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柔竺极少出宫,此次来耿安也是磨了家里的长辈们好久,但他们根本不放心她,这才把行事最稳妥又管得住她的许夜祈一道儿派来了。

得来的时光不易,要好好珍惜,许柔竺本来想跟许夜祈一同出去走走,正清晨却看见许夜祈慌张出了门,便一路尾随他。还心里纳闷,这才刚来耿安国没两天,路都认不全,五哥能去哪里呢?思索间,已经跟到了柳源戏班门口。

许柔竺恍然大悟,那不是昨天在皇宫唱戏的班子嘛,他们中有个人被称作“花二爷”,听着就奇怪,还敢当着本公主的面自称爷,据说那个戏班,是叫什么源来着?

许柔竺就是娇纵了些,本性并不坏。想着定是因为昨日花二爷落水的事情,许柔竺心虚不敢进去,只得在门口立着,悄猫地等许夜祈出来。

没过多久,却看见许夜祈整个人连着拜礼都被白无垢轰了出来:“杵这干嘛,我们柳源戏班又不是演木桩子的,该干啥干啥去,马上可又有一出戏了,我们得赶紧收拾打扮好,没时间陪你在这里玩木头人游戏。”

“那许某就先回了,隔日再来拜访诸位。”许夜祈整理好被白无垢弄乱的衣襟,朝屋内人拱手道。

白无垢说罢,立马掩了门,完全不管不顾门外人说了什么,又试图用撒娇来讨好屋内人:“师姐,消消气,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花伶昨天听说无垢回戏班了,急着回来见他,无意间撞到那个什么公主,浑身湿透地回了戏班,大家都很关心她,花伶也不藏着掖着,原原本本地道来事情的始末。所以今日见着许夜祈,白无垢一点都不跟他客气。

“叫‘师兄’。”叶童舟在旁边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白无垢才不管呢。嗷,好好的漂亮的师姐非要扮成一个男的,女子唱戏怎么了?要不是因为师姐是个女子,她能把旦角唱得这么好吗?

叶童舟纠结白无垢的称呼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反正花伶无所谓,白无垢乐意叫啥叫啥,但改个字又不会掉块肉。

花伶却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我没生气。”

她没生气,本来就是嘛……

“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明明昨日救我的是他,如今道歉的也是他,可害我落水的毕竟不是他啊……”

花伶心里有个刻板印象,大户人家什么的最讨厌,仗着有钱能使鬼推磨,可劲儿剥削穷人们。可见到许夜祈为了自家妹妹放下架子,态度谦卑且真诚,着实改观了花伶对那些贵胄子弟的看法——许夜祈跟花伶过去遇见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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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夜祈看着面前毫不犹豫就关掉的门,微叹了口气。

唉,事出突然,人家姑娘不肯原谅他们,能怎么办?或许过段时间就消气了吧,反正不急,柔竺这次出来玩,父皇母后应允了一个月的时间。

见有人在门外张望,许夜祈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自家妹子,随即用手指戳了戳许柔竺的额头,语气里半是埋怨半是无奈,宠溺一笑:“你呀!”

“那他原谅我了?”许柔竺就是一根筋,做事极其简单,就像小孩子过家家,想到一出是一出,极其没心没肺。

“哼,你倒想得美,下次做事之前带上脑子,可别又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嗯呐,五哥最好啦~”许柔竺撒娇,她的这么多个哥哥里,也只有许夜祈能够无节操无底线地替她兜底。

许柔竺还暗想那花二爷没度量,一个大老爷们,跟一个女子怄这么久的气。大不了,等过阵日子,她亲自去道歉?

