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必须得把你赶紧安排进我们学院。”罗巧容放下火烧眉毛的稿子,先拿起电话机拨了个号码,“得赶紧把你转系的事安排起来。”
几分钟后,她面有喜色,“约好了,过两天先带你见见系主任!”
“太谢谢了!”虽然不是必须转系,但时间毕竟是宝贵的,她不想干回老本行。
罗巧容喃喃道:“可能还是该我谢你才对。”
这不,主任交给她的翻译和新生工作,眼看都有着落了。
看着低头正看喻书兰练习卷,露出淡然而温和表情的盛未夏,罗巧容忽然想起了喻时上门来拜托她多照顾盛未夏时候说的,她不喜欢给人添麻烦,更不喜欢出风头,所以不要让她察觉到自己的安排。
随之又笑起来,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能看到喻时这么着紧一个人。
想想这些年看到听到的,打喻时主意却得不到丁点回应的,可能根本无法想象,他也是能为了中意的人放下身段求人的。
一个下午,盛未夏以一己之力翻译好了一个完整的短篇小说,外加给下一篇起了头。
罗巧容和马以舲两个人加起来翻译的总量,篇幅不及她的一半。
断层式的碾压,让马以舲这个外院高材生有些挂不住脸。
还好喻书兰咬着笔尖,满脸紧张地看着盛未夏给她批卷,两个人才没掐起来。
“还行。”盛未夏放下笔,指着自己写在错题旁边的失分知识点,“下午做的题质量比上午好很多。马马虎虎这套卷你能拿个70多。语法不太熟练,你得多读文章。”
“哦。”喻书兰心服口服,“那我回去接着做数学,数学你还行吗?”
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脸上写满了“你可要管我啊”。
数学盛未夏还真行。
毕竟,上辈子学金融,在本科之后阶段数学占不小比重。
“还行吧。”她保守地说,又摇摇头说,“可我晚上有事,你先做了我明天给你看。”
“好!”
罗巧容听盛未夏说这会儿就要出去办事,便安排司机送她去。
有罗家的车,盛未夏放心地先去银行取了现金,再到蒋鹏涛单位的时候,刚好赶上他们下班。
蒋鹏涛出来的时候,关系亲近的同事纷纷表情揶揄:“哟,你小子对象啊?怪不得藏得够好的啊,原来这么漂亮!”
他没好气地一连捶了好几个:“这我表妹!”
揶揄一下子变成讨好:“哥,你是我哥,介绍一下吧?”
“滚!”
蒋鹏涛走到笑吟吟的盛未夏面前:“咱们走,这种登徒子你可别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这个表妹比上次见时,更要好看了,还很落落大方。
他把老妈让带给盛未夏的卤牛肉交到她手上,然后把卖家约的情况说了一下:“那位老伯说6点半在他那签合同,我找了个房虫子当中间人,咱们准时到就行了。”
房虫子就是这年头的房产中介,一般都有本职工作,兼职挣点零花。
时间还早,盛未夏便提议吃完饭再去。
蒋鹏涛点点头,想着刚才看到盛未夏是从挂着特殊牌照的车上下来的,便想着这事他得回去告诉自家老父亲,便问:“小夏,刚刚送你来的是什么车?”
“是我一个朋友家的。”盛未夏不想多谈,便问,“鹏涛哥,舅舅舅妈都好吧?”
“都好。”蒋鹏涛又绕回那个话题,想起同事的调笑,不免带上警惕,“上了大学你肯定会碰到不少家里条件好的男同学,可要学会分辨人品。”
蒋鹏涛的表情,让她幻视了蒋明智带着的关切和提醒的表情。
盛未夏走在一侧,嗅着胡同口传出来的烟火气息,心底涌过一丝暖意。
盛未夏一笑:“哥,是女性朋友家的车,我不知道她家长辈做什么工作。”
“哦哦,那就好。”蒋鹏涛搔了搔头。
可能是听他爸说多了,这个表妹不容易,他有些忍不住想对她好点儿,这种平时也只对亲妹妹说的话居然说了出来——换成顾青葳,他可不干。
拐进胡同里,蒋鹏涛说,“这一片以前是好地方,其实现在也好,但前边不是挨着南海那条马路嘛,所以给拦断了,好多老京市人就觉得这地儿不通透。”
地段才是检验房子价值最硬的标准。
盛未夏觉得,这完全不是问题。
忽地,她想起喻书兰委屈巴巴控诉自己不告诉她地址的样子,看了几眼大门角落处镶着的白色小铁片:西久胡同,默念了两遍记住。
两人敲门,卖家来开门,房虫子已经到了。
双方坐下把条件一捋,蒋鹏涛把准备的合同拿出来给卖家看:“老伯,您再看看,没问题就签字。然后我们付房款。”
房虫子恰如其分地开始捧:“要我说老吴,你这房子能这么爽快卖,真是烧了高香了!里头正房卖这价还差不多,最近这片儿悄没声卖了几个房,数你这个最贵了!”
“我这房子好,冬暖夏凉还不吵,算得是独门独院。”老吴推了推眼镜,一丝不苟看条款。
盛未夏很快看完,起身把几间房再看了一遍,想象收拾好之后的样子。
上次来看的老家具都还在,只是被老人用碎花布盖了起来。
像是要准备卖掉的样子。
她心里一动。
她上回就觉得那些老家具很漂亮,虽然不懂形制,但感觉很合眼缘。
正看着,门外吵吵嚷嚷来了几个人。
房虫子哟了一声:“老陆你怎么来了?”
“我收木料。”另一道声音唯唯诺诺,“您这儿开张呢?”
“好好的家具,怎么说是木料呢?”房虫子笑道,“该不会又拆碎了找您那没见影的金丝楠吧?”
“随便玩玩,随便玩玩……”
久未说话的老吴声量陡然拉高:“你只说了收家具,可没说要拆啊!我这都是上两辈儿传下来的,就那几年被人砍了两三个小口子。”
盛未夏掀开架子床的挡布,有些磨损的痕迹,但木质一看就非常结实坚硬。
小时候在甜枣村,肖翠的陪嫁里有一张榆木拔步床,跟这张床比简陋得多,没有雕花,更没有考究的背板。
但那是她小时候为数不多喜欢的地方。
夏天的蚊帐四季不除,睡在里面感觉格外安全,连夫妻俩的争吵和推搡,以及针对她的谩骂,仿佛都能被帘子隔在床外。
她抚摸着床架,心动了动。
盛未夏走到外面,把蒋鹏涛拉到一边,小声说:“哥,我想把这些老家具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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