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高烧昏厥,一路上又惊又吓,等他再度醒来时便发现已经置身在四季山庄自己的专属房间里了。熟悉的床榻,熟悉的被褥,熟悉的书桌陈设,熟悉的文房四宝,连一直守着他,看到他苏醒了喜极而泣的人,都是一直在他身边照料的,再熟悉不过的贴身仆从周必凡。那小仆看到周子舒不知什么时候直愣愣地坐在床上,激动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嘴里还念念有词,“公子啊,小祖宗,你可终于醒啦,我找人禀告秦庄主,秦夫人,你等着啊!”淡淡地看着周遭这一切,周子舒却感觉很茫然。

他不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了!

他知道这里是四季山庄,他也知道父母似乎都已经不在了,他想自己应该是伤心过度才昏过去了,也大致记得师傅一路护着他回到了四季山庄,路上似乎还救了个可怜的小女孩儿,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父母是如何过世的了!他仿佛做了一个很真切的噩梦,梦里他又惊又惧,悲痛至极,醒来却忘得一干二净,哪怕努力去回想,也想不起来一鳞半爪。

师傅和师娘来了,见到自己醒来似乎长出了一口气。师娘红着眼睛把他一把揽到怀里,柔声说,“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子舒,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就是我和你师傅的孩儿,咱们再也不回晋州了。”师傅已经着人端来了一碗温水,轻轻打断师娘示意师娘喂给他。清水入喉,沁心润肺,他游离在外的味觉才一点点慢慢回到这具躯体里,连带那些心伤和神伤,心脏仿佛突然被巨锤重击,无法承受了一般,他眉头紧皱,抖如筛糠,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口腔里的苦立刻弥漫开来,蔓延到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眼泪如同不受控制一般涌了出来,他嘶哑着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苦啊……”

灵枢夫人哪受得了孩子受这般苦,一边搂住小子舒,一边吩咐,“快去拿糖,把庄子上的糖都拿过来!”还是秦庄主比较冷静,已经有下人递上了准备好的粳米稀粥,递给夫人让她来喂。如是这般,周子舒总算是凭着米香多少进了一些食。

稍加平复,秦淮章见周子舒依然一脸茫然,便试探着问,“子舒,你感觉如何?可还有什么不舒服?”周子舒茫然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想了许久,终于问,“师傅,我怎么这个季节来四季山庄了?我父亲母亲不在了么?我以后也不回晋州了?”几句话倒是把秦淮章问得皱起了眉头,周子舒似乎对如何从周府逃出来,一路上又如何被追杀都不记得了,该如何和这孩子交待,心下立刻做起了计较。不过他首先得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庄上本就有医者经常往来,灵枢夫人自己也精通医术,周子舒昏迷时已经多次派人查看,都说外烧已褪,身体没什么大碍,幼子的身体恢复能力本就强大,如今康健起来只是修养时间长短的事。谁也没想到,他伤得似乎是脑子。后来请了经验丰富的神医谷谷主来诊断,才得知,精神遭受重创时,人体会自动启动身体保护机制,把最不堪,最致命的部分遗忘掉,借此保护自身免受伤害。如今看来,周子舒高烧惊厥之际,竟是把他爹爹枉死,周府莫名失火,娘亲跪求秦庄主托孤这些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秦怀章暗叹世事难料,却也悄悄松了口气,因为如若让周子舒了解了周府之惨烈,他一年幼遗孤,自身尚且难保,又当如何面对晋王府那些亲戚呢。于是和灵枢夫人统一口风,对周子舒只按晋州方面给出的说法告知。就这样,周子舒再塑的认知是,父亲因病英年早逝,父母二人伉俪情深,母亲因承受不住父亲突然病故的打击,也一同追随父亲而去。临走前将他托付给师傅师娘,从此,四季山庄就是他的家。周子舒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参加了拜师大典,礼数周到地走完了所有流程,甚至还和晋王府派来的代表礼貌地寒暄,对其慰问礼貌作答。是的,他可是小小年纪就被众口争相夸赞的“小周圣人”呐,这些场面上的迎来送往于他而言从不是难事。只是他为何总是恹恹的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就仿佛心被掏空了一样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眼见着聪明伶俐的徒儿如今变成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饶是足智多谋的秦庄主也无可奈何了,有道是“心病终须心药医,解铃换需系铃人”,可能解开周子舒心结的人早就不在世间了,他要如何去抚平这场惊天变故在孩子幼小心灵上留下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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