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首辅:“这是杜子盛送与我的,题诗是他的墨宝,便是万二郎的那首春晓,侯爷品鉴品鉴。”说着把手边的扇子递了过去。
楚越接在手里打开,见上面的确是杜夫子的字,是一首五言绝句,春眠不觉晓,只看了这首一句,楚越点了点头,首句直接点题,的确不凡,再看第二句,处处闻啼鸟,此句更妙,有了鸟鸣,更让人有情景交融之感,再看后面两句,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时候,楚越亦忍不住出口赞道:“好句,好诗,好意境。”
王首辅点头:“确是难得佳句,想我大唐自立国一来,虽文华鼎盛但于诗词一道却渐次没落,百年来佳句寥寥,正因此,二十年前老夫才上书圣上,把诗赋加入举试考项,便是想让天下学子,莫要只攻经史文章,诗赋一道也该精进,只可惜二十年来也未见几首佳句传世。”
楚越道:“传世佳句皆可遇不可求,恩师何必纠结于此。”
他这一句恩师出口便摈弃了侯爷之尊,以弟子自居了,王首辅也点头道:“思齐此话甚是,况,也并非不见成效,便如这安乐县的万二郎,年纪不过十五便有此诗才,日后必大有可为。”说着见旁边的管事似有话说,便道:“这里也没外人,有什么话说便是。”
那管事这才道:“昨儿小的去山下书铺子里购置书院所需笔墨纸张,却见那书铺的扇子卖的格外好,就那一会儿功夫,便卖了十几把,小的心里好奇,便问了掌柜,那掌柜的说近日安平县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才子,所作皆是佳句,只要扇面上写上他的诗便极好卖,因清水镇远些,他听的消息晚了,不然,必能大赚一笔。”
王首辅道:“这安平县前头一文不名,怎么这一下子就出了两位作诗的才子了。”
管事道:“并非两位,那书铺的掌柜说,这作诗的亦是万家二郎。”
王首辅愣了一下:“怎么,除了这首春晓,他还有旁的诗作吗?快拿来我看。”
管事忙去取了两把扇子过来,王首辅打开一把快速看了一遍不禁叹道:“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好句,好句啊,这两句与前两句呼应,写绝了春柳的姿态意境,竟丝毫不逊与那首春晓。”
楚越也拿过来看,不得不点头:“恩师所言极是。”
王首辅却又拿起了另外一把打开,看过之后沉默半晌把扇子递给楚越:“此子年纪轻轻便知农人辛劳,若日后能为官实乃百姓之福。”
楚越接在手里看过之后道:“此诗的确写出了农人辛苦,只是学生有一事不明。”
王首辅:“何事不明?”
楚越:“这万府虽非权贵却也是安平县数得着的富户,万二郎既是万府二少爷,又怎有机会体会农人的辛苦,且,此诗虽好却总有未写尽之感,若果真是万二郎所作,也不该只这四句。”
王首辅忙问管事:“可还有吗?”
管事摇头:“书铺子掌柜的说如今只这两首,不过,已遣人去安平县万府重金求诗了。”
王首辅摇头:“荒唐,荒唐,那万府不缺银钱又怎会典卖自家少爷的诗作,之前这些,想是那万老爷为子传名吧。”语气颇为遗憾。
管事忍不住道:“山长那万家二郎如今正坐在前头厅中呢,只要他进了书院,您想让他作诗,还不简单。”
王首辅一愣继而笑了起来:“可不是,倒是我糊涂了,待他考入书院,我先要问问他这悯农的另外四句。”说着看向旁边的定北侯:“思齐不必疑心,至于万二郎有没有如此诗才,只看接下来的第三场便知了。”
楚越:“即兴成诗方为大才。”
王首辅笑了:“如此,不若这第三场的考题便由侯爷来出?”管事即刻呈了笔墨上来,定北侯也不推脱,略沉吟提笔写了诗题,王首辅瞧了一眼,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这题目好,书院前面那块青石尚还空着,此次的魁首之作正好刻在上面。”
管事接了试题去了,毕竟这第二场刚散了,下面就是第三场,得赶紧把改了的试题送过去。
定北侯却望向对面,第二场散了,那个浓眉大眼的少年也回来了,跟那小丫头坐在一起说话,旁边还有个柴景之。
定北侯挑了挑眉:“那是柴家的老四吧,若未记错的话,他从未出过京,如何跟万二郎相识?”
管事:“这个小的倒是听书铺掌柜提过一嘴,这扇子上的咏柳一诗便是万家二郎去县衙赴宴时,胡知县考较他诗才出的题,当时,柴家少爷因去胡府探亲,正好也在,想来是酒宴上认识的。”
定北侯:“本候不知柴家何时有了这么一门亲戚。”
管事:“听闻安平县知县的夫人正是柴夫人的远房表妹,未出嫁前走的颇近,想是因这层关系,柴四公子领了母命前去探望。”
定北侯点了点头,又看向对面,那小丫头这会儿没说话了,而是继续抱着罐子吃,那张小嘴从坐在哪儿好像就没停过。
看了一会儿,问旁边的管事:“那个是万二郎的亲兄弟?”
管事道:“应该不是,来赴考的学子都核查过户籍人口,登录在册,小的记得万二郎只有一位兄长是同母所出,也是惊才绝艳,十二岁便过了童试,只可惜后来病死了,故此,万府如今只他一根儿独苗,并无其他兄弟了,这位想必是表弟吧。”
定北侯却并未理会他的说辞,而是接着问:“可有姊妹?”
管事愣了一下,忙道:“有个同母的长姐,叫万一娘,只不过也夭折了,除了这位夭折的长姐,还有四位庶出的妹妹。”
定北侯:“庶出的妹妹?可知最小的叫什么?”
管事:“万府的小姐是照排序起名,最小的那位排行第五,叫五娘。”
定北侯的目光落在对面放下蜜饯又开始吃点心的小丫头身上,五郎,五娘,眉头微微一挑,看来不是五郎而是五娘了。
只是,若自己所猜不错,那万老爷为何让自己庶出的小女儿跟出来考试呢,若要人伺候,难道万府会缺下人使唤,非得小姐出马,而以自己昨夜所见,这丫头也不像会伺候人的,胆子是大,但性子属实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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