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

萧堂情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被季观棋叫住了,他有些吃惊地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以前他嫌弃季观棋聒噪,后来季观棋很少跟他说话之后,他现在听到季观棋喊自己都竟然觉得有点受宠若惊的滋味,意识到这点之后,萧堂情有点哭笑不得。

“师尊不在此处,不如咱们带着诸位师弟出去走走吧,别把他们给憋坏了。”季观棋说道。

他神情温和,看起来的确是为其他弟子考虑的样子。

萧堂情略微迟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点头,道:“不过还是别走太远了,也不知道师尊何时就回来了,若是回来没看到我们,估摸着会不悦的。”

这句话正中季观棋的心思,他立刻点头,装作有点纠结的模样。

“大师兄,你是有什么要说的吗?”萧堂情问道。

“我在想,你说的也对,师尊也不知道何时回来,他临走前也没说宗门是因为何事。”季观棋顿了顿,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眸光低垂,故意将事情往奚尧身上引,一脸担忧道:“奚尧师弟中毒不浅,也不知道乔游有没有将他带回宗门了,更不知晓如今他伤势如何。”

“师兄若是担心,给乔游传音便可。”萧堂情在听到奚尧重伤的时候,眼神微微动了动,难掩担忧。

“乔游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晓,若是你们传音便也罢了,若是是我,只怕他连传音符都要烧了。”季观棋看似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道:“不过如今师尊回去了,想必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不知道师尊何时回来而已,正如你所言,若是师尊回来看到客栈空了,定会不悦,可这些师弟难得出来一趟,又是第一次历练,若是一直困在客栈,也未免无聊了。”

说来说去,萧堂情算是听出了季观棋的意思,他试探着问道:“你是想要带着他们出去,让我留在这里等着师尊?”

“师弟可答应?”季观棋笑了一声,又给出了第二个方法,道:“或者,师弟若是不嫌麻烦,那就你带着诸位师弟出去逛逛,我在这里等着师尊。”

说完,他忽然眉头微蹙,抬手掩唇低咳了好几声,大有些止不住的架势。

“你的伤还没好?”萧堂情上前一步,正准备查看的时候却被季观棋直接避开了,他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济,说道:“师弟选吧,我的伤势无碍,只是解毒丹还需要慢慢消化,不是什么大事。”

就在萧堂情有点犹豫的时候,季观棋又给出了一个理由,道:“如今师尊不在这里,但屠杀罗镇的邪修,定然已经混入了春水城中,我们不可坐以待毙。”

“邪修”二字一出,季观棋敏锐地察觉到萧堂情神情微动,他显然是动摇了。

“你带着诸位师弟出去的话,可得注意点,若是遇到邪修,务必保证自己和诸位师弟的安全。”季观棋趁热打铁,直接定下了,道:“去吧,今夜的花船似乎要开了,若是等师尊回来,只怕你也出不去了。”

若是乌行白回来了,谁都走不了。

萧堂情看了眼季观棋,而后应道:“好,那我带着师弟们在春水城到处走走,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看看风景,师兄你好生休养,若是有事直接传音给我,我立刻就来。”

“好。”季观棋温柔极了,这模样才是萧堂情记忆里的季观棋,谦逊有礼,温文尔雅。

但,他们总是忘了,外人评价季观棋的时候,除此之外总是还会加上“洒脱俊逸,意气风发”几个字。

其他弟子一听可以出去玩,顿时兴致来了,只是碍于萧堂情的性格有些冷,所以不敢造次,有弟子发现季观棋并没有一同出去,便问道:“萧师兄,大师兄不同我们一起去看花船游湖吗?”

“他体内毒素未清,伤势未愈,还需静养。”萧堂情说道。

其他弟子闻言,虽心有疑惑,却也不敢多问。

季观棋就斜靠在窗台上看风景,瞧着一行人的背影,心中轻松了许多,他就知道萧堂情必然会出门,因为他若是想要修炼速度加快,就必须吸收其他修士的修为,而这一切都不能被乌行白看到,否则按照乌行白的性情,直接一个方天画戟下来,估摸着萧堂情也就跟上辈子的季观棋一个下场了。

他哼笑了一声,反正萧堂情也只敢去吸收那些歪门邪道的邪修修为,万万不敢做背德之事,否则上辈子那些名门正派的长老们想要逼死萧堂情,翻来覆去却也拿不出他杀害了正派修士的证据,其中那点伪证还被季观棋给破了,不然他季观棋纵然再想护着萧堂情,那也是护不住的。

路过窗台下的萧堂情似乎是感觉到了季观棋的视线,他扭过头看向了靠在窗台上的人,只见对方随意摆了摆手,似乎是让他快些走,而自己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我很快就回来。”萧堂情说道。

季观棋稍稍挑起眉梢,顺势应道:“好,等你。”

萧堂情唇角微扬,而后便放心地带着几个弟子一同前去花船游湖处逛一逛了,逛游船是假,他要寻找邪修才是真。

“欲速则不达。”季观棋低声喃喃道。

他眼看着萧堂情已经走远了,便一改刚刚的神色,直接从窗台上翻身下来,快速将屋子里扫视了一遍,确定没有自己拉下的东西后,这才准备离开,又忽然顿住了脚步,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枚白玉一般的令牌,上面写着大大的“玄天令”三个字。

“只要有这东西,我到哪里,他们都能找到我,但若是直接打碎,只怕乌行白立刻就能察觉到。”季观棋拧起眉头,四处看了一下,最后将目光定在了一只路过的狗身上。

此刻什么都不知道的乌行白正坐在宗主的主殿中,他冷着脸道:“什么天道异相?”

“刚刚守着天道石碑的弟子回禀,说是石碑上出现了裂纹,恐天道有变。”宗主看着眼前的好友,笑着道:“只是让你回来一趟,怎么这么大的火气?罗镇一事我已然听乔游说起了,这件事情有观棋和堂情二人在,定然无事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道向来捉摸不透,不要介怀。”乌行白憋了半天也只是冒出了这么一句,正准备起身离开时,就听到宗主继续道:“瞧你这样子,以前从未见你如此这般失态,想必是着急你的那个小徒弟了吧?放心,他中毒虽深,但好在经脉及时封住,已经服下了解毒丹,如今正在休养,不日便可恢复了,你若是不放心自己去看看便是。”

“为何你觉得我是因为奚尧而急着走?”乌行白有些不解。

为什么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因为奚尧而担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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