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牵牵沈眉庄的小手,闻闻安陵容身上的香味,明日夸一夸夏冬春,再摸摸曹琴默的指甲。

若是没有后来的争端,她怕不是要将皇帝的后宫变成自己的。

可惜了这样明媚动人的女子,还真爱上了皇帝,难得的是没有失去自我。

犹豫片刻宜修还是将纯元的画像收了起来。

没有真正认识到皇帝的残忍之前,即便知道了真相也只会适得其反,这样刚烈的性子会伤到自己。

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让她知道吧。

皇帝今日来考察三阿哥读书,惹得他一肚子火。

仔细算算才发现自己当真是子嗣稀薄,在皇帝心中他自己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于是太医院又忙活了起来,各宫主子的平安脉请的更频繁了。

与旁人的欢喜不同,沈眉庄看着那碗安胎药嫌恶至极。

“贵人不要生气,气结于心于身体不利,这药臣已经换了最温和的药材,不会有任何副作用,还额外加了些甘草,并没有那么难以下咽。”

温实初说这话时心中忍不住酸涩,他垂眸不与沈眉庄对视。

“你当我生气是为了什么?”

听到温实初的话沈眉庄心情略好了一些,他在意自己,并不是毫无感觉。

“臣不知,还请贵人明示。”

殿中没有外人,采月只会誓死给自家姑娘保守秘密。

沈眉庄说话自然也没有多客气,“我就是生气,我们虽进了皇宫做了嫔妃,可在家中也是受父母宠爱的。”

“皇上给各宫送坐胎药,还要用补药的名头来糊弄人,打量着谁不知道呢。”

“我们是人,不是养在圈里繁衍的牲畜。”

“贵人慎言!”温实初猛地抬头,提醒沈眉庄注意言辞。

这样的恩宠对沈眉庄来说宛若羞辱,在家中即便父亲子嗣不丰,也没有给后院女子赐药的道理。

妾室为求个依靠,主动去寻药方那是一回事,被人追着喂药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这样胆小做什么,我喝就是了。”

沈眉庄发泄过后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好了,药我已经喝了,温大人可以放心交差了。”

“臣不是这个意思。”看到沈眉庄眼中的泪花,温实初心底更加不是滋味了。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还请温大人出去。”

温实初无奈,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一碗碗的安胎药下去,各宫还是没有动静。

温实初就像一个榆木脑袋,没有半点反应。

沈眉庄清楚保持距离对两人都好,可有些东西不是一味压制就可以的。

她在外从来都是知书达理的代表,面对温实初时却总是忍不住使小性子。

这天夜里,沈眉庄酒醉后叫了温实初的名字。

采月看着这样难过的主子心疼不已,略微思考后转身便去了太医院。

惠贵人本就生病体弱,身体不舒服也很正常。

温实初着急忙慌赶到时,看到的便是醉倒在桌上的沈眉庄,此时屋中已经空无一人。

摇曳的烛火下,珍珠流苏轻轻搭在沈眉庄的微红的侧脸,眼角的泪水尚未干涸,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趴着。

清甜的果酒香不受控制地侵入温实初的大脑。

夜间寒气颇重,不能让她在这里继续睡下去,这是温实初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他转头看向门外,四周的寂静彰显着这里绝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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