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奶,我来看您了。”小柳快步走到王奶奶病床前,轻声说道。
王奶奶的右腿被夹板固定着,躺在病床上脸色不太好,看到小柳来了,强撑着起身,朝她伸出手,“小柳,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小柳赶忙握住王奶奶的手,扶着她靠在枕头上,“您好好躺着,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住院了?”
之前就听说王奶奶身体不好,遛狗都显得吃力,可真看到人躺在病床上时,小柳还是有点惊讶,人类的身体太脆弱,寿命太短,七八十岁的妖还是小儿,而七八十的人却已到暮年。
“没事儿,小柳,髋关节滑膜炎,我妈的老毛病,牵引加理疗,住几天就能出院了。”月婷边整理着从家带来的日用品边说着宽慰的话。
王奶奶抓住话头又开始絮絮叨叨:“就是说嘛,根本不是什么大毛病,按我的意思在家躺两天就好,你月婷姐非要上医院。”
“妈,你快喝口水吧。”月婷姐倒了杯温水递给王奶奶,试图用喝水让她停止絮叨。
小柳见她们母女亲密的样子,笑着劝说王奶奶:“王奶奶,月婷姐也是担心你,为你好。”
“哎,人老了就是这样,三天两头地添麻烦,这两天都耽误月婷工作了……”王奶奶叹口气,神色消沉。
小柳见状故意转了话题,说道:“奶奶,我和店长这次出去办事特别顺利,还认识了狗狗学校的校长呢!”
接着,小柳跟王奶奶、月婷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这两天的见闻,提到大头被揭穿的时候,情绪激动,忍不住站了起来。
“你说的鹏哥真是个好人啊!”王奶奶感慨道,“小柳,你帮我找找他的账号是哪个?我也想关注他。”
小柳接过王奶奶字超大的手机,搜索【鹏哥(狗狗好伙伴)】,点好了关注。
月婷将一颗剥好了的橘子塞到小柳手里。
“对了,柳儿,你吃个橘子,陪奶奶坐会儿,等会儿让你月婷姐送你回去。”
小柳连连摆手:“不用送,不用送,月婷姐来回开车怪麻烦的,我等会儿自己溜达回去就行。”
月婷关切地问道:“你自己认得路吗?”
“姐,你太小看我,你别忘了我可是……”小柳话说到一半,被月婷剜了一眼立马噤声。
好险,差点说漏嘴了,暴露自己是狐妖,幸亏王奶奶耳朵有点背,没发现异常,小柳战术性地往嘴里塞了瓣橘子。
小柳陪着王奶奶,一直待到黄昏才离开,就像她说的,毕竟她是狐妖,走过一遍就能认得路,她脚程很快,不到半个小时便回到了木雕店。
……
跟项目经理们开了一天会,头昏脑涨的周陈飞回到了“新川建设”顶层办公室。
太阳已经落山了,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周陈飞揉揉太阳穴,坐直了身子,捡起桌上的眼镜戴上,打开笔记本电脑。
六子的消息噼噼啪啪弹出来,周陈飞点开照片一张张翻过去。
他一眼锁定了小柳,这张清纯的脸不知道是用多少人的鲜血浇灌出来的,看似人畜无害,实际上却是五百多岁的大妖。
目光移到旁边的木青杨,周陈飞不耐烦地撇着嘴,又来一个被美□□惑的蠢货,还跟狐妖住在一起,嫌自己命长可以麻溜去死,现在还得费力气救他。
当了一天“周总”,烦人的工作让周陈飞心情相当不好,看照片都带着气。
六子刚开始监视工作,传过来的照片不多,周陈飞漫不经心地快速浏览着,思绪已经飘到了如何避开普通人,解决狐妖。
最后一张照片,有个长卷发女人倚着车门,和狐妖一起停留在木雕店门口,两人关系看似十分亲密,角度所限,六子的镜头只拍下了她的半张侧脸。
可看到这张照片的周陈飞却怔在了原地,像是一口气喝了三杯黑咖般心脏砰砰直跳,握着鼠标的手微微颤动着,鼠标移到长发女人,不断放大,再放大……
他盯着这张记忆中熟悉的脸,不敢相信地倒吸一口冷气,随后又笑了笑,喃喃自语道:“这世界还真是小……”
好久不见啊,乌鸦学姐,王月婷。
“喂,六子,查查照片上的卷发女人,和狐妖什么关系。她叫王月婷,月亮的月,婷婷玉立的婷。”周陈飞拨通六子的电话下了命令。
挂断电话后,他站起身,走向身后的书架,借着窗外的霓虹灯光,周陈飞取下一本红色的大部头书籍,书架从中间缓缓分开,他走进了灯火通明的密室。
密室中存放着关于除妖师的所有资料,包括老祖宗留下的全本《除妖本纪》,《除妖本纪》分上下册,上册影印多本,分发给了家族内各除妖师,而凝聚精华的下册则由历代家主保管,里面记载了血咒、回生术等机密术法,普通的除妖师没有资格查看。
不过,《除妖本纪》并不是周陈飞的目标,他的脚步停在了一处暗格,内里存放着白色的小保险箱,周陈飞停顿片刻,输入密码,拿出了一个锦囊。
这锦囊以上好的锦缎为材料,上面密密麻麻的金线排布成了符咒,异常精美华贵。
周陈飞打开锦囊,里面飘出泛着青白色光芒的光团,缓缓飘向周陈飞,最终隐入他的心口。
这是云雀的灵魄,周家捕获并提炼出的第一只妖。
他取出口袋巾,捂着鼻子,浓重的妖气刺激着他的鼻腔。
上次用这灵魄还是十年前,他强忍着深呼吸好几次,才渐渐适应了这股妖气。
有时候鼻子太灵敏也是个麻烦。
狐狸、乌鸦,现在再加上自己这只“云雀”,三妖聚首,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周陈飞退出了密室,站在窗前欣赏着夜景,拨通了外甥周家宝的电话。
……
除妖师的种种动作小柳浑然不觉,回到熟悉的卧室,晚上她学着木青杨的样子,雕刻了一会儿小兔子,随后上床睡觉,度过了安稳的一晚。
“早啊,小柳。”第二天一大早,小柳刚出卧室便撞到了正在下楼的木青杨。
“店长早,我洗漱一下去遛狗。”自从木青杨醉酒后,脸上总是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小柳一看那笑就难受,这两天总躲着木青杨。
小柳进了洗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洗漱完,牵着绵绵和豆豆出了门。
前脚小柳刚出门,后脚六子和周家宝也出了出租屋,开着车不紧不慢跟着小柳,始终和小柳保持着安全距离。
小柳牵着绵绵豆豆来到街心公园散步,顺便解决小狗三急,不远处周家宝和六子躲在假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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