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任
时雨刚下飞机,时差还没倒过来,就被十年老友拉去小聚,美其名曰“接风”,实则是迫不及待想从她这里套到新八卦。
有多新呢,事关时雨本人,但时雨还不知道。
去沁园的路上,时雨在副驾睡了一觉,下车天已经黑了。经理来给她开门,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时小姐,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上回来已经是四年前,本科刚毕业。
余筱珊亲昵地挽她手臂:“走吧时大小姐,我定了你最爱的那个院子,带流水池的。”
沁园地处城市外围,胜在景色宜人。出国前,时雨和友人常在这里聚会,一群正青春的少年吵吵闹闹,留下许多美好回忆。
这回再来却只有她和余筱珊两个人,分外冷清。
惆怅情绪没维持多久,被现实打破。时雨看着被拉进隔壁茶室的余筱珊,颇有些无语。
和密友双人约会,遇到不熟但认识的人组局,被时雨列为世界第一倒霉。更倒霉的是,时雨竟然也被迫进入这个莫名其妙的局。
时雨坐下的同时,压低声音对余筱珊说:“这算加班吧?”
余筱珊也一脸无奈:“这算你提前接班。”
难受归难受,一旦进入社交状态,时雨就又是那副游刃有余,叫人挑不出错处的模样。
她一副精致冷艳脸,长相缺乏亲和力,好在性格温柔,反差感容易带来惊喜。
成为焦点大抵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不知不觉,全场目光向她汇聚,主动和她攀谈的人一个接一个,她仍然有条不紊地回复。
听说余筱珊定了小院,一行人喝完茶转战室外,水池边支起张桌子玩桌游。
深秋时节,院里搭了个暖棚挡风,垂挂的香包散出沁人馨香。
时雨不爱玩这些,搪塞着拒绝上桌,在余筱珊身后旁观。可她这号人物太难得一见,桌上那群男女兜兜转转,就是要把她拉进游戏。
最后玩起老套的真心话大冒险。
成年人不做多余的事,真心话大冒险的提议一出,时雨就知道这是桌上有人想问她话。所以最开始输的几次,她都选大冒险,得到喝酒或其他无伤大雅的惩罚。
喝到第三轮,对面的男人终于忍不住说:“这不行啊,大冒险这么平淡有什么意思?时雨,再输一次你就给前男友打电话,怎么样?”
时雨说好,然后下一次选了真心话。
余筱珊“啧”道:“濛濛,你今天真点背,怎么老输。”
时雨看透不说透,无所谓似的:“问吧。”
一群人摩拳擦掌起来,问了好几个问题,时雨说:“我只回答一个。”
对面问:“那就一个问题,时小姐谈过几次恋爱?”
在座好几个少爷小姐是常换对象的那一挂,听到这个问题直呼没劲。出乎意料的,时雨沉默了,她似乎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余筱珊打圆场说:“问的什么破问题,跳过!”
时雨却问:“和同一个人谈过两段恋爱,算一次还是两次?”
对面说:“不就是分手复合么,算一次。”
时雨摇头:“分手一年半,那么久,不算复合。”
几个人又开始起哄:“有故事啊,说说?”
时雨微笑:“一个问题结束了。”
这轮结束后,时雨就再也没输过,反而把问她问题那个男人灌得大醉,两个人架着才能走。
临走时,他大着舌头问时雨要联系方式,时雨柔和微笑说:“抱歉,刚回国,连电话卡都没有。”
这当然是骗人的鬼话了,偏偏她笑得好真诚,男人也醉得好离谱,根本没法纠缠。
送走这些人,余筱珊说:“对不起啊濛濛,本来是给你接风的,被我弄成这样。”
时雨说:“挺烦,但不怪你,反正之后也是要打交道的。”
两人一起往外走,侍者把车开过来,换余筱珊坐上驾驶座。一路把时雨送到家,余筱珊才猛然想起今天要问的事。
“等一下!”
余筱珊攥住时雨的手腕,欲言又止。
时雨问:“怎么了?”
余筱珊表情相当复杂,时雨又催了句“有话直说”,她才回:“你这次回来是要相亲的,对吗?”
准确来说是联姻,但对象还不确定,要在四五个备选里相一个。
这么看,说是相亲也对。
时雨说:“对啊。”
余筱珊脸色更奇怪了,犹豫半天说:“那个,就是,我听我妈说相亲对象里有一个是……”
“谁?”
“陈启。”
时雨眸色沉了沉,苦笑:“他还会见我吗?”
余筱珊笃定道:“虽然第二次分手纯属是你作的,但我觉得他也没放下。”
时雨叹气:“那时我真以为我们走到绝路了。”
“我知道,”余筱珊说,“那不是柳暗花明了吗?说真的,陈启挺好的,要不然就他吧。”
“你说得像菜市场挑白菜。”
“不就是?你的选择空间还不如菜市场挑白菜大,总共四五棵白菜,我敢肯定陈启是最好的那一棵。”
时雨摁开车门下车,给余筱珊留下一个咖啡纸袋。
“相完再说吧。见面礼物,不谢。”
余筱珊不用打开就能猜到,袋里装的不是宝格丽就是蒂芙尼的小东西。时雨这人就这样,浪漫到每次久别重逢都带礼物,敷衍到每次带的礼物都相似。
可后来陈启连她的敷衍都失去了。
余筱珊看着时雨越发挺拔优雅的背影,不由得为陈启难过。
—
时雨家在山上有个院子,山下也有个院子,一个住着奶奶,另一个住着爸妈。
她给家里人说明天的飞机回来,其实今晚已经在京城某个角落里躺着。这是她从高中开始独居的大平层,关门开灯,空荡荡的屋子正适合用来适应远行焦虑。
第一次出国上学,她以为自己恋家。后来发现,她只是单纯讨厌改变生活状态。不论是从北京到费城,费城到波士顿,还是从波士顿到北京。
陈启是她稳定的生活里最不稳定的一部分,这种变动从一开始就让她抗拒。
“不想谈恋爱。”
这是她拒绝所有人的统一回复,起初陈启也不例外。
在一起后,某个平平无奇的傍晚,陈启突然说起他准备告白前一天,闫佳楷力劝他别去。
“时雨就那样,对谁都好,长得又出奇地漂亮,谁都喜欢她。但她谁也不喜欢,你要是把她对你的有礼貌当成有意思,你就完了。”
陈启盯着闫佳楷手上那块时雨送的腕表,长睫盖下来,好像在考虑撤回自己的决定。
半分钟后,闫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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