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早就窜到我面前,扶着我进了侧殿,摸着我的额头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想起方才喝的酒,我并不知道后劲会这么大,闹得有些尴尬,向他道了一句“对不起!”
刘彻摸着我的额头道:“是不是累着了?还是吃坏什么了?”
东儿接了话头道:“贵人这两日胃口不大好,今儿个都没怎么吃东西。”
随之而来的皇太后恰好听到了这句话,忙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又低下头去。
“你那个……”皇太后有些着急,看了刘彻一眼,又道:“这个月可还按时来?”
我和刘彻面面相觑的愣了半天。最后我看了太后一眼,摇了摇头,不禁拽紧了自己的衣袖。
“太医呢?怎么还不来?”皇太后连连唤道。
刘彻握着我的手,轻轻安慰了一句“别怕”,面上也开始有些紧张。
经皇太后这一提醒,虽未明言,大家心里却都是有数的,只是未有确诊,未敢轻易表露出来罢了。刘彻至今膝下无子,朝堂内外流传的那些闲言碎语,他不是不知,或许连他自己都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一直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孩子,这样我们的小家就圆满了。心中既激动又兴奋,但更多的是忐忑,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幸运,我害怕是个误会,害怕让自己白白高兴一场,更害怕让刘彻空欢喜一场。
所有奉上来的醒酒汤药不敢再喝,殿中一度沉寂,一直到女医过来,前前后后号了三次脉,最后笑着道了一声“恭喜”,确定了我们想要的答案。
殿中顿时出现一阵欢呼,纷纷跪地连道了:“恭喜太后,恭喜陛下!”
“子夫,咱们有孩子!”刘彻又惊又喜,也不顾众人在场,激动的在我脸上亲了好几下,最后拥着我,双眼微润道:“朕终于有孩子了……”
我感觉我像是做梦,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腕,隐隐感觉的有些痛方才相信这是真的,一时间兴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人也是懵的,一摸腹部,想到里面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想到我和刘彻的心愿马上就能实现,我高兴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赏,赏,赏——”
皇太后激动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连道了三个“赏”字,又对宫人道:“快去禀报太皇太后,快去!”
女医开了安胎药,又说了许多孕期需要注意的话,最后特意强调了一句:“贵人孕期情绪应尽量平稳一些,不宜激动,更不宜落泪。”
我忙擦了泪,连连点头。
太皇太后也很快赶了过来,赏下了不少东西,又说了一些孕期保养的事宜,最后才兴高采烈的离开。原本热热闹闹的家宴,也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而中断,刘彻也不理会众人,直接带着我回了温室殿。
“朕就说嘛,你从不贪杯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喝多了?”刘彻面上有抑制不住的喜悦,看着我又很无奈:“没想到你这么傻,有身孕了都不知道。”
“妾是真的不知道嘛,这些日子也没有什么异样,除了……不过我经常不准的,所以也没放在心上”,我委屈巴巴地扁嘴,心下也觉得自己太过大意:“以前很少喝酒的,今日被太后唬的紧张了,所以喝了两杯压惊,我还真以为是酒的后劲太大喝醉了。”
“只要你和孩子都没事就好,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大意了。”刘彻拥着我,让我靠在他身上,又道:“你瞧见没,今天皇后就准备看你笑话呢,这会儿估计鼻子都要气歪了。”
“陛下可别这么说”,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皇后虽然不喜欢我,可到底我怀的是陛下的骨肉,陛下后嗣有望,她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会生气呢?”
“那是你不了解她,换了别人还有可能,可是她绝对不会,不信你走着瞧!”
“以前在永巷,教习宫人就曾教导过,说咱们进宫,就是要服侍主上和中宫,后宫嫔御不管是谁有了孩子,那都是主上和中宫的孩子,都是要认中宫做嫡母的,她总不能跟自己的孩子过不去吧?”
“放屁!”刘彻有些生气:“咱们的孩子怎么就成她的孩子了,这是哪个宫人说出来的鬼话?朕非撕了她的嘴不可!”
平日里知道他脾气不好,可不曾亲眼见过,这会儿也不禁被他吓了一跳,忙坐起身来,嗔道:“陛下这是做什么?就是寻常百姓家里,也得讲求个尊卑有序嫡庶有别,何况是皇家,宫人这么说也无非是希望后宫和睦,难道你要她跟别人说有了孩子就可以罔顾嫡庶尊卑,各占山头自立为王了?”
我这比喻并不算恰当,但却通俗,刘彻听了就大笑起来:“你是把朕这里当草寇贼窝了么?”
“妾可不敢呢!”我握着他的手,又接着道:“我知道陛下疼我,可我也不能仗着陛下疼我,仗着我腹中的孩子就任意妄为,不敬中宫呀。太后今日不是也说了让我不要恃宠而骄么,我可不想给陛下添麻烦!”
“要我说这话就应该好好说给皇后听听,你是敬着她了,可她呢,你看看她今天说的话哪里有一个皇后的样子!”
“她没有皇后的样子,咱们也不能跟她一样啊,不然这后宫岂不是乱套了!”
“朕也不是这个意思,对她只要基本的礼数到了就行,她不会盼着你好,你也不用太把她当回事了。还有她那个母亲,损招忒多,咱们还是得小心提防,你千万不可大意了!”
我将他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又笑道:“陛下放心,妾会保护好他的。”
女医给不出准日子,只依着信期来算,应该有三个月,我不知道他能不能体会我腹中正在孕育的这小生命,我想告诉他,我和他一样都热切的期盼着孩子的到来,所以在此之前我一定会护他周全的。
刘彻次日去了长乐宫给两位太后请安,回来时带回了一个叫秋夕的女官和一个叫义妁的女医。秋夕成熟稳重,做事泼辣老练,是窦太后派过来的,过来后先是把温室殿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番,而后又把所有的宫人内侍全都敲打了一遍。义妁则是王太后的侍医,因着我有孕,方才派她过来安胎,话不算多,但她那一身深藏不露的医术,连太医署的太医都比不得。有他们两个坐镇,这温室殿几乎可以算是密不透风了,我自然是放心的,现下只遵着医嘱养胎,静待胎儿落地。
皇后和后宫嫔御也曾过来道贺,可不管是单枪匹马还是成群结队,都被刘彻不留情面的挡了回去。有时候我觉得刘彻太过谨慎,不过是正常的人情往来而已,何苦将别人的善意拒之门外,然而刘彻却说她们每一个人都和窦太主母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必须要防。
我不太理解,皇后也曾是他的枕边人,纵然感情不合,却也不至于是这种敌对的状态,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刘彻所有的担心和防范都是对的,而且我们日防夜防,终究还是没有防住。
七月望日,是刘彻大朝的日子,后宫嫔御也要在这一日在椒房殿朝见中宫,我虽身怀有孕,但也没有到行动不便的时候。毕竟是我第一次朝请,也不想缺席落个不敬中宫之名,是以那日我还是依着规矩去了。
温室殿与椒房殿同属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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