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就干”计划未能得逞,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安曼奇怪,怎么每每自己动了歪心思,总不能如愿,就好像周身环绕着隐形的道德之神一样,但凡有点出格的举动,总会被各种意外及时叫停。

为避免一会儿他醒过来的尴尬,她草草的和太子交代了几句便溜之大吉了,只是关于那壶猛酒,令她是怨气十足,异常不满!她要的效果是迷离微醺,而这倒好,直接给人干懵了!

对于此事,太子的反映好像也是有些懵圈,可也没去追问,讷讷的点头嘴上赔着不是。

天色沉下来,街道上到是多了些烟火气,安曼并未急着回家,又被热闹的街景给吸引住了,今日正好立冬,按规矩是要补嘴空祭祖,大街上一下子多出来了好些个卖货的摊子,走走停停的看着新鲜,等到了个捏面人的摊儿前面就走不动了,两眼盯着老艺人的双手一捏一掐几下就做出了一个小老虎,她看着喜欢当即就掏了银子。

举在手里才走了没几步,朝前一看,咦?那不是中行太的轿撵吗?一步一晃的朝着这边过来,那“闲杂人等速速避让”的气势,真如同小说中的反派,猖狂得不知天高地厚。

安曼摇摇脑袋,又啧啧心道,你就嘚瑟吧,这么嚣张也是快到头了,赶明早就抓你下大狱去!

要说中行太嚣张,此刻还未显示出来,倒是开路的家厮有点狗仗人势的咄咄逼人,眼瞅着一个腿脚不便的孕妇未能及时避开,就被他推搡着肩膀摔了个跟头。

那孕妇挺着个肚子,少说也有七八个月的身子,这一屁股坐地,可是没把孩子给挤出来,疼的也是汗泪涔涔,脸都白成了一张纸。

安曼哪里看得下去,当即跑过去与他理论,那家厮一开始还七个不服八个不愤,若不是有人给他撑腰,惯的他如此嚣张成性了,怕是也不敢如此的作死!

周遭围上来了越来越多的人,他也开始慌了神,可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认错赔钱。

这一吵闹,中行太自然是坐不住了,窗帘掀开,一下就认出了眼前这位气势汹汹的公主,他冷哼几声,将心中的不屑抖落出来,又给那家厮递了个颜色,大有一种放任怂恿其肆意而为的暗示。

安曼见他这般模样更是火气冲天,大骂一通又要去揪他下来,谁知刚上手,那边就变了脸,老脸一沉唯诺又惊恐道,“谁叫你推人的!这是怎么搞的!”

当即下了轿撵亲自将孕妇搀扶了起来,二话不说又大方的塞了一粒银锭做补偿,好在那孕妇身子结实,疼过一阵也无大碍,接了这一大坨银子更是乐开了花。

安曼知他这不过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心中不爽,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大了些,谁知那老杂种见风使舵干脆装到底,一个劲儿的示弱反还显着她无理取闹了,又加上当事人拿了人家的手短,便将此事作罢,她这恨不得至死方休的较真,就更显得多事了。

周围看热闹的众人亦是不知原由的多,只看场面也是觉得安曼咄咄逼人又有借机讹诈的嫌疑,又是唏嘘又是丧气的垃圾话一堆,无外乎就是什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之类的,没一个好听的。

冷风一吹,将安曼此刻的委屈放大一层,明明在理的事情反还是这般结果,甩了手想走,却被中行太胳膊一伸拦了去路。

“听说你要告我?”

他这样一问,无非是将二人的暗战摆在了桌面上,安曼白眼过去,真是话都不愿和他多说,只回道,“是又怎样!”

“野货终归是上不得台面,也就晋王那个瞎眼拿你当块宝,你还要告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真是蠢得一塌糊涂。”

安曼脾气本就有些浮躁,又加上这货竟然还触及了她的爆点,怎么能侮辱她引以为傲的智商呢?!真是恨不得跳起来骂街!好在正遇一阵寒风吹过,即将暴雷的燥点冷却了些,这才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了下去。

“走着瞧吧!”

“说得好~~~”中行太忽然笑了起来,那双眼眯成了两条缝隙,似乎比先前的相貌更加阴暗了许多,他故意压低声音,沉沉的语气靠着安曼的耳边,又说,“看你还有没有命走到最后。”

轿撵晃晃悠悠的离场,那个嚣张的家厮似乎知道主人的心思,故意又在前行的路上将安曼撞倒在地,这一下可摔得不轻,屁股直愣愣的砸在一处石墩上,险些没硌碎了尾巴骨,怀里收着的小老虎掉了出来滚落地上,被抬轿的一行人踩瘪了身子......

安曼心里憋屈,原地坐了好一阵神情依旧恍惚的很,来来往往的行人都看着她好奇,却也无人上来询问的,天色擦黑的时候她慢慢的又将那只残败的老虎捡了起来,身子尾巴早就是脏兮兮的一团黏糊了,只剩下鼓鼓囊囊的一张小脸幸免于难。

绕道回去想再买一个,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捏面人的摊子了,又被指路拐了几个街角,七拐八拐一阵,非但什么都没找到,等再想走回原先的路才发现......,全乱套了!

晕的乎的失了方向,周围的一切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之景,她慌着神儿又兜了两圈,结果依旧是找不到来时的路。

黑暗渐渐笼罩下来,大街上的路人也都匆匆的往家赶着去吃饺子,这里有个讲究,若谁不能在立冬这日吃上饺子,那么这个冬天将会被冻掉双耳。

额头渗出一丝汗水,她自我安慰:多大点事儿啊,咱有银子!找人给我抬回去!

然后再一摸......,空的......,腰间的钱袋又去了哪儿了呢?

嗖嗖的冷风吹了过来,像小刀划在她的脸上,她先是冻得发抖,慢慢的寒冷从指尖和脚底板灌入全身,一寸寸的往芯儿里边冻直到整个人都发僵了,腿脚都生锈了一样的快打不了弯儿了。

怎么能这么冷!感觉鼻头都要被冻掉了一样。

呼叫系统,依旧无人回应,玩忽职守,这老太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趁着还没被冻傻沿街求助,好歹是被一位好心的客栈主收留了下来,那主家的是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体重至少300斤往上,一脸的横肉看着怎么看也不像是善茬......,嘴里虽答应留她在柴房里过夜,只是又逼着她写下了欠款20两银的条子......

这一夜难捱的很,四处漏风的柴房里时不时就会窜出来几只耗子,吓得她跳起来转圈圈,连一把可以坐的椅子也没有,地面上铺了薄薄的一层干草就算是个歇脚的窝了,肚子也是饿的瘪了下去,一股股饺子的香气飘进来灌入鼻子,她只稍稍那么一闻,就知道这家人吃的是韭菜猪肉馅儿的,里边还加了晒干了的虾皮......

真的太饿了!

凄惨堪比卖火柴的小女孩,她缩在角落里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心里却在反复召唤着系统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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