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完最后一个字,何尤里习惯性点保存。她并没有直接在空白书上写小说。

梦很真实,可再真实也只是场梦。何尤里垂眸发呆,身体像定在了椅子上。

她不明白。

何尤里劝自己说不要相信梦,那是假的。巨大的猫,棕瓦红砖的小房子,看不到尽头的羊肠小路,玉米地,手上的划痕…………

黑裙的她,有着泪痣的她。

都是假的。

何尤里不可能与那个何尤里面对面交流,她不信。

可如果这是真的,她抬手,手掌无伤痕,也没有水蜜桃爆炸时的粘腻感。

如果这是真的…………何尤里偏头看向那摞空白书。

她点手指细数,一,二,三,四……七本书。

坏掉的七个世界,多可怕啊。

何尤里不寒而栗。

她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椅子发出声响,何尤里走向衣柜,手指拨动拽出衣裙的一块细白纱,比划了一番。

“差不多吧。”

何尤里快步走出卧室,寻来剪刀,她三下五除二剪出一块布。

穿着棉拖无声走回书桌前。

细白纱布罩在了那一摞书的上面,刚好盖到最底部的一本书。

何尤里眉眼轻柔,她支着脸,眼半阖着,享受着临晨四点的寂静。

窗外树枝招展,树枝好似被塞在了名为天空的容器中,天要蓝不蓝,上弦月幽幽。

…………

上、弦、月……?

何尤里茫然抬脸。

二月中下旬怎么会有上弦月。

颤抖着手,何尤里打开手机,手机亮屏那一刻她心死闭眼。

一月七号号。

原来是回来了啊。

该到她幽幽脸色了。

“白干。”何尤里恨恨。

她不知是接受不了还是打击过大,竟捏着手机开始疯狂刷视频。

视频外放,ai的,男声,女声,如玩老虎机的人誓要摇出同一花色。

“人陷入循环的第一件事你应该这样做……”

“别出声,现在跟着我做,保你走出循环。”

“天!我好像一不小心陷入了循环!”

“专业解梦,静心闭眼。”

“我的梦好像是预知梦,现实中的这件事我以前梦到过——有这种想法很正常,科学表明……”

何尤里:“………………”

啧。

摁掉电源键,屋内重回静寂,何尤里沮丧的耷拉着头,双手抱膝,她大睁着眼睛,头靠着屈起的膝盖。

“天。”

何尤里想,崔林渡的想法完全错了,完全不适合她。

循环是对她的诅咒。何尤里发现,现在努力去过日常的生活反而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她知道的,崔林渡属于意外卷入,不知道这么多难以探明的事。

他自然会选择忽视循环带来的麻木性规律,自然会努力去继续生活,将循环中的每一天当作崭新的一天去度过,去经历。

自然会规劝她放平常心,循环没什么,循环和不循环都一样。在循环中反而能够让人自得其乐,既然都一样,干什么要紧张焦虑地生活呢。

不一样的,何尤里绞紧手指,她脚尖紧绷,身子呈展出弓形,那个何尤里的身子要比她痩些,此时坐在窗下的身影如另一个下弦月。

循环的最初,称为第一轮。何尤里的时间点定在四月末五月初。

轮到第二轮,何尤里的时间点定在二月中下旬。

此次第三轮,她能走到什么地步呢。这条无限循环的路,它的终点是什么呢。

何尤里仰脖,她头靠着墙壁。

只要有一天还属于循环的范围,她就得不到真正的肆意与自由,她会一直奔波于那碰不到的主线。

绑了线的蝴蝶会比做成标本强吗。

倘若上一轮没有努力去接触欣谭恩、佰索,她连冰山一角的一角都碰不到。

我有继续向下走的动力。

棕色眼瞳如擦亮的焰火,漂亮,那么的让人富有希望与温暖。

继续坚持,我会有继续往下走的动力。

她站起,弯腰扑打褶皱的衣服。家里没铺地暖,睡衣有相对单薄,何尤里伤感了会儿又坐回了书桌前的椅子。

手交合放在腿部,何尤里调节椅子,稍稍往后靠。

她脑子乱得很,有点无从下手的意思。

等会儿还是去床上睡觉吧,有些困了。

何尤里打了个哈欠。

“总觉得还不能睡。唔。”何尤里腰侧受到撞击,不有痛呼出声。

三西西向来来无影,去无踪。她身形矫健如小炮弹一下跃到何尤里身侧。

不过没刹住车,猫头与何尤里的侧腰发生激烈碰撞。

听到何尤里的痛呼,三西西心虚的避开眼神佯装淡定。

“撞人要说对不起的。”何尤里捂住腰,眼泪花花的样子,其实就那一下厉害,现在嘛只想逗逗三西西。

三西西低低的“喵”了一声,躺在何尤里的身边,就在那腰侧紧紧挨着何尤里。

“喵~~”

何尤里挑眉,她往旁边挪了挪,生怕挤到三西西,更不敢睡,本就只能容一个人的椅子愈加显拥挤。

“你说我忘了什么呢。”

她也适当侧身,握了握三西西的猫爪爪,语带疑惑。

“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

何尤里皱眉,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忘了什么事了,那种不舒服的遗忘感有一种烤糊的蛋糕味,让人遗憾。

“到底是什么呢。”

何尤里偏要想起来。

“嘶。”何尤里轻微抽气,她更加偏向三西西的方向。

欣谭恩,有关她的事全都记得。

刘健阳,有关他的是全都记得。呃呃呃,记得和他的约定又不能实现了。

说好一起和崔林渡去接欣谭恩呢。

还真是遗憾。

崔林渡,有关他的事也没有忘却。

揉揉太阳穴,何尤里想得头晕脑胀,脸微微发红。

那谁的忘了?

陈静阿姨。陈静阿姨的事记得很清楚,毕竟不像前三者信息那么冗杂,很好梳理。

那是谁呢。

我自己?

自己的事也很清晰啊,上一轮最后一场梦还没忘呢,记得很清楚。

想到梦中的大海啸,何尤里心有余悸,手下不轻不重地抚摸着三西西的爪爪,她暗自琢磨:三西西应该会水吧,那么大的身型,在水中肯定有一战之力。

那个何尤里,有关她的事该清楚的也清楚着呢。何尤里含着困意的眨了一下眼睛,到底哪里不对付。

思考了一圈,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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