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花雕身旁有赵泽毅后,慕卿开始隔三差五地外出,有时是小半天才回来,有时是好几天。花雕不懂他在干嘛,每每好奇地问,慕卿也只是用“近来闲得无事,出去玩玩”为理由搪塞过去。
其实是为花雕成亲筹措银两变卖资产,不告诉她,也只是为了到时候能给她一个惊喜。全县周边的地儿,来回需要半天路程,稍远点儿的,耗时便长了。遇见花雕以前,慕卿在耿安居无定所,四处都有房屋,用于存酒,有花雕后,二人常去的地方也就那么些儿,其余的都荒置了。
慕卿以全县赵泽毅家为中心,将附近的房产存酒都清理了个遍,常回赵府看看,是因为怕花雕找不到他,又胡思乱想。
花雕已经开始瞎想了,眼看着慕卿把她丢给赵泽毅,大有一种“事了拂衣去”的潇洒,每天骑着马这里跑那里跑,他究竟想干嘛?
有问题得马上问他!慕卿根本不是个玩心重的人,他越是搪塞,花雕越觉得不对劲,开始步步紧跟。
眼见着慕卿又骑着追风离去,花雕默默地爬上了她的小毛驴,跟上慕卿的步伐。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不敢单独骑马,每次都是和慕卿共乘一骑或坐马车。
察觉到了后面有小尾巴,慕卿放慢脚步,等着她追过来——他不能再像以往一样把花雕捞到他的马上,她是快要有家室的人,他得避嫌。
虽然是彻彻底底的女装,但骨子里还是个爷们。
“师父,我的小毛驴跟追风相比差多了。”花雕追赶上慕卿,是在一个山脚下的茶馆,慕卿的目的地。
生平第一次,有人将驴子同骏马相提而论,慕卿闻言,嘴角勾勒起微微的弧度。
看着追风正在吃草,花雕把小毛驴系在旁边,自己则背手跟在慕卿身后。
茶馆老板八字撇胡子,见慕卿来了,欢喜地将他迎进去,这可是财神爷啊!
前些日子慕卿和他商量了出卖自己在附近的宅子和宅子里的酒等诸多事宜,老板说他需要些时间考虑,今天慕卿是来取钱的。
“二百两!一口价,不能再多了!”茶馆老板眼冒精光,一手算盘拨弄得咔哒响,看眼前这位急着做成买卖的样子,他以低价收购,转手高价卖掉,可能挣不少一笔呢!
“好。”慕卿倒是无所谓,反正弃置也可惜了,不如交由有用的人手上,随即收取银票,带着花雕打道回府。
“师父你卖了啥?好值钱的样子呢。”花雕骑着她的小毛驴,和慕卿并排走着,有些好奇地问道。
“宅子,跟一宅子酒。”慕卿刻意拉着缰绳,让追风尽量放慢脚步。
“师父我记得你上次有一坛子酒卖了二两呢!”花雕忆及上次同他一起卖酒的经历,看来师父这次卖了近百坛酒呢,感慨道,不愧是职业酿酒大户,到哪里都有藏酒。
酒是陈年好,窖藏越久,越能体现它的价值。
慕卿冷哼,可不是嘛,这次不止是宅子里的两百多坛酒,光宅子都能卖个一百两呢。
“师父,你最近都在卖酒吗?”花雕又想起来近日他接连“失踪”的日常。
“嗯。”慕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答道,心想不过是两百两,花雕见着了又如何,他给花雕的嫁妆里会缺那两百两吗?
终于,处理好最后这个宅子,慕卿只剩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去临初找花雕的姐姐。
上次他们去临初,慕卿听见了周围人议论柳源戏班,本想着一探究竟,却被百香翎的事绊住脚步,如今得了闲,可不得再去看看。
听说慕卿要离开很久,花雕更有跟着他一起去的兴致了,慕卿也不好扫她的兴,看她又准备去拉小毛驴,向她建议道:“坐马车吧。”
这小破毛驴还不得走到猴年马月去!
正是七月初,温度已经彻底升上来,花雕依旧是很多年前那副乖巧的模样,尽管车厢里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她却不吵也不闹。
临初变化之快,让慕卿大吃一惊——上次来临初不过是五月中旬,走后才几天临初就开始变了样。
那之后耿安国国都临初发生了一起和平的政变。
五月底,新帝白无垢惨遭芈氏毒害,命丧长渝。赵亮联合仲家军,收回芈氏军权。
六月初,镇国大将军霜满天手刃芈氏,同为三姓之一的他在另两家离世后直接继位。
虽然下毒是很久之前的事,霜满天起初还不确定是不是芈氏所为。但这次的事件以后,霜满天直接提刀去了映雪殿,芈桑影本以为霜满天已死,可以高枕无忧,可看到他全须全尾地来到自己面前,就知道算盘彻底打错了,将所作所为如实招来,荼毒无垢,用日辄毒药,各种罪责得以坐实。
芈桑影还算仗义,从头到尾,也没把日辄国招出来。
霜满天算是明白了,芈桑影和他拉锯了这么多天不动手,就是为了先杀自己,后假手朝政,架空白无垢,堂而皇之地取代无垢。可惜,霜满天察觉到芈桑影的技俩,上演了出金蝉脱壳。
称之为和平政变,是因为除了芈氏一行人和白无垢,没有其他人员伤亡,没有弄得生灵涂炭,百姓依旧安居乐业——这本来就是皇室的战争,和寻常人没太大的干系。
白无垢走后,霜满天不敢再去寅凡殿,那里有着太多他和无垢的回忆,一桌一椅都能触景生情,他怕会忍不住想起无垢,所以定居在泰和殿。至于映雪殿,芈氏被抓起来的那天,霜满天就把它一把火烧了。
七月初九,正是花伶生辰,柳源戏班热闹得不行。
只因花伶休息半月余便又上台了,柳源戏班依旧是大好如白无垢在时的状况。
一大清早,特地有宫里的画师前来拜见花伶:“皇上说,二爷名满临初,理应和耿安国那些风流人物一般,载入史册。”
霜满天之前暗许过柳源戏班,替他照顾好无垢,将来定会助柳源戏班一臂之力。没想到白无垢更上心,直接把戏班带火了,现在无垢不在了,霜满天理应接着替他们打点好各项事宜。
造势弄势,总之名声不能减就是啦。
花伶还穿着刚刚练戏时的戏服,根本无心听来人的一番说道,蹙着眉,也没有出声,画师以为她是答应了,便顾自开始描摹。
花伶像是朵枯萎的花朵,蔫蔫地呆在墙角。她记得,曾经有个人说在她十六岁生辰那天娶她,往日种种誓言历历在目,记忆深刻,她现在长大了,可那个娶她的人早已入了土,真是可笑。
画师走后好久,花伶才晃过神来,她也就想想,却再也不会为白无垢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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