前,头靠在车壁上,闭目休息。

将闭目一盏茶的功夫,蓦然睁眼,静不下心来,身体根本无法放松。他轻轻撂开车帘的一角,让黄昏的凉风吹进来,缓解烦躁不堪的心绪,然而就这么一撂,淤积在心中的烦闷更盛,车厢气温骤升。

章婉清与曾子昂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并肩而行,两人有说有笑,旁若无人。

愤怒的火苗“噌”地一下快速被点燃,他急忙命令:“停下!”

林正被突然的一声叫停吓了一跳,探头问:“王爷为何停车,路上行人拥挤……”

他话未说完,元昭已经探出身子跳下马车,对着不远处的女人,压着怒火唤道:“婉婉,过来!”

章婉清听见他的声音,脸上的笑容笑容肉眼可见的消失。真是阴魂不散,怎的去哪儿都有他。她漠然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继续提步往前。

“婉婉!”元昭往前两步,抬手指着曾子昂,威胁道:“你若有他的兵部右侍郎一职另择他人的想法,尽管往前。”

章婉清停了步子,愤恨的盯着他。

赏花宴后,曾子珊利用自己的圈子影响力,仅半个月的时间,就成功将她的香水推入京城贵女视野中。

订单如预期接踵而至。为表示感谢,她特意在京城最有名的酒楼请曾子昂和曾子珊兄妹二人吃饭,反而被他们邀请去曾府做客,说是曾夫人很喜欢那款梨花香香水,并且对熏香引蝶甚感兴趣,希望能体验一番,她欣然应往。

熏香引蝶的原理其实挺简单,与花香招蝶是同样的道理,将香水通过器皿蒸发,让液体香自然挥发,期间必须掌控好火候,气味不要过浓,与真正的花香接近方能引蝶。

古法熏香中的香料或传统香膏多加入中药材,香味浓郁,反倒容易将蝴蝶驱走,她经过多次试验,能够控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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