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螺!”裴玉澍又要追上去,可是阿螺三步并作两步跑走,不给她跟上的机会。

裴玉澍止步在原地,担心地望着阿螺跑走的方向。

身侧的匠女从箱子边走来,对裴玉澍道:“我们平日里甚少同阿螺一块儿做活计,更是难看清她的想法。”

素绵也揉了揉裴玉澍的肩膀:“是啊,虽然阿螺伤心,但总归不是你的错,你不必一直追着她询问。日子长了,此事自会有着落。”

裴玉澍咽下想说的话,瑶瑶高视阔步地走近:“不必在意她的感受,你我性子不同,面对事情想法亦是不同,出现这样的矛盾在所难免,难道你就要永远追着她,求她的道歉吗?那总督同样天天追着你,用尽了手段,也不见得感化你的心。”

裴玉澍被瑶瑶这么一说,倒还真打消了劝阿螺的心,也许放着阿螺自己清净几日,就没事了。

几人转回身要进院子,却又碰到一个从库房过来的小匠役。

这些看守库房的小匠役和阿螺走得近,自然比她们清楚阿螺近日的心思如何。

那小匠役过来,问道:“阿螺又哭了!你们怎么没去安慰她?”

瑶瑶翻了个白眼:“安慰有何用?耍嘴皮子的功夫而已。”

“唉,这嘴上的功夫还是得做的。”小匠役道。

裴玉澍心里察觉不妙。

小匠役回头朝着阿螺的方向扬扬下巴:“阿螺家里来信,说她兄长心疾发作,得进城请好的郎中看病,否则啊,性命垂危,怕是要留不住人了。”

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裴玉澍心凉,难道阿螺的兄长心疾发作是因为阿螺被退婚。

“阿螺被退婚,全乡里的人都知道,一个小姑娘受了这样子的委屈,家里人如何不挂念?听说她兄长原本的病就重,几乎是吊着一口气,全家为了治病把家底都掏空了。那日总督娶妻的消息传过去,家里人还尚且为其开心,可这突然间退婚,希望刹无,他兄长的状况便急转直下……唉,没病的人心里尚且难以接受此事,何况是重病的呢?”

众人闻声都低下头去,一声不吭。

裴玉澍心里无论有多难过,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阿螺。

那小匠人继续说道:“阿螺姑娘愁死了,这些日子。她除了为退婚的事情伤心,还要为她哥哥筹治病的钱。”

裴玉澍只觉得揪心。

“心疾哪是那么好治的?我们做工匠这么些年,都知道,再怎么省吃俭用都存不下来多少银两,就算把自己都赔出去了,也不可能筹够钱啊。”

素绵拉了拉裴玉澍的袖子:“诶,阿玉……阿螺当初想替你嫁给总督大人,是不是因为……”

“自然是因为家里没钱了啊!”瑶瑶说话很直白,毫无情谊道,“我就这么说吧,素绵,你们这些人太过在乎感情,阿螺为了钱可以不计丈夫爱不爱自己就嫁人,这恰恰证得她嫁人的原因只是因为家里没钱!她现在伤心,和阿玉你嫁不嫁无关,她现下最需要的就是钱。钱够了,说不定阿螺的事情就解决了。”

裴玉澍将信将疑地蹙起眉头:“我……我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

夜里众人回到房舍歇息,未见得阿螺归来。

裴玉澍心里过意不去,带着一大袋总督给她的金子,想去库房找阿螺。

守夜的小匠役告诉她:“阿螺姑娘刚刚请求出宫一趟,说为了帮扶家里人,准备出去弄点钱。”

裴玉澍急了:“怎么不向咱们借呢?她一个人出去能怎么弄钱呀?”

“呵呵,你不早点来?再说了,一个姑娘还能怎么弄钱嘛?”那小匠役不怀好意地笑了,又被裴玉澍瞪得闭上嘴。

“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小匠役不爽地别过脸:“就——宫墙外头,那条人最多的巷子。”

裴玉澍铁了心要跟阿螺讲清楚此事,抄上包袱,装着金子出去了。

入宫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来到宫外。

京城人多,街头巷尾热闹非凡,四处皆挂着靓丽的灯笼。

暮春时节,许多店家酒楼都将酒桌架到外面的街巷上,甚是拥挤。

裴玉澍来回看着,寻找阿螺的踪影。

裴玉澍实在不敢想,阿螺兴许真会像那小匠役说的一样想不开。

这一个对京城甚是不熟悉的姑娘能从哪里弄钱?无非是取了有价值的东西到典当行去。

典当行皆开在一条深巷里,到了夜间大多关门,无人看店。整条巷子空空荡荡,更别说阿螺的影子了。

裴玉澍踌躇,想着还要不要往里头走去。她脚步慢下来,听得身后有其他人的步子声越来越急。

她回头看,却看不见有什么人。

裴玉澍终于不敢再往里摸索了,拿包袱蒙起脑袋往巷子外跑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黑影出其不虞闪出来。

银刃亮起,刀尖闪烁,划破夜空落到裴玉澍面前。

她乍地手软弄掉了包袱,那刀已经抵上喉间。

“唔……”裴玉澍想发出声音求救,可是嘴马上被人从背后捂住。

裴玉澍偏过头便闻到一股血腥气,夹杂着难闻的汗臭味。

捂着她的人俯下身,一双邪淫的眸子盯着她:“大半夜的,跑来宫外?”

裴玉澍瞳仁颤动,哪怕是在这样黑暗的地方,她也一下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那就是当初骚扰阿螺的老吴。

老吴完全不似先前那副张扬的模样,而是满身破烂,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脑门上横过一条血呲呼啦的疤痕。

血腥气的源头是这些伤,还有他化脓的伤口。

裴玉澍只记得扇过他一巴掌,怎得自己的铁掌威力这么大,能把他弄成这样?

老吴眦目,紧紧钳住裴玉澍的细嫩的脖颈,把刀口对准了她柔软的喉心。

裴玉澍就像断颈的天鹅一样苟延残喘不敢挣动。

老吴邪笑道:“你的男人为了你,把我打成这样,还上报给皇上,把我逐出宫来……我真是不明白,你这样一个暴躁的女人,魅力怎就这么大?能把那总督迷得团团转,非得打我一顿。”

裴玉澍咬牙挣扎:“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何事?”

“无所谓,我会让你也尝尝被人凌虐的滋味。”老吴的声音就像野兽的嘶吼传到裴玉澍耳中,让她惊恐万分,全身汗毛倒立。

当老吴把手伸到裴玉澍的衣襟上时,两人只听见巷口马蹄声急促而来。

顷刻之间,多个黑影快速驾到,长刀自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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