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犯错,林策受罚,沈远山一向如此。

到头来沈黛什么苦也没受,家里人早就看不惯沈远山假意责罚的做法。

沈霜与沈桑小声交谈:“动手打人了也不用责罚,三姐姐日后必然更嚣张。往后三姐打人的时候,二姐你要护着我。”

沈霜心思藏得深,只需要把想法说给沈桑听,沈桑定会傻乎乎地往前冲。

“祖父,是沈黛打得人,应该要沈黛去领罚。”沈桑站起来,愤愤道。

一个二个问罪似的跟沈远山过不去,气得沈远山捂着胸口,佝偻着后背,剧烈地咳嗽起来。

反应最快的是沈黛和林策,两人一前一后地到了沈远山身后,关切地询问:“阿爷,您怎么了?”

沈远山一口气堵在胸口好半天缓不过来,沈黛帮沈远山顺气,“桃儿,快去请大夫。”

大房和二房的人无动于衷站在一旁,老国公的身子骨如何,他们都清楚得很。

桃儿应了一声,撒腿就往外面跑。

“林策,扶阿爷出去休息。”沈黛低声吩咐。

“是。”

眼看林策也要逃过责罚了,沈瑞嬉皮笑脸地补上一句:“林策,送完祖父,记得回来领罚。”

一家人,竟然冷漠到如此田地,沈黛觉得一团烈火在腹中乱窜,她捏紧虎口,强忍怒气。

待沈远山和林策的身影在门外消失后,沈黛转身坐了沈远山的位置,“责罚林策的事情,轮不到你沈瑞插嘴。”

沈瑞倒也不怕沈黛,梗着脖子回应:“林策是沈府的一条狗,沈府任何人都可以教训他。怎的,三姐你今日林策骑马生了情愫,不愿意见心爱之人受罚了?”

十五岁的少年,对女子出言轻浮时,竟如此坦然。

沈桑也补了一句:“我早就说林策是沈黛捡回来的情郎,你们还不信,我果然没有说错。”

大家挤兑沈黛的时候,配合默契。

见自己孩子对沈黛出言不逊,长辈们丝毫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今日之事与林策无关,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打沈琛的是我,我甘愿受罚。”沈黛不想再让这群人去烦阿爷。

不就是十杖吗?她被齐川穹折磨惯了,区区十杖她受得住。

沈琛嘴角扬起,把事情闹大还是有好处的,“爹,她自己说了要受罚,赶紧叫下人们把她拖下去。”

“我动手打人要罚板子,言语轻薄者就要掌嘴。”沈黛目光凌厉,拜沈琛所赐,阿爷气病了,她可不会让沈琛好过。

沈琛的笑僵在脸上,“我…我那是关心你。”

家里都说沈黛和林策是一对,别人说沈黛不追究,他说沈黛就要掌他的嘴,凭什么呀!

沈从桦又出来护犊子,“琛儿是男儿,怎么挨嘴巴子。”

“我是姑娘家,就能随意被人玷污名声?”沈黛反问,气势咄咄,“大伯,我尚未婚配,沈琛在一群富家公子面前说我与林策有染,他欺辱我在先,我当然可以打他。”

“你跟林策,男女有别,本就不该同乘一骑,你兄长是在帮你,你还倒打一耙。”没了沈远山在场,沈从桦越发大声了。

若是老国公哪天突然走了,沈从桦就是国公府的当家人,沈黛这侄女终究归他来管教。

“兄长说,大伯允诺他,哪天阿爷走了,家里的田地、铺面还有山庄都是他的,兄长说胡话,当然该打。”沈黛说话的时候,故意对着三婶使眼色。

大房的人仗着掌家,想气死阿爷,那也要看三房的人同不同意。

果然,程氏腾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哥,沈琛他还是个孩子,他说胡话也就罢了,你这么大的人怎么也当着孩子的面胡说八道。沈琛是你和青楼女子所生,按礼数都不能进沈家族谱的,他凭什么要分沈家的家业。”

沈从松也来了劲,“嫡子嫡孙是我瑞儿,安国公的爵位都是他的,大哥掌了几年家,心肝被油水蒙昏了是吧!”

沈黛成功挑起大房和三房的矛盾,气阿爷是吧,谁也别想好过。

沈从桦一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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