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陈年往事,他气得吹鼻子瞪眼。

“要不是,你爹我死死拦着,带着家仆将人打晕带回家,能有现在好日子?”“哼!近些日子,那书生不知从哪知道你姑姑在水月庵里修行,日日在门外叫嚷着,差点气死你姑姑,好在姑爷那时路过,将人抓起来一顿拷问,这才知道,那书生就一泼皮无赖,仗着一副好脸皮四处招花逗狗,骗了好多人家的姑娘为他花钱购置田地,铺子..”

手里的核桃珠盘得条顺发亮,嘎吱嘎吱叫,可见其有多生气。

“有些闺阁女子为了这么个泼皮居然不认亲爹亲娘,掏心掏肺,只为博得此人一笑,最终家破人亡...,要不是女婿将此人拉倒午门暴晒七日,怕是还有一些人还蒙在骨里..”

暴晒?

不存在的。

出太阳了,沈醉就在将泼皮吊在午门集市,脚下放一盆炭火,由集市的人来添柴加火,火越大,就说明老百姓越生气,天冷了就将人扔进水缸里,露出一个脑袋,旁边放一个瓢瓜,可以挖水倒其身上。

就这么一番折腾,人是进气少,出气多。

城内外的百姓纷纷叫好。

“据说还有那些从外地赶来的人家,摸黑去收拾他...”

说起这些登徒子的下场,老爷子就十分解气。

这事,安谧儿听那人说过,说是要不要买点柴火?

还说静姑姑也买了好多柴火。

当时她不明所以,被人带到集市溜溜食,当场就看到那一幕:柴火滋滋叫,火焰如霸王蜂守在下边燎原,吊在木架上的男人下半身被烤焦,发出滋滋肉香。

肉香扑鼻来,她望着那血肉翻飞的场景登时呕吐不止。

把同行几人吓得不轻,两人还因此冷战几天。

一连几日做了噩梦。

这才想着回娘家住一段一时间,稳稳心神。

“爹,过些日子我想去承天寺里坐坐”

她道出自己的想法。

儿子也找到了,有了功名,正好代一家人谢谢佛祖保佑,于是他点头应和:“去去也好”

“等开春天暖和些,带上几个小厮跟着”

算是答应了女儿的请求。

两人绝口不再提沈醉。

是日,安谧儿伫立在寺门前,冷风忽至,白皙的手拢紧了衣服。

几人还未拾台阶而上,就闻马蹄声鸣啼不止。

她回头就看见马上的少年,眉目如初一般疏朗。

只一眼,安谧儿便不再回头:“秀儿,锦儿我们走吧”

招呼着丫鬟开始登山门。

以往她们去承天寺只需驾着定北候府的马车径直进去就行。

只是,安家没有那个实力,只得规规矩矩弃马车而去。

人还没有动作,就被人抱走。

安谧儿吓得攥紧了他的衣服,“放我下来!”

声线极冷。

对上妻子那是冷漠的眼神,沈醉眸色微一眯,将人放到马上,不等人反应,跃马而上,扯着缰绳,低呵道:“驾!”

骏马噌一下消失在官道上,窜进小道。

“少夫人!”

秀儿,锦儿吓得心跳不止追了几步。

冷风飕飕,吹得她浑身战栗,她攥紧了汤婆子,咽了咽喉头,“沈醉!”

她垂打着少年的臂膀,好像砸在冰块上,硬邦邦的,怪硬!

丈夫的头发铺在脸上痒痒的,好像羽毛在挠。

推不动人,安谧儿索性随他去。

待到了地方,耳畔的风声也没了,她这才下马,扶着路边的树喘息不定。

“还好吗?吃点蜜饯?”沈醉扶着娇妻,用手轻轻拍着后背,关怀地望着她,眼神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安谧儿径直甩开了他的手,扔下一句话:“死不了!”

提着裙摆在前面走,一副赌气模样。

沈醉勾了勾唇角,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

越往里走,路越窄,路旁的野花吐纳新绿,就连山上的野桃花绽放在漫山遍野,不远处有寥寥炊烟,更有几只纸鸢在空中翱翔。

不过,一路人都有人守着。

“你说,咱们沈大世子怎么到这里?”

“切!沈醉那人武将出身,自然是骑马而来”“诶,你别忘了,还有安少夫人,谁不知道沈醉最是心疼妻子,肯定是骑马车而来”

“不不不!要我说,一人骑马,一人坐马车呗”“谁不知道,沈世子有孩子了,安谧儿被气得回安家一月了还没回去,气没消,能坐到一起去?”

“沈郎怎得还没来?”

人还没走近,倒是先闻着肉香。

听着这音儿,安谧儿转身就往回走,一点也不犹豫。

还是沈醉一把拉住她,“好不容易放晴,甘心就这么回去?”

诱哄的语气,脸上带着春风化雨般的笑意,让娇妻愈发恼羞成怒:“妾身是来祈福的”

不是来玩的,为什么他总是以为很了解自己,就好像自己以为很了解他一样。

凝重的表情彰显了她的认真,少年敛了喜色,抿唇道:“那我们去寺里坐坐”

他也让开了路,安谧儿得以解脱,但并不想看见丈夫:“我自己去”

不需要他。

沈醉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幽幽来一句:“我也要去寺里”

他只是顺路。

这话一出,安谧儿忽而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丈夫,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你混蛋!”

这时,不远处草丛里传来细细碎碎声。

沈醉一把将人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地盯着前方,如临大敌。

很快,岔道有人走来。

“安少夫人,安世子,六公主有请!”来人虽穿着绸衣,说话声却阴沉,是个内监。

内监语气十分深沉,身后紧跟着几个侍卫,拦住了去路。

安谧儿咬紧了牙关,余光瞥见丈夫挺身而出的动作,一把将人拦住,敛了异样神色,轻声应下:“臣妇遵命!”

贵人召见,她不得不去。

这次沈醉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

安谧儿凝视着丈夫的背影,若有所思。

六公主是钱贵妃的长女,年芳十八,很早就青睐沈醉。

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打断了公主的念头。

打断?

不如说是:妨碍。

即使沈醉早早成亲,六公主依旧爱他如初。

每逢佳节,便会赠送一些时令果子小吃来府里,沈醉既不拒绝,也不接受,每每都是门房接下,送到老太太那里。

“沈郎,你来了”

甜腻腻的声线将安谧儿的神思唤回,她抬眼就目睹了丈夫被人抱在怀里,女子趴在他肩头嘤嘤泣泣,好不可怜。

偏偏沈醉正回头看自己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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