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到地上,原先调笑流萤的紫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来这里没用,”紫蝎言简意赅,“回去吧。”

有人面露怜悯,好意道:“你不如去黑街,买点伤药或租个推车,等壁虎出完气快点把人拉过来治治。”

“只带人的话,我干,”还有人大大咧咧地说,“一百怎么样?送到这如果断气了,给你打对折。”

在这七嘴八舌的话语中,流萤浑身发冷,双手紧攥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连痛楚也似隔了层纸般,迟钝且麻木。

对她出声的几个紫蝎数秒等不到回应,耸肩作罢。原先被吸引注意力的其他人,看事情差不多尘埃落定,均司空见惯地移开目光。

时却见流萤今天也没穿得很厚实,嘴唇很快冻得乌青,似犯倔又似出神般杵在原地,不由得抓了抓脸。

“你认识她。”沈司奥以肯定而非疑问的语气说。

“她是流萤,我以前和你提过。”

“你……”沈司奥上下打量时却,这回倒是不怎么确定了,“想帮她?”

时却没应声。

过了几秒钟,她拉过排在自己身后的一个穿得厚实的女紫蝎,和对方低语几句,加了终端好友,东掏掏西摸摸,花上数次,总归塞了好几卷现金给对方。

那女紫蝎点点头,脱下外套搭在胳膊上,离开队伍,从另一个方向接近流萤,和她说了几句话。

流萤眼神一亮,很快黯淡下去,接过女紫蝎的外套披在身上,勉强笑了笑。人还是戳在原地没动。

看女紫蝎功成身退离开,却又没走太远,而是就在流萤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藏着,沈司奥无奈地说:“你雇了她多久?几个小时?一整晚?我猜你身上一毛都不剩了。”

时却看他一下,又撇开眼,耸肩:“再挣呗。”

沈司奥拿舌头顶了顶上颚内壁。他说:“兑换的事情不急,你想过去和她说两句的话,我们一起去。”

时却打量沈司奥,发现他是认真的。

……其实对于流萤,她的心态很微妙。

虽说神清气爽和两头狼干了一架,如今再看脑子里的“记忆”只好似欣赏电视剧那般分得很开,但说到底……她只是性格和脑子里的“过去”格格不入,再加上一个刚刚基于“锚点”设定而发觉的,可以把战斗列为爱好的特性。

她的大部分三观还是基于脑中的“记忆”,暂时没有想要去更改的打算。

也正因此,既然她与流萤相处过几个小时,在短暂的时间里见过对方的诸多模样,又亲耳听流萤讲述过自己的私事。

那么……人之常情,这种得知,让流萤对时却而言不再是陌生路人。

流萤是睁眼来到这个世界后,和时却第一个打交道的同性。

在大街上,如果看到一个忘记带伞的陌生人湿漉漉地行走在暴雨中,绝大部分人即使自己撑着伞,也会视而不见地路过。

那如果将这个陌生人换成机缘巧合下,打过交道的人呢?绝大部分人中的绝大部分,至少会有所动作,或会有所纠结了。

同理,要说不由分说地上前帮助流萤,时却没这样的心思。

要说她完全无动于衷,也不可能。

只她没想到,沈司奥这么积极主动地递了个梯子过来。

如同决定面对杀了男孩的混混一群人时那样,沈司奥再次作为一股外力,轻柔地推了她一下。

“确定吗,老板?”时却懒洋洋道,“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说不定会抛下你和好看的小姑娘跑掉。”

沈司奥推推眼镜:“第一,你想跑,我拦不住。第二,看你怎么和别人相处,挺有意思。”

他燃起了求知欲,想观察她?

还蛮闲的。

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时却拉他来到流萤边上。

流萤见是她,整个人一呆,下唇微微颤动,脸颊泛起一丝血色,忙伸手来抓:“姐,求求你,帮帮我!”

时却没避开流萤的手,任她如抓救命稻草般抓住,没摇头也没点头。“我不一定帮忙。你先说是什么事。”

“很急的话,要不要边走边说,”沈司奥补充,“如果你觉得还想待在这里,等等看有没有别的紫蝎接下这件事情,就在这里讲。”

流萤环视周遭一圈,咬咬牙,眼圈微红:“走!”

*

摩托停在兑换点附近,时却找了之前和她做交易的女紫蝎,让对方将摩托和二人身上不算重要的物资送去老金那,只还留一个越野背包背在沈司奥身上,里面装着沈司奥的便携工作台。

往解压好去处的路上,时却得知,被壁虎找麻烦的是细雨。

“十几分钟前,壁虎的一个手下点了我们那一个男孩的单,酒醉后告诉他的,”流萤道,“说壁虎脸色很不好,估计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就要到解压好去处找细雨。”

时却发蒙,万万没想到壁虎一个蝎子二当家,能和细雨有仇怨。

“你们老板不管?”

“为什么?”

沈司奥和她几乎同时发问。

流萤苦笑:“如果换做其他人,老板一定会管,壁虎……老板不主动把细雨捆了送到壁虎的帐篷里,算有良心了。”

说完,顿一下,继续道:“壁虎想找一个和他有仇的嫖客。这不是第一次了。那个嫖客很警惕,每次壁虎都只能抓到疑似和那个嫖客有过交际的人,然后把火撒在那些人身上。这次……是细雨倒霉。”

流萤这后半段说得含糊。

时却抓抓头,在心里叹了口气,拽沈司奥一下,两人不再往前。

原本先他们半步领路的流萤不得不也跟着停下,眼神闪烁。

“听上去壁虎还挺变态的,一定会胖揍每个和仇人有关系的家伙。”时却道。

流萤身体一僵,等反应过来,双手已情不自禁地就近各抓了一块衣服的布料,搅拧起来。

“我、我说谎了,壁虎一般不会那样,太多余了。壁虎的目的,从来都是顺藤摸瓜,抓到和他有仇的那个嫖客,”她苦涩地说,“只是细雨他迷上了那个客人,他不会出卖那个客人的。他闭口不提,就会惹怒壁虎,壁虎没那么好耐性。”

“细雨他和我一样,是III型辐射病患者,如果被壁虎……可能等不到治疗仪就会死。”

时却这才抬脚往前,让流萤继续说。

简单来讲,那个疑似壁虎仇人的嫖客,是细雨的第一个包月客人。包了他三个月,前几天刚刚结束。

听细雨说,不管床上还是床下,对方都待他不错,还说要给他赎身,只是最近手头紧,周转不开,一旦灵活了,立刻来带细雨走。

解压好去处包人的规矩是,被包期间,只需要接待那一位客人就行。最初,对于细雨迷上包月客人这件事,流萤没往心里去。

“毕竟我也有过他这样的阶段。”流萤轻声道。

“觉得‘太好了,终于得救了,这位客人是特殊的’。我想着,等这位客人玩腻了离开,下一个客人玩腻了离开,再下一个客人……他就会明白了。”

明白自己不过是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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