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她的记忆
她的话如一道惊雷在卡特琳娜脑中炸开。
卡特琳娜看着眼前与白钰一模一样的脸，想起了魔镜镜面中的同样形象。对了，对了，魔镜是虚幻的镜子，它不可能凭空创造出一个人，只能模仿和复制主人的脸……
所以，她才是真正的凯妮丝？
一阵恶寒席卷了卡特琳娜的感官，她猛然推开“凯妮丝”，两步撑在旁边的树干下，将中午吃下的餐食给吐了出来。
“你没事吧？凯妮丝。”“凯妮丝”凑过来想要扶住她。
但卡特琳娜被她的称呼给扰乱了思想，像是触电般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卡特琳娜脸色苍白，不敢再看她。
“其实你要是喜欢阿伦的话也无所谓。”“凯妮丝”并没有太介意她的反常，语气仍有些气闷，“我又不喜欢他，我只是生气你不告诉我。我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你却对我有所隐瞒。不过这也不怪你，你习惯了一个人，总想着自己解决任何事。但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你应该跟我分享你的感受。”
由于吃下去的食物都吐了出来，卡特琳娜突然感觉非常脱力，心脏跳动变得极快，眼前的光影也逐渐模糊。
她实在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往草地上栽倒。
“凯妮丝！”
*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奇怪的异世界。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为了活下去，她当过乞丐，差点被抢食的野狗咬死；她当过洗衣工，差点被工头活活打死；她还当过巫师的药人，差点被致命的巫药毒死……
但她都没有死，她活下来了，反而过了很多很多年以后，巫师比她先老死了。
她还与她穿越来时长得一样，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她想要学巫师的魔法，却不得要领，只能拿了最重要的笔记来到城市，希望能找到回去自己世界的方法。
然后她遇到了琼*库克，一位对她的笔记很感兴趣的巫师。
“让我去学校读书吧！我可以把我藏起来的魔法珍宝都一一给你。”她对琼*库克说。
于是琼*库克将她收为养女，给她取名为凯妮丝*库克，将她破格录取为拜厄皇家学院魔法学希的学生。
*
再次醒来的时候，卡特琳娜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白色的天花板和白色的窗帘。她侧过头去，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扎着针在打点滴。
她惊喜地坐起身来，难道是回到原来的世界里了？！
很快，一只绿色鹦鹉的出现打破了她的美梦。
它站在床位的栏杆上，胸口挂着“监督者”字样的牌子，张口说着流利的费里特口音的狄埃语：“她醒了！她醒了！她醒了！”
窗帘被拉开，一个穿着白色长袍戴着眼镜的中年女子出现在卡特琳娜眼前。她一眼认出来，这就是名义上收养她，实际上与她进行秘密交易的琼*库克——魔法学院“魔法药剂学”专业副教授，研究生导师。
她看了卡特琳娜一眼，拿笔在手上的本子上写了什么，说：“凯妮丝，感觉好一些了吗？”
卡特琳娜大脑突突的发痛，但她很快适应了，梦中的记忆再次充盈，混乱繁杂，如割裂的电影片段。她有些分不清，哪些是凯妮丝的记忆，哪些是她本人的记忆。
过了多少年？
她不太清楚凯妮丝活了多少年，从北大陆南部沼泽穿越到乡野，又在费里特及周边城市挣扎求生，最后熬到一位巫师从壮年到老死。
她活得糊里糊涂，甚至不太记得那个抓了她去当药人的巫师的脸，也不记得巫师的名字，只知道巫师会在笔记和魔法作品的隐秘位置留下“L.S.”的签名。
“我好了很多。”卡特琳娜说，她看了一眼吊瓶里绿色的液体，“你给我打的是什么液体？”
她仍有一些恶心的感觉，一把将手背上的针头扯掉。
“你患有营养不良症，所以这是我给你特制的治疗方剂。”琼*库克推了推眼睛，走过来将吊瓶拿下，“主材料室是海萤火虫的翅膀和朝日蟾蜍的唾液，辅助材料是生命草、月光花瓣和纯净水晶露。如果你不愿意输注，可以改用口服，每天服用1小杯，连续服用7天。在温暖的环境中饮用，以增强吸收效果。”
卡特琳娜对魔法药剂学没有太深入的研究，但她并不信任琼*库克，这位“养母”觊觎她手中的魔法珍宝。
她没说话，从医务室的床下来，走进了盥洗室。
镜子里的她，是白钰的脸，是她原本的脸。这让卡特琳娜产生了某种错觉，也许她一开始穿越到童话世界里来时，是以现在的身份作为起点，但交错的时空使她的记忆混乱了。
作为卡特琳娜的那段时间，更像是她的一场梦。
“是这样吗……”
卡特琳娜熟练地运用镜子魔法，将镜子里自己的镜像变成了卡特琳娜的模样。凯妮丝体质特殊，但也只是在魔法学系学习了两年基础魔法，不应该学到禁忌的镜子魔法才对。
她狠狠甩了几下脑袋，想要从记忆中寻找线索。
既然她才是凯妮丝本人，那之前扮作“凯妮丝”的人就应该是真正的凯特罗琳？
凯特罗琳说她们通过镜影谬换术转换了身份，但凯妮丝实施的仪式魔法根本不是镜影谬换术。
镜影谬换术是镜子魔法中最为神秘而危险的一种，它不仅仅是身份的交换，还会改变自己和周围人的认知，使两个人的人生彻底对换。人灵派的魔法涉及对心灵的探索和激发，镜影谬换术的本质在于——你相信自己是谁，你就成为了谁。
实际上，凯妮丝和凯特罗琳进行的魔法只是普通的镜子障眼法，将两个人的外貌进行视觉上的对换，使得无论是他人还是自己看来，自己的外貌都变成了对方。这只是幻术的一种，利用了人类的视觉缺陷。
凯妮丝灵力不济，所以会在脱力后使镜子障眼法终止，对换的容貌恢复了原样。
卡特琳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比起卡特琳娜的身份，她更应该认同自己作为凯妮丝才对。她获得了凯妮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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