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香炉中,袅袅的烟气升起。窗台的阳光照进来,泛起金色的光芒。

桌边,有两人正在对弈。

丞相思索良久,落下一子。对面的男人毫不思索,直接放了一颗棋子上去。

丞相把棋一推:“不下了!老齐啊,跟你下棋,显得我心思太多。”

老齐哈哈一笑,也把手中刚拿起的棋子放了回去:“就是你想太多啊。赢就赢了,输就输了。想这么多干嘛。想落子,就落吧。”

丞相这种走一步,看三步的人,实在没办法理解这种心态。他视线扫过老齐,见他神情爽朗,他伸手指了指天上:“所以你落子这般轻易吗?”

老齐举目审视,“哼”了一声。

“陛下当年不就盼着封妻荫子吗?这想封的哪一位妻子,荫蔽的是哪一个儿子,还用想吗?陛下……呵……如今糊涂了,想抬举宫中那位世家养女,废长立幼,也不看看我们这些老家伙答不答应。我这也是为了帮陛下找回初心啊!”

“如今身份有别,陛下忘了当日的承诺。我们这些老友有义务提醒陛下啊!”

丞相眼皮一压,呸了一声:“你想支持太子就直接说。何必说这话!陆国公……忒厉害了些。你们就不怕吗?”

老齐:“肉都烂在锅里。怕什么。只要利益一致,就是将来太子受点委屈,也坏不到哪里去。前朝末年,世家跋扈之状,你又不是没见过。难道你还想再见所谓的世家盛景吗?我追随陛下,不过想摧毁世家,还黎民百姓太平日子。谁挡我路,我就碾死谁!我落子从不瞻前顾后!”

他心里恨极了。史书上只寥寥几个字,“天灾人祸,兵灾竟起,大饥,人相食”,黎民百姓却承受了无法承受的苦楚。

丞相一声不吭,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个一个捡回棋罐。老齐就静静地看着老友的动作。

这时,门外有家仆过来传话:“太子殿下来了。”

老齐闻言,笑着起身:“我就不跟你消磨时间了。去瞧瞧我的未来女婿!”太子已经和齐家的女儿定亲。这婚事是陆小阙亲自牵线定下来的。老齐是薛则远的旧友,也是薛氏集团的元老。如今齐家已经卸下兵权,却依旧常常参与政务决策。

丞相抬头,笑骂道:“人家过来是看你小女儿的,你去凑什么热闹!”太子对齐家妹妹很满意,经常打着求见未来岳父或舅兄的旗号,想见一见齐家妹妹。结果这位准岳父却十次有九次掺和进去,阻拦人家这对未婚夫妻见面。

丞相第一次知道的时候,都笑得差点吃不下饭了。

老齐:“你懂什么!多拦着点,越是难得,将来才懂珍惜呢!你这没有女儿的老东西,回你家去吧!”说完,扬长而去。

丞相看着老友远去的身影,眯了眼睛。

他手上将棋盘上最后一颗棋子,放回了棋罐中。

“这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婚事啊!”太子高兴,太子身后的势力也很高兴。

不过,太子是真喜欢呢?还是听从陆国公的吩咐,亲近我们这些开国的老臣呢?太子前些年被皇帝打压,但他本就不是好强的人,平日在家读书,偶尔上朝当个吉祥物。这日子过得其实也还可以。如今却是频频亲近我们这些老人……

丞相慢悠悠起身,背着双手,往房门外走去。

*

水上的亭子里,陆小阙正坐在里面,听着对面岸上的琴师奏乐。一个属下正坐在她对面,将手里的文书递过去,放在桌面上。

此时有侍卫上前,她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侍卫。听闻薛远安去未婚妻家里了,她眼里泛起笑意,颔首示意:“知道了。不必多管,只是要注意安全。近来已经有几次刺杀了,千万不能大意。”

“是!”

陆小阙:“行了,出去吧。”

侍卫出去后,那下属问:“此事不让太子参与吗?”

陆小阙眼神犀利:“你的主子是谁?”

那下属:“属下错了!”

陆小阙:“注意保密。待大容回来后,叫她来见我,我要了解最新的进展。”

下属:“是!”

陆小阙:“说说现在的情况。”

下属:“我们的人已经化整为零,进入国都。如今正潜伏在各处,您若有令,随时能做事!”

陆小阙颔首,又提醒道:“注意点,别让他们的信州口音坏了事!有事让官话准的机灵人出面。”

下属:“是。许大人有过安排。各个小队里面,都有北人。大将军放心!”

陆小阙翻看了刚才下属递过来的文书。偶尔提出几个疑问。

下属离开后,她摁了摁太阳穴,起身离去。身后悠扬的奏乐,慢慢变得模糊。

*

国都的形势,随着皇帝不断给皇次子荣宠,变得更加诡异。

太子的大婚,就是在这样的形势下进行。

婚礼的仪仗队,沿着宫城的中轴线,慢慢前行。

东宫之中,彩绸飞扬。灯火辉煌。鲜丽喜气的气息,扑面而来。

薛远安很少住在宫中,偶尔一次,也觉得很是孤独。这一次,有太子妃的陪伴,他忽然觉得生命里多了牵挂和欢喜。

寝殿中,薛远安端起合卺酒,太子妃也羞涩一笑,拿起酒杯。两人正要进行合卺礼时,寝宫忽然闯进来一个宫女。

“不能喝!”那宫女惊慌失措,上前两人酒杯里的酒打翻。

“来人!”随着太子高喝一声,宦官宫女进入寝宫,将那宫女拿下。宫女在众人的羁押下,跪到了地上。

薛远安护着太子妃,将她带在身后。

薛远安:“你什么人!为什么说这话。”

那宫女脸上犹然带着惶恐,却强忍着说话:“奴婢是淑妃娘娘的宫女。娘娘偷听到,有人要给殿下和太子妃下绝子药,遂遣奴婢来报!”

薛远安下意识看向地上的酒水。

那宫女继续说话:“娘娘如今在宫中陪着陛下饮酒说话,不得离开。奴婢学过一点粗浅功夫,这才得偷偷进了东宫。”她也不知道,东宫的守卫为何如此宽松。

薛远安身上泛起寒气。

他拉着太子妃的手,试图汲取一些温暖。太子妃也紧紧抓住太子的手。

薛远安看向下首的宦官和宫女。他们正因为听了不该听的话,心中惶恐不安。薛远安指着一人:“去找太医过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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