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秦观若冷着一张脸,大步流星的抱着苏繁安往庆阳殿走,前半路只遇见了一些看着她就连忙行礼避让的宫侍,快到庆阳殿时,却遇见了萧宁、三公主以及不知道行几的皇子。
她瞥了面色自然的萧宁一眼,之前同七皇子在假山后说话,现在倒是跑的快。
她浑身都散发着寒意,看着她们脸上或真或假震惊的表情,也不想同她们在这里耽搁时间,直接入了偏殿,殿里头的宫人看着她抱着九殿下这般模样突然出现,不由有些惊慌。
她头也不回的对青枝道:“去告诉小舅舅,八皇子意图弑弟,请陛下主持公道。”
青枝自从听了她对七皇子说的话时,就明白了她的打算,立刻便去了大殿,上次被长春宫坑了的事还没来得及和他们算账,这次非要扒下淑侍君的一层皮下来。
偏殿的宫侍被她的话吓得脸色骤变,但在对上她的眼睛后,他下意识颤了一下,连忙道:“奴才去给世女寻一身干净衣服来。”
这时,时暮喘着粗气捧着干净的衣服过来了,颤着身体道:“世女,这是殿下备用的衣裳。”
秦观若冷声道:“多两个人,去给九殿下换衣裳。”
偏殿里因为她那吓人的脸色而不敢怎么吱声的小宫侍们连忙进了内室伺候九殿下更衣去了。
正在此时,面上怒气冲冲的熙皇贵君个帝后二人也来了,身后还跟着面色有些忧虑的淑侍君。
熙皇贵君面上的表现出来的怒气在看见浑身湿透的秦观若后,肉眼可见的震惊了!又怒又气又心疼。
“你们都是死人吗?!就让若儿浑身湿透的站在这里?都嫌自己活得太长了?!还不快去拿衣服,请太医!”
永和帝原本还有些不悦,那个孽畜果然晦气,就不该让他来!大好的日子偏偏还要闹出事来,若非要给熙皇贵君给忠勇侯府脸面,她不会踏进这偏殿一步。
但在看见秦观若浑身湿透,被冻的脸色苍白的模样,她不由皱了皱眉,“怎么弄成这个模样了?快下去先换件干净衣裳,若患上风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秦观若将她脸上的情绪变化看的一清二楚,垂眸应是,下去换了衣裳。
她的猜测是对的,永和帝根本就不会对苏繁安有任何的同情怜悯之心,更不用说母子亲情的心疼了。
其实她来的快,最好是让永和帝以及其他人都看见苏繁安的惨状,才能更容易让八皇子受到更加严厉的教训。
但这个念头不过出现了一瞬间,便被她按下了。要让苏繁安浑身湿透冰冷的躺着,可能去掉半条命,只为了博取永和帝那点不知道有没有的同情愧疚,她觉得没必要。
对一个打心底厌恶的人,若看见他凄惨的模样,她觉得比起同情愧疚,更大的可能是无动于衷,甚至心怀快意。
在她快速将衣裳换好后,她就听见了一片杂乱惊慌的动静。
来了。
淑侍君一副要死了儿子的模样,扑在软榻上的八皇子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知儿!知儿你这是怎么了啊……”
秦观若出来,对他这副模样看都懒得看一眼,只是看着七皇子,道:“七殿下,劳烦您将看见的事实经过告诉陛下。”
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和从七皇子口中说出来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七皇子看着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神态模样,表情有一瞬间的复杂,但还是将自己看见的一五一十的说了。
“……八弟先是言语辱骂,九弟一直不曾说话,直到八弟突然伸手将九弟推下了池子,但自己不慎也掉了下去。”
“不可能!”淑侍君哭的梨花带雨的看着永和帝,“陛下,您是知道的,知儿虽有时有些顽劣,但他也是个善良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害他亲弟弟的性命,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啪!”的一声,熙皇贵君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案几上,“还能有什么误会?!七殿下和本宫的若儿亲眼所见,你们长春宫是当本宫死了是吗?竟敢谋害本宫的人?”
“贵君哥哥何出此言啊?我向来最是尊敬您不过了……”
熙皇贵君怒目而视,正想说话,就被一个声音温和的声音含笑着打断了。
君后无奈的道:“这里还有小辈在呢,你们两人作为长辈就快别争执了。”
“虽说小七和秦世女亲眼看见了,但金明池那处昏暗,离得远了也许是看漏了看错了什么也是有的,正巧太医也来了,先让太医给小八小九都看看,等两人清醒后,直接问两人不就知道了?说不得只是兄弟两人闹了一些口角争执,不小心落了水而已。”
秦观若忽的抬眸看向眉目依旧平和仪态端庄的君后。
熙皇贵君眉头微拧,看了一眼一直没怎么说话面色不虞的永和帝。
君后向来唯陛下是从。
这是看出陛下不想事情闹大,所以想将事情压下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不悦的抿了抿唇,长春宫里的就没一个好东西,看的心狠手辣,小的也不遑多让,若让他就真轻轻放过了,那以后岂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欺负他仪坤宫里的人了?!
