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年来粪工院,是要拜访马宝,专程给他送点今日份的礼物——风寒。

来到管事宿舍,正好有调查人员从里面离开。

方锦年就问了问情况,马宝悲天跄地的大倒苦水:“锦年啊,我要完了。我想辞职,但是四爷不同意,哪怕是死也要让我死在粪工院里。就在刚才,四爷还派人过来问我有没有发现什么诡异之处。锦年啊,粪工院里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太邪性了,我要完了。”

呃……方锦年想起一句老话——躺着也中枪。

马宝已经躺得很平了,但新闻学的魅力还是糊他一脸。

显然,高临乾是真心觉得粪工院不寻常,而刚上任就重病的马宝就是反常中的反常。

方锦年还挺同情马宝的。

他承认,在对付马宝这件事情上,他做的不地道。

马宝并没有得罪他,彼此只是很单纯的利益冲突。

虽然他使了小手段,但他绝对没想过要弄死马宝。

真想弄死马宝,他有一百种手段。

但他选择了温柔。

只是温柔的让马宝得了温柔的病,温柔的躺在床上而已。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马宝不干活还能领钱,躺在床上连腿都不用分开就把钱赚了,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事嘛。

说到底,小爷我终究还是个温柔的男人,那就再给你一点温柔的风寒吧。

跟马宝聊了几句后,方锦年再次给他注入风寒,然后就起身告辞。

……

……

正值午饭后的休息时间,粪工们聚在草棚子边聊得起劲,就连牛牛义父和春明都跟他们蹲在一起。

方锦年好奇的凑过去。

原来,四爷派来的人不仅询问了马宝,还将粪工们挨个询问了一遍,试图获得反常信息。

结果,这一问就勾起了大家的集体回忆——宿舍小偷事件。

今年八月,粪工们领了月俸的当天晚上,所有人的钱不翼而飞。

要知道,大家都是将钱揣的很紧实的,几乎就是缝在衣服里,睡觉都不离身。

偶尔有人睡得太死被偷钱也就罢了,关键是集体被偷。

包括方锦年在内,所有人的钱都没了。

当晚,没有任何人发现异常,全都是第二天起来才发现自己的钱没了。

这事就很玄幻。

大家查了查去也没查明白,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众人的谈论勾起了方锦年的回忆,然后,他就猛地想到了四姨太怀孕的事,不由得将两件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迷药!

肯定是迷药!

当晚,粪工宿舍里的所有人都在睡眠中被迷晕了,所以,小偷将所有人的钱都偷光了也没惊醒任何一人。

同理,四姨太也因为被迷晕了,所以,她压根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方锦年有理由怀疑,两件事是同一个案犯。

并且,这个作案者就是粪工。

如果是外院的人,没必要跑来粪工院偷钱。

毕竟,谁不知道粪工最穷?

如果作案者是粪工,那就合理了。

他不敢去别的院子偷钱,只能在熟悉的地盘作案。

至于四姨太的遭遇,大概率是临时起意。

那么,是谁呢?

方锦年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张癞子身上。

这家伙最奸猾。

前些天,粪工们集体闹事,同仇敌忾,唯独这个张癞子溜了。

当然,奸猾不等于罪犯。

事情不一定是张癞子做的,只是看他不怎么顺眼,便决定先从他身上查起。

正好,大家在讨论丢钱的事,方锦年也就不用引导念头,直接启动【秘密】。

【秘密:钱是我偷的。】

果然是他!

一箭正中靶心,没有浪费太多的【秘密】就找到了作案者。

确认目标以后,方锦年就开口引导说:“你们说,小偷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还有,他哪儿来的手段?为何近期又不再作案了?”

众人立即开始讨论作案手段的事。

方锦年再次启动【秘密】,侦测张癞子。

【秘密:迷药共有九颗,我用了四颗,剩下的五颗藏在马粪池边的墙脚窟窿里。粪工还是太穷了,用在他们身上不划算。方锦年有钱,可惜我还没来得及下手,他就搬离草料房。牛进倒是还住在草料房,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管事,肯定有钱。可我听说他将钱存在账房,真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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