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走海棠朵朵,回到营地之后,洛九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营帐,没了。

确切地说,也不能算是没了,而是变成了列扬他们的公用营帐。洛九把列扬喊出来,奇怪地问:“这怎么回事?”

列扬行了个军礼:“将军,使团物资紧张,原本只分给咱们四座营帐,您一帐,咱们八人一帐。不过启年兄说,将军都是和小范大人一起,不需要单设营帐,于是属下便自作主张占用了您的营帐,让弟兄们能稍微松快一些。请将军责罚!”

他假作镇定地回复,暗暗抹了把汗。要是洛将军真的为此责罚,回去一定揍王启年!

洛九果然冷笑一声,不过没对列扬发火。就如列扬所说,八人一帐,实在住得太紧张了些。他只是挥手让列扬回去,默认了他的自作主张。然后走到另一边:“王启年,你给我滚出来!”

王启年麻溜地从营帐中钻了出来,双手抱拳,嘿嘿一笑:“洛大人有何吩咐?”

洛九背着手,一口气把话说完,没有给王启年丝毫辩解的机会:“你刚刚跟列扬他们造谣我和范闲的事了吧。看在霸霸的份上,我不揍你。不过,造谣一次,罚银十两,交出来吧!”

王启年先是脸色一苦,听到不会挨揍又是一喜,感觉沾到了宝贝女儿的光,最后听到要罚银子,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还不如挨揍呢!

毕竟挨揍一次,伤药顶多一两!

他期期艾艾地看着洛九:“大人,王某没造谣啊,而且、而且此行路途迢迢,王某也没带这么多银子啊!”

“你不用解释。”洛九朝他伸出了手,“我知道你带了,交出来吧!五息之内不交,翻倍!五、四、三——”

王启年急得快哭了,赶紧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块碎银放进洛九手里,紧盯着洛九把那块银子塞进自己怀里,依依不舍地喊:“大人~”

洛九面无表情:“下次开口前,最好先准备好银子。”说完转身就走,留下王启年在风中流泪。

罚款之后,洛九心情舒畅。不过他紧接着就拎着自己的行李,开始发愁今晚住哪。

犹豫了半晌,还是走到了范闲的帐前。

“安之。”他轻轻喊了一声。

营帐内烛火一闪,传来小范大人的声音:“你来干什么。”他语气平静,声音却有点哑,是石林那里情绪激动,又哭又喊的时候喊哑的。

洛九听到了范闲嗓音里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沙哑,静默了几秒:“没什么,你早些休息,多喝点水。”

他拎着包袱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范闲营帐中的烛火熄灭,才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轻轻放下包袱,用长枪压住,然后在范闲营帐的长杆上系了根麻绳。

洛九一直知道,在失去记忆的同时,他也失去了一部分自我。范闲的质问,让他心乱如麻。

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多么无私或者伟大,但无法否认范闲所说的事实:他从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范闲问他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在问明白自己的心之前,他不能对好友的问题作出任何回应。也许,他需要一段独处的时间,想清楚自己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洛九有努力去想,可是他连夜奔袭才赶来此处,已经两日一夜未曾合眼了。紧接着一天之内连战三人,心埋重负滴水未进,这位铁打的将军早已精疲力竭。几乎是刚沾上麻绳的那一瞬间,他便沉沉睡去,红衣曳地,面色素白。

使团驻地自有夜间值守的安排,于是第二天清晨,洛将军未能突破小范大人香闺,在小范大人门前一根麻绳上睡了一晚的事传遍了使团。

范闲是听列扬讲的这件事。

对于使团中的陌生人来说,这件趣事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可对于洛九的属下来说却不是这样。于是范闲刚刚起床便听列扬絮叨了一通洛将军星夜兼程一路奔波是多么辛苦,连续激战却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是多么不公平。

列扬这人平时不爱说话,难得说了这么多,全是在为自家将军鸣不平,话也说得直白,就是对范闲没让洛九进营帐感到不满,一着急还会结巴:“大人,我们将军已经、已经够累了,若是您不方便,我们、我们今晚一定给将军腾出一座营帐!”

范闲哪里知道洛九营帐被占用的事!他傍晚叫走洛九的时候他还有单独的营帐,后来两人散步时他没有忍住,情绪失控,回来又应付了北齐圣女,这一整天,小范大人过得也是身心俱疲,所以后来洛九喊他的时候,他没有多想。谁知道,刚刚威胁完,这个人还是完全不懂得怎么爱惜自己!

“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是我的疏忽,今天路上行程并不紧急,午间会停下让洛九多休息一会儿,晚上我也会给他安排营帐,你放心。”范闲没有对列扬辩解什么,自承了过失。等列扬出门后,小范大人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也出门去找好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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