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姐姐,清儿身上太烫了,我先给他降降温吧。”兰嫔用沾湿的帕子替喻顾清擦拭身体,“陛下要将他送出去,可他如今这个模样,不是叫他去死么。”

兰嫔垂泪,她没有自己的孩子,沁姐姐的孩子对她来说就是自己的孩子,这些年沁姐姐不敢亲近他,也不让她多亲近,她只能默默关心着这孩子。

“我不会让他这样去新州的。”顾沁将喻顾清周身大穴封住,拿匕首刺在他心口下方,黑血喷涌而出。

兰嫔惊呼:“啊!”

顾沁以内力将喻顾清体内毒素尽量集中,划破他的手指,替他将毒血吸出。

她额头起了一层薄汗,脸色苍白,双唇泛着紫黑。

兰嫔忧心道:“沁姐姐,你也会中毒的。”

顾沁服下一颗清毒丸:“单宴。”

门外站了许久的带刀侍卫应声:“臣在。”

“明日清儿出宫,你随他一起,带他……去找我父亲,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怜心状似疯癫地重现当年之事,喻顾清全程一言未发,直至回王府路上。

小九偷眼看他,可他好似心不在焉,神魂飞去了九霄云外,只剩躯壳行走人间,漆黑的眸子空洞洞的,浑身散发着陌生的脆弱。

当年小喻顾清清醒时,已经到了外祖父身边,他从不知道母亲曾经替他求药,替他吸毒血。

或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为他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可他却怨恨了她很多年,直到她在宫中病故,他都没有回旸京送她最后一程。

感受到一只温柔细腻的小手牵住他,喻顾清终于回神,他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满目关切,扯动嘴角笑了笑:“我没事。”

“阿顾,你是在替王爷难过吗?”小九觉得今天阿顾有些异常,或许因为他同王爷关系亲近,所以对那段往事如此介怀。

“我在替贵妃娘娘难过,她曾经仗剑天涯自由自在,最后却病死宫中,她为之放弃一切的那个男人,却不顾她的请求,让他们的孩子去死。”

母妃大抵是早就知道他护不住他们的孩子,所以坚持要将喻顾清送出宫。

可是从前先帝不答应,因为——六岁封王,为时尚早。

等到他快要死了,才答应,多么讽刺。

小九想让他转移注意力,便讨论起案情:“阿顾,这事儿最后是如何跟谢太师扯上关系的?”

“那株乌苣草是在太师授学的文宝殿搜出来的。”后来之事,喻顾清也查过,虽然卷宗尽毁,未留只言片语,但是诸多老臣经历过始末。

所有人都觉得事情了结得草率,却无一人敢出面质疑,先帝盖棺定论,无人敢替谢家翻案。

小九看过有关话本,知道文宝殿是太子和伴读们读书的地方:“可是皇子、伴读们人数众多,也并非只有谢太师能入文宝殿啊。”

“确是如此,只不过当时恰逢节庆,伴读们都放假归家了,且皇子和伴读们年岁尚幼,当年确实没什么人往他们身上想。”

小九点点头:“也是,两位皇子中毒,寻常伴读也没有这个动机,既得利益者也就是二殿下了。”

“二殿下当时染了风寒,许久未出宫门。”

“那皇后呢。”小九歪头,如今看来,皇后确实知情,否则怎会调换汤盅?

“当年也有人怀疑过皇后,只是太子也中了毒,殿上皇后的反应不像假装,虽说有百花丸,可谁也不能保证真的就能解乌苣草的毒。”回想起那日喻璟文所言,看来当年真正打消先帝疑虑的便是此点,太子服用百花丸虽说保留一命,却也落下了难言的后遗症。

这些日子,他收集证据,找到了当年替太子治病的太医,总算知道了喻璟成落下的病根,自那以后,他便不能人道,此生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子嗣。

皇后未免大权旁落,将事情隐瞒了下来,可太子娶亲后,太子妃迟迟不见有孕,或许正是因为先帝起了另派太医来诊治的心思,才让喻璟成不得不孤注一掷夺权。

“可如今事情有了新的进展,事实上太子的汤盅被替换了,也就是说原本要毒害的是皇帝啊。”

喻顾清揉了把小九的脑袋:“别想那么多了,快回去休息。”

两人已经到了王府门口。

“那你呢?”

“此事我得禀明王爷。”

喻顾清看着小九进王府,她一步三回头,走出了依依不舍的劲儿。

王府门彻底关上,小九才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阿顾明白不明白她最后给他的眼神示意,可一定要在王爷面前替她多美言几句啊。

喻顾清没有去新州军营,而是转头又往皇宫方向走去。

“娘娘,辰王殿下求见。”

点了安神香,睡得正沉的萧卿文迷迷糊糊地睁眼。

太监总管迟高义躬身垂手恭恭敬敬立在屏风后。

“你说什么?”

迟高义重复一遍:“娘娘,辰王殿下求见。”

萧卿文皱着眉起身:“他疯了么,深夜闯本宫寝殿?”

“殿下似有要事,娘娘不如见上一见。”

萧卿文掀起幔帐:“什么要事?”

迟高义忙替她披上外裳:“娘娘可要先梳妆?”

“不必,见个小辈,论起来他该叫我母后。”

皇后娘娘披头散发地出来,喻顾清躬身行礼:“皇后娘娘万安。”

“你深夜而来,可是有什么要事?”萧卿文在降香黄檀太师椅坐下,也不让他起身,执了把玉推按脸,语气淡然。

“请皇后娘娘支持我继位。”

萧卿文笑了,笑声响彻凤仪宫:“你可是糊涂了?”

喻顾清定定望着她,眸色清明,显然不是在玩笑。

萧卿文清清嗓子,恢复往日庄重:“清儿啊,礼儿是嫡长孙,理应由礼儿继承大统啊。”

“可本朝向来没有以嫡庶论尊卑的传统,先帝也并非嫡出。”

萧卿文慢悠悠挪动玉推,将脸上细小纹路抚平:“先帝之雄韬武略,何人能及?况且清儿,你当年身中剧毒,至今仍体弱,有神医断定你活不过二十岁,帝王的担子你扛得住吗?”

“娘娘,可如今,儿臣已二十有一,倒是活得还不错。”喻顾清不再兜圈子,“礼儿并非皇室血统,决不能继位。”

萧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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