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各个表情都变得尴尬起来。

人无耻也要有个限度吧?

“大姐,你差不多得了,在自己家逞威风没完,到我们家也……”

“苍天呐!我容易吗我!诶呦……小时候家穷啊!我那么不容易把这个弟弟拉扯大,没想到老了还要让人嫌弃多管闲事啊!”

贺父率先翻脸,话都没说完,一阵叫苦连天的哭诉便充斥着整个包厢。

又来了,又来了。

贺家三人皆是闭眼叹气,似乎这种场面总是反复上演。

秦恣抿了抿唇憋笑,老话说秀才遇上兵,她这下是真见识到什么才叫真正的有理说不清。

贺永文从小条件艰苦,家里大人下地干活,几乎是这个表姐将他养大的。作为村里唯一的大学生,交学费时,家里长辈匆匆将表姐嫁了,拿彩礼供他念了大学。

于是抱着这份愧疚,一晃便是几十年。

小则借米借面,大则借车借钱,凡是表姐开口,他们从没说不的道理。

可她却挟恩求报,越发没完没了。

“我可都是为了你们家好!再说了,她一个小辈,给我倒个水还能累死吗?”

表姑大声叫嚷着,一时间上菜的服务员都不敢再靠近,一个个面面相觑站在角落里努力降低存在感。

老天爷,这大妈可别激动掀桌啊!到时候受苦收拾的还是他们啊喂!

贺永文紧皱眉头,叹了口气不再出声。

“还有你,窝囊死了,做婆婆就该摆摆做婆婆的款,刚进门不立规矩,以后还能指望她给你们养老吗!”

表姑越说越来劲,转移火力攻击汤书玫。

相比丈夫的忍让,她则显得硬气了许多,都做好了反击的准备,却愣是被丈夫扯了扯袖子制止了。

这小打小闹于秦恣而言无足轻重。她甚至报了看戏的心态,双手环胸气定神闲。

但贺承泽显然有被气到。

秦恣默默拍了拍贺承泽攥紧的手,原本和气体面的一顿饭,硬是被整的这样难看,她是时候该出来打打圆场了。

“表姑,消消气。”秦恣起身,招呼待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喘的服务员过来。

“天冷了,麻烦把我们这桌的普洱换成菊花,给表姑降降火。”

换个茶包的事,服务员动作迅速,给桌上每一只杯子都蓄得满满当当。

“您是做过婆婆的人,有经验,我婆婆就这一个儿子,头回做长辈肯定没您周到,表姑您多担待。”

秦恣面颊带笑,只是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老公,我去个卫生间,你替我好好照顾长辈。”

秦恣拍了拍贺承泽的肩膀,他却被这一声“老公”惊得差点打碎碗碟。

“好好好,你们一家人沆瀣一气,到头来都是我这个外人的不是了!”

秦恣前脚出门,后脚表姑便抱怨起来。

贺承泽神色严肃,一言不发,起身拎了秦恣的包也走出来。

“你看看这个孩子!从小不爱说话就算了,越大越敢给我这个长辈甩脸子!”

表姑无差别攻击,骂完秦恣也要数落贺承泽。

包厢内,贺父彻底无语,又不好同儿子一样翻脸走人,汤书玫递来一记眼刀,他便更坚定地当起了缩头乌龟。

秦恣从卫生间出来,便看到某位腰细腿长的大帅哥一身黑白,手中却提着自己酒红色的包包,嘴角微微向下撇着。

怪可爱的。

“我们贺老师受委屈了?”

秦恣对着镜子补涂口红,与身后卫生间外靠墙站着的贺承泽对视。

“抱歉,我没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状况。”

贺承泽格外真诚,甚至有点愧疚地撇开眼睛。

她靠近,就这他的手将自己的包包打开,将口红放了进去。

“谁家没几只苍蝇围着团团转,这才哪到哪,要是带你拜访我爸妈,你不得气死啊。”

她满不在乎地自嘲笑笑,贺承泽实在太乖了。“别人家的好孩子”,心理承受能力比她这种从泥潭子里爬出来的人差太多。

“你打算带我见你爸妈啊。”

他的眼睛一下就睁大了。

秦恣也愣住,被他的脑回路折服。

“定好时间记得提前跟我说……”

他假装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可耳根却瞬间红温。

不是,大哥,你究竟在娇羞什么啊?

“这事不急,以后再说。”

秦恣岔开话题。

她自己都不想再多见一面的人,没必要带贺承泽去见。

“要走吗?”

贺承泽显然是做好了带她提前撤退的准备。

“那怎么行,我还没吃到樱桃肉。”

她理解贺承泽对她的维护,但显然秦恣不太需要。

“打包一份回家,我不想听她数落你。”

他眉头微蹙,抗拒的样子莫名让秦恣想起站在补习班门口不想进去的小孩。

“我们走了她不还是要集火你爸妈?放心好了,我只受贿赂不受气。”

她抬手替贺承泽整理了一下领口,示意让他安心。

再度打开包厢门,没想到里面居然多出来一个人。

“服务员,开瓶好酒!永文呐,以后你们家儿媳妇少不了我儿子提携,喝你们一瓶酒,不过分吧?”

表姑眉开眼笑,各种张罗加餐具加菜的样子,好像是把自己当成了请客的主人。

汤书玫这饭是彻底吃不下去了,眼下双手抱臂,面色冷淡地看着丈夫。

贺永文表情痛苦,小声哄着“你就让她闹吧,越吵她越来劲,没完没了的什么时候是个头……”

“唉,我就说读书没用吧?别看我儿子只是本科毕业,现在年薪可比你们家小泽高多了,等他升了职,逢年过节哪还有小泽高傲的地方,全家人都得看我儿子脸色……”

表姑座位旁多了个年轻男人,看上去斯斯文文,莫名眼熟。

这边开门的动静不小,表姑话落,斜睨了秦恣一眼。

“秦总?”

没想到是那个男人率先认出了秦恣。

她挑眉,一时半会儿还没想起这人究竟是谁。

贺承泽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和表哥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紧接着便坐下为秦恣夹菜。

“秦总,是我呀,我是博亿基风控部的Eason,之前配合过您的项目……”

此话一出,各位皆是傻眼。

表姑没想到,自己高高捧起的儿子在外,居然在给这个她百般看不上的女人做下属,而贺承泽父母之前只听描述,知道秦恣很优秀,却没想到这个儿媳妇这么厉害。

不是说升职吗?上司就在这,升哪门子职?

汤书玫的嘴角就快憋不住笑了。

被这个大姑姐打压了这么多年,终于是让她扬眉吐气了一回。

儿子有什么用,还不是跟他爹一样只知道受气!还是儿媳妇好,一句话不说就能替她狠狠出口恶气。

秦恣嗤笑,原以为她要大展拳脚才能整顿表姑这张嘴,没想到有人直接就让她省了这顿口舌。

“有点印象,你好。”

她还是保持着之前的礼貌和客气,可语气重淡淡的疏离,却道明了两人之间真正的关系。

不熟,谢谢,别来沾边。

“什么意思啊儿子,你说句话啊?”

表姑内心已经快要崩塌了,此刻疯狂用手肘戳着赵嘉俊,希望一切都是她听错了。

男人略有些烦躁地推开母亲的手,脸上仍带着讪笑,绞尽脑汁同秦恣搭话。

“真没想到您和我表弟承泽是一对啊……”

她笑笑不说话,贺承泽更是冷着一张脸,专心致志给秦恣剥虾。

她碗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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