他冷声道:“许太医,先进去给九殿下瞧瞧。”
见陛下和君后都没反驳,许太医便在熙皇贵君的催促下先去给苏繁安把了脉,过了片刻后又给八皇子扎了一针,见人醒了,这才道:“回陛下,君后,八殿下只是一时惊惧过度又受了冷,这才昏迷了过去,喝两副药下去再好生养着,便无事了。”
“倒是九殿下,身子骨本就亏空虚弱的厉害,如今又一次受冻受凉,怕是……”
熙皇贵君皱眉道:“怕是什么?”
“…怕是不仅有碍子嗣和寿数。”
秦观若眉头微动,眼睫轻抬,便看见即使听见这样的话,永和帝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倒是君后,一脸的心疼担忧,又忙问了太医几个问题。
熙皇贵君冷着一张脸,看向坐在上首的帝后二人,道:“淑侍君竟然将八皇子教养成了这般敢对亲生弟弟下死手的人,毫无手足之情,请陛下君后为臣侍做主!”
淑侍君还未来得及说话,刚清醒的八皇子就听见了熙皇贵君的话,顿时面红耳赤的爬起来就颤抖着身体道:“不是的!母皇父君!是苏繁安那个贱、贱种他要杀我!”
他浑身还是湿淋淋的,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就算屋子里点了火盆,但依旧冷的他忍不住浑身颤抖打摆子。
永和帝皱眉,脸色有些难看,一时没有说话,不管是谁想杀谁,都是皇室丑闻!
君后轻蹙了蹙眉,语气温和的看着他,道:“哦?这倒是和小七秦世女说的不一样,既然如此,让小九也上前来问话,你们都是亲兄弟,哪里来的隔夜仇?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秦观若冷肃着一张脸,皱眉道:“回君后,九殿下如今身子怕是再受不得丝毫凉气……”
君后轻蹙着眉,担忧道:“那便让下面的奴才们定要给小九穿戴妥当了,千万别在生病了。”
他表情神态无一不显示着他这个做嫡父的担心,但说的话,却没有任何要体谅的意思。
秦观若神情微冷,抬眸看他,又扫了一眼周围所有人脸上的表情神态,手指收紧。
明明已经换了干净厚实的衣裳,但她却感觉到丝丝凉意透骨而入。
这个皇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冰冷囚笼,将里面的人也都渐渐变成了各种表里不一,会一边微笑一边吃着人的怪物……
不多时,苏繁安穿着新换好的衣裳,被宫人放在椅子上坐着抬了过来。
他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刚被放下便要强撑着站起身来行礼。
“快坐着别动,”君后语调十分温和,担忧的道:“天可怜见的,快说说吧,今夜的事是怎么回事?”
苏繁安低眉敛目,沉默着一时没有说话,还在哆哆嗦嗦的八皇子就忍不住喘着粗气面色狰狞的大声吼道:“苏繁安!你个疯子!怎么现在不敢说话了?!就是你拉着我一起掉进池子里的!是不是?!你说话啊!”
苏繁安浅淡的唇微动了动,最后垂着眉眼,缓缓的轻声道:“……是,八哥说的是。”
八皇子瞬间眉眼尽是张狂得意,“母皇!他承认了!快把他关起来处死!”
熙皇贵君嗤笑一声道:“八殿下这是得了癔症不成?这样冷的天气拉着你一起掉进池子里,九殿下难不成是想寻死?更何况,他那一直病殃殃的模样能拉的动你?你身边的下人难不成都是摆设?”
七皇子拧着眉看着他脸上疯狂的模样,道:“九弟不过是害怕你,被你恐吓逼迫不敢不听你的话罢了,我和秦世女亲眼所见怎会有错?他这般怕你,又如何敢拉你一起落水?”
“巧言令色,不知悔改。”永和帝突然出声,面色沉沉的道:“八皇子禁足半年,不得出长春宫一步,淑侍君教养无方,今日起褫夺封号。”
“秦观若护救皇子有功,赏!”
永和帝这番赏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因为什么。
淑侍君哦,不,如今应该称为李侍君了,他自然也能看出来,他脸色虽有些苍白,但后宫沉浮十几年,还算沉得住气,虽然被褫夺了封号,但他依旧是四侍君之一,一宫主位。
只有八皇子脑子依旧不太清醒,气的满脸通红不敢置信,“母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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