出都出来了,当然要趁机好生玩玩,一不做二不休,许柔竺索性将花伶的事抛在脑后,拉着许夜祈就往人多的地方冲。

两个国家完全不一样,许柔竺从没见过耿安的风貌,周遭的一切让她倍感新奇,愣是拉着许夜祈走了一上午。

什么这珠宝那玛瑙玉石,装了两大布袋,其他的那些新奇玩意儿,更是一点都没落下。

耿安国本来就盛产宝石矿物,可这些物件死沉,极易折损,运输成本又高,故而极少外销,存货都是在内部消化,然而物以稀为贵,故而价格低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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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又学了多少呀?”白无垢将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一上午,见他出了屋,沈佳期揉着他的脑袋,笑眯眯地问道。

难得这小鬼这么安静,沈佳期当然高兴,霜满天也不知道有什么魔力,能让白无垢乖乖地听他话。

见白无垢不语,沈佳期回到屋里,却只看见满纸的王八涂鸦,不见得半个大字,微叹了口气,是他想多了,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便是了。

“无垢啊……”

听着沈佳期一顿数落,白无垢垂首,本来不是学习的料,能一门心思静坐上几个小时就已经算难得,坐在桌前,那些个字愣是一个都蹦不进脑子,这他能怎么办?

沈佳期说得累了,见白无垢也不听,叹了口气,说着“朽木不可雕也”就走了。白无垢倒是无所谓,又缠着花伶说要一同出去玩耍。

花伶画了半面妆,正描着朱唇,说道:“无垢,你这样可不行,要知道的,学习使人进步。”

沈佳期不让说,但花伶是心知肚明的,白无垢可是挑大梁的人,不提升自己的能力怎么能行,但时间这么紧,多少有些赶鸭子上架。

倒是一旁的小团子江瑾旭笑得开心:“无垢哥哥,你别难过,他们不跟你玩,阿旭陪你一起玩。”

般若和司空冰要挣钱养娃,平日里不能处处都看着瑾旭。

倒是瑾旭,也不认生,每天就缠在这个叔叔、那个伯伯后面,一副自来熟做派,真切地坐实了继花伶后新一代“团宠”的名号。

说到做到,前脚沈佳期花伶一出门,后脚白无垢抱着瑾旭马上就没了影——沈佳期不在,根本没人能管得住他。

白无垢心想,外面的世界多好,一天天呆在家里不闷死都要长霉了。

勾栏里戏幕已经拉起,吹拉弹唱悉数就位。

花伶着好了装,正欲上台,和溜达的许家兄妹撞了个正着。

“花姑……”娘。

意识到叫错了称呼,许夜祈立马改口道:“花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许柔竺默不作声,额,这话也显得太客套了吧,你们不是早上刚见过吗?

见到了许夜祈身旁的女子,花伶心想,谁稀罕见着你们,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相见的才好。

“到我上场了,花伶不便作陪,二位还请随意。”花伶也未过多纠缠,惹不起总该躲得起吧,行个礼就走了。

不过片刻,花伶随着一声乐响,姗姗而来,许柔竺看得两眼直冒粉红色的泡泡,没想到这个花二爷,唱起戏来真有两下子,那女子装扮真的是要多灵动就有多灵动,她一介女子见了都喜欢,也难怪五哥会对他那么好。可分不清戏里戏外的角色,也是一种悲哀吧--那花二爷扮上的女子再怎么婀娜,戏外他还是个男子呀。

戏幕起戏幕落,台上台下的人各自欢愉。

等戏散场,众人回到戏班,却又是另外一副场景,小瑾旭拉着般若哭个不停,沈佳期便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

“无垢哥哥说好了让我等着,他去买糖,叫我在原地不要动,他却乱跑,害得我找不到他了,真不乖。”见到了班主大大,小瑾旭一顿吐槽。

大抵意思就是,白无垢买糖买不见了。柳源戏班在临初这么多年,早就站稳了脚跟,又因玉霄国的惨痛教训,素来和外面人交好。如今,白无垢失踪,这还能是谁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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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那么多行人路过铁岭山,芈式连回风寨有几个人都摸不清楚,偏偏揪出了一个白无垢,认出了白无垢是霜满天的人。

霜满天多年前送药时造访过柳源戏班,这本就让芈氏起疑,虽然后来探查一番,但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也就此作罢。

倒是白无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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