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你怎么又偷摸给这翠羽仙鹟喂食?”
父亲的质问声从身后传来,李沐风讪讪地收回凑在嗷嗷待哺的棕色嘴喙边捏着半个馍馍的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解释说:“爹,我这不是看您一天就给这鸟儿吃一顿食,可把它饿得骨瘦嶙峋,怕它饿死,才给它喂点鸟食嘛,说实话,您也太小气了,给鸟儿喂点食能费多少吃的啊。”
李御医闻言,不自觉瞥了眼那被关在鸟笼里,包扎着半边羽翅的青翠色仙鹟的自由无垢的眼,叹了口气:“你懂什么。”
李沐风耸耸肩,索性把自己吃剩的那半边馍馍都丢进笼子里,“那行,您既然不让我喂鸟,那我现在就去御医署了。”
可还不等他走出几步,就被李御医一句话叫住,“药房说你最近私自从药房带走了些药材?”
李沐风神色一紧。
御医署的药房里的药材抓取都是很严格的,抓药时间、药方和服药人等信息,都必须严格登记在册,连药材都边角料都不能随意处理。
李沐风听闻早些年御医署药房并不像现在管得如此严,貌似是因为后宫曾经发生一起有孕后妃被宫婢下毒的事件后,查出宫婢所来毒药便是出自御医署药房,之后抓药的流程这才变得如此繁琐漫长。
若非李沐风是御医署首席御医的独子,药房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带走那些边角料的。
李沐风知道自己要挨骂了,但还是试图嘴硬,给自己辩解,嘟嘟囔囔地说:“是,我是拿了点药材,但不过是些药房不要的边角料,反正宫里的贵人又不会吃这些,之后也是要丢掉的,我拿了些去,又没多关系……”
可即便他自己心里无愧,可声音还是越来越小,哪知李御医却突然问了一个他想不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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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前天才来了一回嘛?”
面对毫不留情的质问,青令羞愧地低下了头,攥紧衣角,小声说:“对不起,王师傅,你之前给我的猪下水,我不小心掉进湖……”
“啪——”
一袋被随意包起来的还带着血渍的油纸包被丢到脚边,紧随其后的是对方毫不客气地送客:“拿了快走,别让大师傅看见,害我挨骂。”
顶着厨房里射出的其他视线打量,青令难堪地捡起油纸包,放进篮子里,面对对方背影,行了一个礼,艰涩地说:“谢谢王师傅。”
转身离开御膳房时,后面传来窃窃私语:“钟哥,这人谁啊……”
“别问,这是个极晦气的人,仗着他家老嬷嬷以前曾经帮我们王师傅点忙,就经常来要王师傅给他点我们厨房多出的东西,真不要脸……”
青令咬着牙加快脚步,直到终于将那些闲言碎语抛在身后,他才堪堪靠在冰冷的墙上,喘上了一口气。
冷意慢慢又从脚尖爬了上来。
青令不由想起了昨天那个温暖的房间,与那碗温暖的鸡汤。
但马上他就强迫自己将这些东西甩出脑子。
不要和沈氏皇族牵扯上一点关系。
待脚上有了些力气,他起身打算回到冷宫时,肩膀上猛地搭上一只手,心里有阴影的青令顿时吓得摔倒。
李沐风瞪大眼:“啊…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但是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说着,他想要伸手去拉青令,却在即将碰到青令身上沾污的泥泞时顿了下手。
青令注意到了,自己摇着头自己先爬起来了,低声说:“是我的错。”
李沐风长话短说:“我找你也不是为了别的事,主要是我上次给你的药差不多该吃完了吧?按理来说,前天就该来找我了吧,怎么一直不见你来御医署?还害得我来找你。”
青令嚅喏下嘴唇,到底还是没有把自己前天掉进冰湖里的事情说出来,只把头压得愈发低了:“对不起,是我忘了……”
李沐风看着面前性格内向沉闷的中庸,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虽说他是因为被家里管束,还不能轻易给宫里贵人看病,而自己又手痒痒,苦于没有病例实操,这才决定帮青令家里的瞎眼老嬷嬷看病抓药,但青令的性格还是太过怯懦,再加上那张脸,更是非常普通,让他想多问几句病情的心思都没有,把手里的药直接丢他怀里,“喏,这是这个月的药。”
青令本想多谢李沐风几句,但是一看对方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到底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说了声:“谢谢。”
李沐风注意到他篮子里的那带血的油纸包,疑惑:“这是什么?”
青令老实回答:“是猪下水。”
见李沐风拧起眉,他以为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便解释说:“就是猪的内脏,杂碎之类,厨房不要,然后我就拿回家……”
“好了!”
李沐风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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