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将军府的侍女还没到南熏门,就听到一道急促的马蹄声就由远及近而来。

她撩开帘幔,诧异道:“小姐,您这么快?见着居道长了吗?怎么样?他是不是如坊间传闻的那般如神仙下凡。”

侍女激动的连连发问,实在聒躁,但掌灯人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回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嗯”。

侍女自然察觉到自家小姐诡异的冷漠,她以为是被情所困,所以无话找话,一路上叽叽喳喳个没完。

掌灯人时不时应两声,脸上倒没有露出明显不耐烦的神色。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到西宁,等侍女准备好热水,掌灯人便命她退下。

温暖洗净疲乏的热流、淡淡沁人心脾盈香,这些掌灯人都无兴趣享受。一刻钟的功夫她便起身,穿着素色里衣站在窗边的月色下。

一滴墨从垂在素白螺纹纸上方的笔尖滴落,这支笔她已经握在手中许久,却迟迟不肯下笔。最后她还是将毛笔搁置,手掌拂过,纸张顿时碎成粉末。

日上三竿,侍女过来伺候秋素素洗漱,却见她站在窗边拿着一尊木雕出神。

“小姐,你怎么站在这里?快点洗漱吧。”侍女催促道。

秋素素却是举着手中的木雕问她:“这从哪里来的?姜公子什么时候来过吗?”

侍女放下水盆,擦干手上的水渍,走过去看了眼,纳闷道:“不是小姐您昨天去追居月白的时候带回来的吗?”

秋素素秀眉拧起,她搜寻不到一点有关这件事的记忆。

“小姐您还没告诉我居道长什么模样呢?”一夜过去侍女还没有忘记这件事。

秋素素揉揉太阳穴,“我有点记不清了。”

“小气鬼。”侍女误以为秋素素故意不告诉她。

秋素素被她的话逗乐,心头的疑惑顿时抛到脑后,伸手去挠她,“说谁小气鬼。”

屋内传来此起彼伏的嬉笑声,主仆二人闹了一会儿,秋素素才穿戴整齐去见秋狄。

秋狄见着她,挂着慈父的笑容就要上前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却被秋素素避开,“父亲,我已经不是五岁小孩了。”

秋狄佯叹道:“女大不由爹啊。”

“父亲,您别插歌打诨。”秋素素严肃道,“直到今日我才想通,你从一开始就在阻止我与居月白接触,为何?”

秋狄动作一顿,随即收回手背在身后,在大堂内来回踱步。

秋素素哼声道:“父亲,您现在想借口,是不是有点晚?”

“额......”秋狄有些百口莫辩,词穷道:“我是根本没想到你会发现,所以一开始连理由都没有编。”

秋素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秋狄摸摸自己鼻子,有些难堪道:“乖女儿,你别生气啊,我告诉你就是。你先坐下。”

秋素素不动,秋狄索性也跟着站着说话:“当初为父不是榜下捉婿误抓了他,他就告知我他是叶随风的后人。为父曾是当年万乐帝夺位时候派去追杀旧太子的主力军,遇到他父亲拦路自然没有留情,所以如何能让你和可能视为父为仇人的人有瓜葛呢?”

秋素素满脸震惊,身形微微颤抖,实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她眼里顿时涌上难以述说的哀伤,垂眸再问:“那书寒鸦呢?他一来家中拜谢,您就再没回过国都。”

“这个如今也不用瞒你了。”秋狄慨叹道,“因为他也是主动告知我他是前朝太子李寒律,我若不走,那我可能就会被安排追杀他第二次。”

秋素素跌坐在椅子里,“那他竟从来没有害过我。你们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事到如今,秋狄也不用避讳:“是......他要我守好西宁边境,无论朝中发生任何事都不得班师回朝。”

秋素素失神道:“难怪女儿曾发几封求救信与您,您都没有回应。”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只是这份沉默没有维持太久,就有士兵来汇报说西夏新王在边界摆阵,邀请赴宴。

“女儿啊,你好好休息,为父先去处理要事。”西宁位于西夏和吐蕃交界处,秋狄时时严阵以待不敢懈怠,此时听到汇报,即刻就随着等候的士兵边往外走边询问道:“西夏军来了多少兵?”

士兵汇报道:“连带新王一行共五人。”

秋狄脚步一顿,“确定就五个人吗?”

“是,千真万确。”

秋狄点点头,继续往外走。

南柯只带了简单的随从,显然不是来开战的。

“秋将军,有礼。”南柯率先示好。如今他和从前在落黄泉的时候形象上大相径庭。

在落黄泉的他妖冶肆意,成为帝王的他则多了几分沉稳和隐忍。只是那张摄人心魂的面容,却始终如一,让人难以忽视。

随后他又越过秋狄看向他身后,扬声道:“既来了,何不见面一叙。”

秋狄诧异地回头,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孑孑独立在旁。他赶忙将人挡在身后,轻声提醒道:“女儿啊,此处危险,你往后站站。”

然而他认为需要自己呵护的女儿,却越过他独自一人站在两方中间,直面西夏的王,而他则成了被保护的那个人。

虽然知道结果,但南柯眼中还是难掩失望,微微颔首道:“真是好久不见。”

秋狄诧异地看着南柯的态度,眼里涌出猜疑的情绪。

“说说你的目的。”掌灯人直接开门见山,她并不是来叙旧的。

南柯“哎呀”一声,冠冕堂皇道:“如今西夏既然有心附属大颂,那自然要互相往来,建立友好邦交。”

掌灯人不上他的当,提醒道:“附属只是一时,总有一天西夏要回归大颂。”

“啧啧。”南柯面露不平之色,“连您也被书寒鸦洗脑了吗?”

“我并不关心他的想法。”掌灯人辩驳道,“这是我自己的意思,纵然眼下不能成,总有一天这个天下必定归一。”

“好理想。”南柯竖起大拇指,“若是不用兵戎相见的话,我也很期待这天的到来。”

掌灯人无视他的搪塞,语气染上警告之味:“所以你若是安分守己则彼此相安无事。但是如果你想耍阴谋诡计,秋家军必定踏平西夏。当然我奉劝你还是早点俯首称臣,少走弯路。”

“大丈夫身居天地间岂能久居人下。若想天下统一,总得要有始皇的能耐才能让诸国臣服,而不是靠嘴上说狠话。”南柯讽刺道。

此时面对掌灯人,他已全然没有了平常的恭敬之意。或者说他的恭敬之意从来都是审时度势,按需而给。

“另外,”南柯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几分趣味,“若能得您在此日日相守,那我更要晚点归顺。”

话不投机半句多,掌灯人懒得再废话,拉着秋狄离去。

“这就走啊?”秋狄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嗯。”掌灯人言简意赅。

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南柯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这么针锋相对。其实他不过是想从一起并肩作战过的战友那里获得一丝熟悉的气息。

人,果然不能有感情!南柯自嘲道。

·

垂柳晓风,碧江绿水,一年复一年。

海州出海的码头上一位朱衣女子正眺望着江面上即将扬帆起航的大船。春花烂漫,却难掩她的风采。

边境之乱三年时间已平定,现在天下一片平和,书寒鸦便打算去海外看看。

海风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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