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很宽敞,弦汐踏入的那刻,两侧墙壁噌地燃起烛光,照亮了室内景象。
紫檀桌,琉璃盏,白玉床,鲛绡帐,连墙角弥散着龙涎香的三弯五足天香几,边沿都嵌着方正闪耀的宝石。
处处散发奢靡气息。
弦汐不敢多看,低着头把食盒放到桌上,转头想离开。
可玄濯却站在她身后,健硕的身姿像一堵墙一样阻住去路。
“嗯?这就走了?”他俯视着面色微慌的她,嘴角勾笑,“不是还想让师兄亲你吗?”
被困在他和桌子之间,空气似乎变得愈发滞闷,弦汐心里那股没由来的不安逐渐扩大。
她绞紧手指,支吾道:“我,我……”
她忽然觉得以后再亲也行。
“抬头。”玄濯道。
弦汐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玄濯笑意淡下:“把衣服脱了。”
弦汐一懵,“……为什么要脱衣服?”
“让你脱就脱,不需要问原因。”玄濯脸色变冷。
再按捺不住,他也不能像个登徒子一样毫无风度地对弦汐动手。
该是弦汐摆出侍奉的姿态伺候他。
弦汐缩缩脖子,不再发问,顺从地解开腰封,脱下外裳,仅留小衣和亵.裤,然后抱着衣物看着他。
玄濯道:“全脱掉,衣服放到椅子上。”
弦汐于是继续脱,直至莹润窈窕的躯体完全袒露,赤着足站在地面。
看向他的眼神依旧干净。
没有羞赧或尴尬,只有纯粹的信任,以及好奇。
玄濯喉间干.渴得厉害,嗓音也哑了几分:“去床上跪着趴下。”
弦汐回头看看他宽阔的白玉床,怔愣道:“趴……你的床?”
玄濯今夜的举动越来越让她费解,可对上他幽冷的目光,弦汐又不敢再问。她转身走到床边,迟疑地跪上去。
——好凉!
森森寒气陡地侵入骨髓,她一个激灵,抱住胳膊。
是因为……体热,所以才睡这么凉的床吗?
弦汐牙关打战地想着。
她没胆子碰那用仙鹤羽毛填充的冰蚕丝枕头,手肘强忍冷硬寒意撑在玉床,耳畔听到玄濯走来的脚步声。
玄濯脱下衣服,长腿跪上床沿,向她逼近。
一双炽热的大手握住纤腰,往上提了提。
弦汐忽地紧绷起来。
——明明是热烫的触感,却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弦汐半偏过头,抖着声音问:“师兄,你要……”
“别叫我师兄。”
似是想起什么,玄濯面色不虞。
“那,我怎么叫你?”
“……”玄濯默了片刻,掐紧她的小腰:“不用叫我,叫点你该叫的就行。”
反正只是泄//欲而已。
弦汐思考不了那么多:“你要做什么?”
玄濯:“你。”
——
弦汐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她跪伏在冰冷硬实的白玉床上,膝盖酸痛到近乎失去知觉,双手紧紧抱住枕头——她本不敢碰,可架不住一直往前滑。
……
原本,只是放个食盒……
可玄濯又让她脱了衣服趴到床上,还不告诉她原因。
后来发生的事,弦汐就不太理解了。
她只知道,很疼。
特别疼。
十七年来也没哪一次这么疼过。
她好像流血了,还很多,但玄濯并没在意;她颤抖着想开口问,却又疼得说不出话。
弦汐愈合能力很强,可痛苦没法消弭,最娇弱的地方反复愈合又撕裂,她浑身发冷,近乎面无血色。
大抵是看她快要晕过去的样子,玄濯往她嘴里塞了颗丹药。
弦汐以为是治愈类的药,但咽下去后,效果似乎不大一样。
身体确实暖起来了。
不过暖得过头,变成了难以言喻的热。
她躺在寒玉上,体内又一个劲地发热,冰火两重天折磨得她难受不已:“我……吃了……什么?”
“能让你舒服的东西。”
……
弦汐一开始以为玄濯在骗她,毕竟她一点也不舒服。
可过了一会,痛楚竟渐渐消失,被另一种奇妙的感觉取代。
体温不断升高,雪肤被翻涌奔腾的血液蒸成粉红色,细密汗珠阻隔了寒玉散发的冷意。
视野里只有无瑕的纯白,弦汐凝望那片白,眼神也慢慢空洞,涣散。
嘴角无知觉地淌下银丝,浸湿了纤薄枕巾,她眯眼轻声哼哼着,听到玄濯在她耳边问:“舒服了?”
他颈间似乎戴着项链,小吊坠垂到弦汐背上,晃来晃去,令敏.感的肌肤微微刺痒。
弦汐眸光迷.离地应道:“嗯……”
下一秒,握在腰上的双手陡然加大力道。
一切变得更加混乱。
弦汐含泪抱紧枕头,正欲开口讨饶,玄濯却停了下来。
“呜……烫……”
弦汐低低地呜咽。
腰肢被固定着动弹不得,她泣不成声,缩着肩膀将泪湿的脸埋进枕头,战栗不已。
……
好一会,终于停止。
听到背后沙哑而魇足的喟叹,弦汐也颤巍巍地松出口气。
她想动一动,却发现下半身几乎已没了知觉。
玄濯退出来,将她翻了个面,正脸朝上。
跪久了的膝盖一阵酸麻,根本伸不直腿,弦汐难受地哼唧一声,只好保持着双腿折起的姿势。
应该已经淤青了……
她吸吸鼻子,哭红的眼看向上方罪魁祸首。
玄濯额角微湿,脸上亦有一丝红晕,他单手将碎发撸到脑后,彻底袒露出的五官愈发立体,颈间戴着一条不长不短的银白项链,长度仅到锁骨偏下一点,尾端坠着个黑龙缠日的黑金小像,十分精巧。
不知是近来新得的,还是一直压在衣服下,不现于人前。
与弦汐一样,玄濯亦是赤身裸体,精壮完美的身材毫不避讳地展现在弦汐面前。
健硕的臂膀肌肉偾张,线条如山峦般连绵起伏,沟壑纵横,肤色又极白,宛若精心雕刻出的大理石雕像;长发恣意披散着,似浓墨泼洒于宣纸。
但这饱含力量与美感的画面,却遍布狰狞可怖的疤痕。
弦汐看愣了神,忘了要质问他为何对自己做这种事,脸色有点发白:“师兄,你受伤了。”
声音低弱得快要听不清。
玄濯顺着她视线瞧了一眼,“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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