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日夜兼程,换了数匹千里马,终于在第七日赶到了北境。

镇北军,军营。

一袭玄衣的秦琅翻身下马,将缰绳甩给身后的隐卫,就大步往军营里走。

守卫士兵将其拦住,“你是何人,胆敢擅闯镇北军军营?”

秦琅身上的披风极其宽大,帽檐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他伸手掀开帽子,露出极其丰神俊朗的一张脸。

火光照亮四周,也笼罩在他身上。

“二爷!”带兵巡逻的冯将军冯良认出了秦琅,“是二爷来了!二爷可算来了!”

曾经跟秦琅有过交集的士兵纷纷迎上前来,“我们就盼着二爷来呢!”

刚才拦住秦琅的那人并没有见过镇北王的小儿子,听边上的人这么一喊才连忙退后,抱刀行礼道:“拜见二爷。”

秦琅随手一挥,“不必在意这些虚礼,我父王何在?”

“王爷他……”

秦琅道:“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冯良悲痛道:“半月前,北漠人二十万大军犯境,王爷带兵阻击,身中数箭之后,落入北梁河,河水湍急,王爷尸骨无存……”

“就是说,还没找到我父王。”秦琅沉声道:“既然还没找到人,为什么送回京城的急报写着我父王已经战死?”

冯良顿了顿,“急报是世子身边的军师写的,王爷落水前身中数箭,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我等击退北漠军之后,曾沿河打捞数日,都没有找到王爷的躯体。”

秦琅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还没找到,我父王就可能还活着。”

世间事没有绝对一说。

他当着母亲的面说一定把父王带回去,无论是活人还是尸体,话既然说出去了,就一定要做到。

冯良听他这样说,心中又燃起了一点希望,“二爷说的是,我这就派人继续找。”

“不仅要沿河打捞,还要询问下游附近居住的人家,父王可能运气好,被人救了也说不准。”

秦琅始终觉得秦骅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镇北王从前训他、打他的时候别提多厉害了。

冯良连声应是,“末将这就去办。”

“等等。”秦琅喊住他,“先带我去见秦祁。”

冯良应了声“是”,立刻带着秦琅往前面的帐子走去。

一边走,冯良还一边跟秦琅说:“这次世子伤得不轻,都半个月了还下不来床……”

秦琅心说急报上写世子重伤,这倒是真的。

走了许久才到了主帐秦琅见帐中停灵挂白幡忍不住皱眉“人都还没找到办什么白事把这些都给我拆了。”

“这……”冯良还想劝劝二爷。

随后而来的钟黍立刻吩咐隐卫们“主子有令这些、还有这些通通拆了!”

守着灵堂的士兵拦着不让“这灵堂是世子下令布置的不能拆。”

刚到军营的隐卫们和守灵堂的士兵瞬间就杠上了剑拔弩张。

正在隔壁帐篷商议战事的将领全都被惊动掀帘而出。

大半人都认得秦琅跟秦祁关系最好的吴将军吴仞见秦琅来了脸色黑沉道:“二爷怎么来了?还一来就要拆王爷的灵堂?”

秦琅不答反问道:“人都还没找到设什么灵堂?”

“这是世子的意思。”吴仞道:“世子为王爷设灵堂也是孝心可嘉二爷也是读过书的应该听过‘哀兵必胜’这四个字。”

秦琅毫不客气道:“无能之辈才要用哀兵必胜做幌子秦祁在哪?我倒要问问他父王下落不明他不用心找人直接就写急报说父王战死了是什么意思?”

吴仞道:“王爷身中数箭落入河中是我亲眼所见!”

秦琅沉声道:“你既亲眼看见了当时为何不救?”

他这话其实有些强人所难。

吴仞被噎住了:“……”

秦琅不再理会他直接掀帘走进了隔壁帐篷。

刚才那些将领们就在这个帐篷里议事帐中点着灯

秦祁听到动静挣扎着要坐起来。

秦琅迈步入内吴仞和冯良等人都跟了进来。

这兄弟俩一向关系不睦众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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