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妃有些羡慕的听着众人说话,一直未开言。
夏萱怕她有冷落之感,便对她说道:“二嫂,什么时候能添个小侄子?”
明王妃一下就脸红了起来,她是书香世家之女,叶铭选妃之时看中了她的清雅端庄、贞静淡泊,有超然物外之感,曾说过她就像是春日暮霭里一声晚钟,从容悠远。
但是她的性格木讷,不善言辞,更不懂如何拢住夫君的心,眼见着明王妃一朵兰花就要枯萎在王府中。
淑太妃叹了口气:“唉!快别提这个了,老二那性子……他如今还住在秘书监里?”
明王妃支支吾吾的回答:“是,有时也在道观里,一月中倒也回来一两次。”
淑太妃不悦:“荒唐,这还拿王府当家吗?”
明王妃低下头去,似乎明王不归是她的错一般。
淑太妃提点她:“你这孩子太老实了,若得空了将王府好好收拾收拾,太过素雅反倒显得呆板。”
明王妃未解其意,似乎令有想法,她鼓了鼓勇气,起身跪在太妃面前说道:“请太妃也疼疼孩儿,得个一男半女的,也能承欢膝下……听闻长公主就是太妃帮忙的。”
长公主听了,变了脸色,觉得十分难堪,这件事她与太妃办的隐秘,是将驸马骗回,下了暖情的药才有了这个孩子。
如今此事被当众提及,她面上微红,隐隐可见怒气。
夏萱自觉失言,刚想开口,淑太妃打圆场道:“子嗣这事要看缘分,自然是清儿的缘分到了,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只不过是接她回宫小住,帮着带带孩子罢了。”
明王妃似乎没听出其中的意思,期期艾艾的说道:“可……殿下说他与驸马练的是同一种秘术,叫什么添.油洗髓术……”
她还未说完,其他三人皆变了脸色。
夏萱立即大声清了清嗓子,对一边的暖暖说道:“暖暖,瑜儿是不是饿了?带着去找奶娘吧。”
暖暖正和瑜儿玩的开心,她将手放在瑜儿的嘴边,瑜儿的头便跟着她的手指转头,她又摸摸瑜儿的小鼻子,瑜儿使劲揉了揉表示抗拒。
她心思全在孩子身上,并未领会到夏萱的意思:“她不是刚吃过吗?”
夏萱给琼琚使了个眼色,琼琚上前抱起小郡主,说道:“公主,小郡主方才吐了奶,公主陪奴婢同去找奶娘吧。”
暖暖点点头,起身向四人告退,她刚出了寝殿,舒雁便上前来说道:“公主可得空了?刚才殿下书房的小厮来说,若公主得空了到殿下的书房去一趟。”
暖暖听说叶均找她,便问有什么事?
舒雁摇摇头:“来人未说。”
暖暖心想:大约还是满月宴的事吧。
她来到书房,看见叶均一脸严肃,将一封书信递给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暖暖将信接过,她本以为会是师英玉寄来的信,可看字迹却十分陌生。
信封上书:叶青亲启。拆开一看竟是于文则写来的,里面满是对她的歉意及思慕之情。
叶均补充道:“一起送来的,还有于家求亲的庚贴。”
暖暖又想起那日于文则在船中的举动,觉得恶心至极,还未看完便将书信团成一团扔进了炭火里。
叶均见她有如此举动,便猜到了她的心思,隐晦的说道:“暖暖,放你孤身在外已然破例,你要牢记自己是公主,一言一行皆为世人之范,若有合意的人就告知哥哥,不得有私。”
暖暖恐他再深问,乖巧的说了声:“是。”
叶均也曾年轻,也知道小儿女之间的两情相悦,他恐暖暖是难为情或是二人有什么别扭,便试探着问道:“这庚贴要怎么办?”
暖暖斩钉截铁的说道:“送回去!”
叶均也不再追问,也未急着退回,只是将庚贴放到了一边。
过完年,夏萱硬朗起来,暖暖终于可以将府务交还了回去,虽然松快下来,但是在叶均眼皮子底下,她还是不敢太放肆。
过年的热闹与团圆,让暖暖过了一段开心且忙碌的日子,但是每每热闹过后她都会感到无边的孤寂,她心中的空缺依旧没有被填满。
正月底,冰绡传来消息,绣衣使打探到了当年给秦羽看病的郎中,那郎中年迈,刚刚回乡定居,居住地就在离维扬百余里的兴化。
这倒是给了暖暖一个可以离开的理由,于是过了二月二,她又回到了维扬。
在维扬休息了两日后,她同舒雁、冰绡一起出发,季萧护送。
这么近的距离,若快些脚程,只需一日便到,但季萧恐太晚到兴化入不了城,便计划中途在姜芦村休息一晚,第二日再进兴化。
去路十分顺利,郎中为暖暖诊了脉,此时暖暖身体好过从前,并不能诊出什么大问题。
待舒雁向郎中说明情况,郎中思忖了一会儿,摇遥头说道:“失忆已这么长时间,想恢复的可能几乎为零。”
听了这话暖暖反倒松了口气,这样她就不会受药石之苦了。
一行人在兴化住了一晚,次日早早出发,直奔维扬。
行至半路,暖暖有些疲乏,季萧便安排人马到路边一小食店休息,并给马喂些草料。舒雁扶着公主在角落上的桌边坐下,店家端了茶水招待。
不多时,四个人赶着两辆车骡子车也到了这里歇脚,安顿好车架,四人坐到了暖旁边的桌子上。
冰绡见他们皆是山民村夫,言行粗犷,她恐伤到公主,便站起来侍立,用身体将公主挡在身后。
不料这一举动却引起了这几个人的注意,一个高个子笑道:“这江南的姑娘就是腼腆,不像咱北方的女子泼辣。”说完他转头看向暖暖一众人:“姑娘莫怕,我们只是客商,不是坏人。”
冰绡眼中带着戒备,回道:“谁会说自己是坏人?”
此话引得众人一阵笑,他们行走南北惯了,什么事没见过,便只当个笑话,并未在意。
冰绡恐恐节外生枝,便催促着公主到马车上去,她们刚起身,旁边一个长满胡子的中年男子端着碗,过来说道:“这位小娘子,留步。”
冰绡警惕的问道:“什么事?”
暖暖见那人说话和善,并无敌意,于是拉了一下冰绡,问道:“这位大哥,有什么事情?”
大胡子笑道:“小娘子不记得我了?在燕北?咱们见过。”
暖暖有些诧异:“这位大哥,可是认错人了?我并未去过你说过的地方。”
“不会认错,当年你就带着这珍珠发簪,我刚才是见了你这发簪才记起你的。这发簪上的珍珠可遇不可求,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件了。”
暖暖又想起去年夏天有人非要买这发簪之事,便请那人坐下,重新叫了两碗茶,拔下发簪问道:“这珍珠有什么特别?”
大胡子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双手接过发簪,说道:“你这发簪上了珍珠是黑珍珠中的极品:孔雀绿。这种是海珠,开一万个黑蝶贝也不见得能遇到一颗,而这一根发簪上就有两颗,大小还这般匀称,可以说是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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