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将衣袖拉整齐些,睇了眼生活七年的丈夫,原本没有男女情,也还有亲情的。
还记得洞房那夜他温声细语安慰她,说有他在,他会对她好的,现在她对他只剩下憎恨了,“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娘的面说吗?”
周芸贤思忖了片刻,“自是不方便在娘跟前说的。”
尤氏的气愤到达了一个顶点,愤怒的瞪视着周芸贤,“芸郎,为什么苦活累活都让我干呀?我照顾娘,你和她去书房清净去?今天芸郎给个说法吧,这个家的少夫人,究竟是要沈江姩,还是要尤莲莲。”
周芸贤蹙眉道:“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谈这些。压后再谈吧。你别在这没见识的瞎闹。没空理你。”
“这个女人她娘家都是死囚,她在周府也不干家务,更没有为周府生下儿子!为什么你纵容她?她出身好就了不起吗!”
尤氏非常不甘心,
“今日她甚至和太子偷情有染,芸郎为什么还要护着她!她连吴道友的画作都保护不好,为什么不休了她!”
沈江姩觉得现场很吵,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忽然记起秋水台内宋煜系着围裙煮饭的场景来了。
可是燕青说不可以害宋煜,所以自己是溺水的害人精。
但是燕青没有说不可以悄悄思念宋煜,所以她可以悄悄思念。
沈江姩拱火道:“你们可以出去吵吗!把婆母气死你们就好受了?我没有偷情,偷情的是你们。我也没有弄坏吴道友的画。我是无辜的。错都是你们的。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翁氏早被沈江姩告知道内情,这时听见沈江姩义正言辞,心下有气却说不出口,看着儿子被沈江姩蒙蔽,她实在担心芸郎前途和安危。
尤氏发疯了一样冲过去要掐住沈江姩的脖子,“不是你毁了吴道友的画是谁?你没有偷情谁有!周芸贤,你为什么不休了她,为什么!你就这样爱她吗!”
沈江姩随手拿起桌上戒尺,抬手一戒尺打在尤氏的脸上,把人打的趔趄着撞在桌角上,额头磕出一条口子,出了满头的血。
“吴道友的画是谁毁的,玉龙是谁毁的,谁害芸郎停职的,你不知道吗?跟我在这发疯呢?”
尤氏被摔的头昏脑胀,登时噤若寒蝉,颤着嗓子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
沈江姩面无表情,“你假装不知道。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尤氏瑟缩的退了一步。
周芸贤闻言,蹙起眉头,“娘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江姩坐在椅上,颇为冷静的信口拈来:“你在外面查不到谁陷害你,很正常,因为陷害你的是家贼。我在家有一次在窗棂上听见尤氏和烟儿在小声说话,要害我,也害你。我才知道是尤氏因为长期讨不到名分,所以蓄意报复你。”
“竟有此事!”周芸贤怒然瞪向尤氏,“你给我的玉龙,我没检查便带去内庭给皇帝献礼,是你在背后搞鬼蓄意报复我吗?”
尤氏双手合十,惧怕的搓着手,哭着解释道:“不是我,芸郎,她在信口胡说。你相信我,我.我怎么会报复你呢。我们有一个孩子啊,你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不可能报复你的。”
“有没有都被你一人说了。你的贴身丫鬟总不会说谎吧。”说着,沈江姩传来了她毒诱为己用的烟儿,“我逮着你的丫鬟,打了一顿,她便什么都招了。”
烟儿来后,哆哆嗦嗦跪在地上,叫道:“少爷,夫人,尤大姑娘。”
周芸贤颤着手指着烟儿,“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江姩温声道:“说吧,好丫鬟,你都是为了这个家,我和少爷会赏赐你的。”
烟儿看看夫人那娴静温柔的面庞,心想自己的慢毒近日是越发深入骨髓了,疼的受不住,自是夫人要她怎么说,她便怎么说的,夫人早就交代好了。
“回禀少爷,前些日子,今上寿宴,尤大姑娘因为想除掉夫人,被您扶正做正夫人,所以叫奴婢偷偷的把吴道友的名作给用茶水浸湿破坏掉了。”
周芸贤怒火中烧。
烟儿继续说,“奴婢迫于主子命令,这才不得已从命。还有那玉龙,尤大姑娘说,她没名没份跟了少爷七八年,少爷既然待她没有诚意,她便毁掉少爷前程!于是在龙眼刻了一个亡字,毁您前程!”
“贱人!好生歹毒的贱人!竟毁我前程!”
周芸贤说着攥起尤氏的衣领,往尤氏面颊扇了四五巴掌,打的人乱叫乱喊,叫爹叫娘。
沈江姩冷眼看着眼前局面,又说:“竟然如此加害芸郎,此等内鬼内贼,留她不得。连夜轰她出府,一
个布片,一个银钱不许她拿。回乡去,叫乡人邻居都知她被周家轰了出去,看她还有脸活着!”
尤氏见大势不妙,当下里跪下求沈江姩道:“夫人,别轰我回乡,留我在府里吧,我的环儿还在府里的啊。而且我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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