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苏知:“!”
话糙理不糙,但谢疑这话也太糙了。
而且,骂alpha是狗,岂不是连自己都骂进去了?
苏知磕巴了一下:“也、也没有这么严重吧。”
谢疑:“抱歉,一时激动,说了脏话。”
他低声道歉,说着情绪激动,却看不出丝毫激动的模样,只有平静内敛,和刚刚说“alpha都是狗”时一样淡漠。
漆黑的眼眸落在苏知身上,像一片稠深的湖,湖面静止无波,倒映不出任何情绪,一块石头丢下去,也只能被无色无光地吞噬,可这样过于长久的人为寂静,反倒泄露出些许怪异的端倪。
苏知呃了一声:“还好。”
谢疑也是好意提醒他。
苏知觉得有点异样,谢疑对alpha的恶意过于明显了,只是同类竞争,应该不会辐射到alpha整个群体。
他脑海中忽然涌现出一种猜测,谢疑难道是反A权主义者?
ABO社会分化以来,各性别之间的矛盾就一直是个经久不衰的议题。
beta长久的失声问题暂且不提,光是A和O身上的矛盾就能谈论上个三天三夜。
alpha天生在体能和信息素上的强大,使得他们社会工作中具有更强的竞争力,抢夺到了比其他性别更多的资源,这是先天差距导致的不可避免的结果。
据统计,人口只占社会总人口20%的alpha,在高端技术、军政界、公司高管等高收入高话语权的阶层中,占据了超过50%的比例。
强大与权势的阴影中会滋生出傲慢和自大,财富的聚积堆砌人性的高地,即使官方尽力出台了许多平衡措施,alpha们在社会中的画像,还是呈现出了一种天然高人一等的特质。
这引起其余性别的强烈不满,尤其是在omega群体中。
由于现在科技的发展,外源信息素制剂的普遍应用,alpha和omega之间并不一定要彼此结合,AA恋、AB恋、BO恋、OO恋都可以实现,但考虑到外源信息素制剂的副作用,以及生活舒适度,AO结合仍旧是主流。
大部分人都难以忍受,违反本能,靠克制和隐忍和伴侣度过一生。
而在AO结合中,omega是绝对弱势的一方。
alpha和omega的体能和信息素支配模式决定了,无论如何omega都会在AO结合中面临被压迫的局面,即使在omega人权保障已经改革过几轮的现在,相关矛盾依旧无法得到根本解决。
他们称alpha为达尔文主义者,成立了专门的反A权主义。
反A权主义者里,大部分是omega,另外一部分是和alpha的矛盾没有那么尖锐,但被挤占了大量社会资源的beta。
几乎没有alpha会认同反A权主义。
毕竟,既得利益者很少会拆自己的台。
有些alpha在向omega求偶的时候,会大谈批判同性别的话,有时甚至会宣称自己身为alpha,和别的alpha不一样,是进步的反A权主义者。
但那不过是一种伪装,一种求偶手段。
上位者故作俯身,迷惑软弱的猎物。
只有极少数的alpha会对自己的性别抱有负面印象,往往是alpha中比较弱小、受到过严重同类欺凌的类型,苏知在收集alpha信息素相关信息的时候,看到过一些资料。
弱小——
苏知不管怎么看,就算加上八十层滤镜,也没有办法强行把这个词和谢疑联系起来。
谢疑很明显是在alpha中都非常占据优势地位的那类型。
苏知闻不到信息素,但男人的身形条件肉眼可见优越,在矿区时,其余alpha对他敬畏的态度也可见一二。吴庸刚刚那么轻易就主动离开,未尝没有想要避开一个强大同性的缘故。
如果一个人在自身条件非常强悍的条件下,能够毫不以自己优越处为荣。
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有着极高的自我克制和道德标准,如同烙下的钢印,超越了个人存在。
也许谢疑上过很多特殊教育课?
这不是什么陌生的事,从苏知上初中开始,班里的alpha们会定期上单独给alpha开设的教育课程,课程主题是如何控制自己、遵守规则。
有些发育状况特别突出的alpha,还会加课,受到老师的特殊关注。
苏知上学的时候,经常听到alpha同学抱怨,说上课很烦,老师像念经一样烦得要死,教导他们要克制自己、更有责任感,尤其是选择了omega伴侣,更是要尤其注意……
说到最后看着苏知,激动地嚷嚷omega实在太娇弱、太麻烦,要是他的话,就想和beta在一起!
?
苏知不知道alpha们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似乎还不是可以亲近到谈论择偶的关系。
他觉得omega也并不娇弱,身体强度不代表一切,但是alpha同学这样觉得,或许有他自己的理由吧。
他没太听懂,不过还是礼貌嗯了一声,表示尊重,继续低头看手里翻了一半的书,趁着课间时间读新买的生物期刊,指尖被新鲜的书刊染上特有的素淡墨水气息,垂下的眼睫纤长笔直。
总之,为了控制风险因素,越是强大不稳定的存在,越会受到特殊管教。
苏知猜想,谢疑应该没少上这些课程。
他比他见过的所有alpha,都更像是需要被老师特殊注意的那类型。
不过谢疑应该是上完课,就安静地回到座位的那种,不会像那些alpha有那么多感想要表达。
苏知有些走神,一时间想得过于遥远。
不知道怎么回事,谢疑竟然也没有出声提醒他,只定定垂眸看着他,蓝色的衬衫将苏知的脸颊衬得尤为白皙清透,黑发雪肤,落在额间,染着潮湿水汽,像是春日里不染尘埃的木兰花。
谢疑喉结紧了紧。
苏知回神,连忙道:“唔,白山茶要拆开修整一下吗?”
由供货商刚送来的S级白山茶还带着完整包装,是一整株花枝,带着完整的根系和繁茂的枝叶。
这些过于繁茂的枝叶是为了抵消运输路上的损耗,实际为了美观和便于照料,会再进行修剪。
有些有经验的客人喜欢买没有处理过的完整花枝,回去按照自己的审美修剪,而有些客人则不习惯亲自动手,希望花店帮忙处理好。
谢疑:“那就麻烦了。”
苏知:“好,摆放在哪里,有要求吗?”
谢疑:“床头,没有特殊要求。”
苏知:“好的。”
“咔嚓咔嚓。”
苏知打开包装,用一把园艺剪刀慢慢处理,剪去残枝和不美观的部位,慢慢修建成型。
大部分山茶花还没绽开,卷心状的花瓣合拢,层叠饱满地团成一个个大大小小洁白圆润的球,像缀在枝头的大号珍珠,苍翠的叶片将苏知的指节衬得更为白皙。
苏知做事的时候很专注,平日里清透疏离的眼眸全部凝聚在一样事物上,仿佛被这一丛花抓住了。
“对了,”谢疑忽然出声打破安静,不动声色分走苏知对山茶花的关注,“从禁区回来后,身体有没有辐射不适反应?”
苏知想了一下:“没有吧,一切正常。”
说起这个话题,苏知顺势问了一句:“你呢?之前受的伤,及时处理了吗?”
其实从禁区回来后他就时不时担心,只是碍于不熟,而且事件牵涉敏感,不好主动询问。
谢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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