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二重世界28
summary:僵尸杰森的梦
死后我们都将去往何方呢？
……
杰森做了一个梦，他像泡在深海里的一条不会游泳的鱼，光明在他眼中远去，他伸手想去抓住海中的太阳，却只得到了海里的泡沫。
他被海里的泡泡包裹着，海水温暖又熟悉，他漂流在其中，像重新回归了母体的怀抱。他安心地闭上眼，逐渐沉入了未知的海底。
……
“你醒了。”
杰森睁开眼睛，炙热的日光烫伤了双眼，他用右手捂住眼睛，四周观察，发现自己正躺在海边的沙滩上。
杰森向着声音处望去，一名十岁的小男孩坐在他的右手边，双手正捧着一本童话书，见他醒来，他从书中抬起头，露出一张过分熟悉的脸。
那是杰森自己的脸。
他露出一个微笑，海蓝色的双眼包含热爱。他开心地看着杰森。
杰森右手上移，懊恼地捂住额头，他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也知道眼前的男孩到底是谁了。男孩是自己的双生，而自己正在做一个梦。
杰森想了想，决定无视男孩。比起再次见到他，杰森更愿意去射杀太阳。他自暴自弃地躺下，直视炙热的太阳，在沙滩上四肢摊开，摆成一个“大”字。
杰森厌烦了与双生斗争。无论是战场上的打斗还是思想上的辩论，他都厌倦了。
“你等到你的戈多了吗。”男孩见杰森明白了现状，他点了点头，继续低下头看书，“真是一个童话的结局呢。”
“我还没等到戈多呢。”男孩读着书，向前翻动了一页。
“你不是每天都会见到我吗？”杰森闭上眼睛，反驳了他的回答。
杰森躺在地上，太阳温暖了他的身躯，杰森享受着阳光浴，内心却冷漠无情。祂总会在梦境中等待着杰森，而杰森拥有良好的夜间作息，总会在太阳刚升起的时候入眠。
“是啊。”
男孩站起身。祂以孩童的身体举起童话书，书页瞬间风化成了散落的枯灰，随风而逝，最后连灰尘都不复存在。
“以人类的角度来讲，我已等待了几万年之久。”
祂看着烈日，烈日亦是祂，祂是此间梦，亦是终将消散的泡沫。梦醒时分，祂就将消失。但祂总会在下一个梦中重新归来。
“我亦将继续等待几万年。”
祂重新挥了挥手，时间倒流了，被风化的书重新变成了那本童话。祂接过了书。男孩在杰森的旁边坐下，他重新看着童话书。
杰森没有说话，继续看着太阳。这一次他没有反驳。他知道唯有一个方法能改变现状。那就是实现命定的预言。这也是他们产生的最大分歧。他们都不愿妥协。
“梦境不同，时间流速也不同吗？”
杰森想起了幻梦境，幻梦境的时间与现实的时间也不一样，而自己梦境的时间也与幻梦境的时间不同。
“于我们而言，所有时间并没有什么不同。”
男孩摇了摇头，他从童话书中撕下其中的一页，书页自动长出翅膀，飞向了杰森。
“你终将醒悟的。”
书页遮住了太阳，杰森看着上面的内容，讲的是一个男孩到幻梦境的所有故事。过去的冒险，现在的受伤，还有未来的旅途，直到男孩返回现实。
这是杰森自己的故事。
杰森面无表情，他知道，这又是一场新的辩论。
杰森接受了挑战。他抓住了未来，知识顺着他的双手涌入大脑，不受控制地冲击着人类的价值观，但杰森睁开眼，他知道了所有，但他仍然不愿改变注意。
“我早已改变了未来。”
他怜惜地触摸着书页，感受着书页的触感。他双手用力，亲自撕碎了未来。
“它毫无意义。”
过去，现在，未来被记载在同一页，因此他们全部变成了无价值的碎片，虚幻的梦境成为了飘在空中的羽毛。
“我知道。”
天使自愿褪下羽毛，路西法愿永坠地狱，夏娃自愿走出来伊甸园。男孩知道杰森再一次拒绝了他。他看着近处的羽毛，远方的夕阳，还有此间的万物。夕阳终会沉入海底，男孩终将长大，但祂永世不变。
“我知晓一切。”
“你不用担心”，祂将永远沉思，永不疲倦。祂尊重半身的选择。祂只会选择等待，无论会等待多久，“我只会选择等待。”
“谢谢你”，杰森看着太阳，阳光照着它暖洋洋的，“虽然我不能赞同你的观点。”
“我也不能赞同你的。”男孩笑了笑，他合上了杰森的童话书。
杰森躺在沙滩上，他享受着这一刻的和谐。无论是现在的美梦，过去的噩梦，双生的他们总是在争斗。在未来的种种梦境，他们仍然会相互斗争，直到预言实现的那一刻。
杰森接受了祂的相伴。
……
阳光逐渐消散，黑暗已然降临，杰森知道梦境要结束了，他说出来他心中的疑问。
“我的未来”，杰森捧起一滩沙子，沙粒从他的指尖落下，杰森知道每一粒沙都是他曾经的未来，杰森问道，“在你的眼里是什么样的呢？”
“只是换了另一本书。”男孩站起身，他没有将梦境复原，沙粒落下，羽毛飞散，他欣赏着杰森的杰作，“你总会选择其中一个故事。”
“而我拥有所有的书。”
他走上前，幼小的手挡住了杰森的视线。男孩温柔地合上了杰森的双眼。
“晚安。杰森。”
杰森顺势闭上眼。他没有挣扎，因为他现在还不能看到世界的破灭。
“晚安。杰森。”
杰森没有看到残阳坠落，没有看到大海干涸，也没有看到男孩已成为枯骨。一个世界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崩溃，但他仍安心地睡着。因为他知道祂永存不灭。他等待着梦醒时分。
……
“我终将会等到，我的戈多。”
在遥远的回忆里，有人曾对杰森这样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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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从一场大梦醒来，一个虚幻的世界在他脑海中破灭了。除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记不起其他的事。
“嘶……”
杰森捂着脑袋，缠着绷带的伤口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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