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奴婢就知道世子是宠你的,端砚欺负过你,世子也不忘姑娘受过的委屈,专门来瞧瞧端砚,端砚看着姑娘成了世子身边的第一人,一定气坏了。”
红砚捂着嘴笑,可笑着笑着,就有点笑不出来,放下了手:“姑娘,您别生气,奴婢,奴婢觉得……”
“觉得她有点惨,有点可怜,是不是。”卫婵语气平静。
红砚瞪大双眼:“姑娘怎么知道的,奴婢还以为说出来,姑娘会不高兴。”
卫婵摇摇头:“因为,我也觉得她很可怜,她爹娘把她视为攀附权贵的工具,见她没法做世子的女人,又是家生子,更没办法去外头攀高枝,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赶出去名声也没了,索性就放弃了这个女人,收了几十两聘礼,把女儿卖给别人家当牛做马,我也是女人,难道还会嘲笑她落魄吗,我只会感同身受。”
红砚挠挠头:“她在世子身边时,因为夫人说过,把她提拔做姨娘的事,她自视甚高,从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可都是丫鬟,连个姨娘都没挣上,瞧不起谁呢,如今看见她这副样子,奴婢又有些心酸。”
“你不是心酸端砚,是想到了自己,是不是?女子生在世上便活的艰难,嫁了人,便没了家,娘家不是家,婆家也不是家,从此活的面目狰狞,只盼着能生个儿子熬成婆婆,等儿子娶了媳妇,自己就有了欺压的对象。”
红砚很难过:“要不说这公府里的丫鬟,一说被打发出去,就宁愿撞死呢,能被卖进来失了良籍的,有几个家里会重视这个女孩儿呢,出去了,未必就比在公府过得好,公府主子们规矩虽然大,可至少吃得饱穿得暖,比在外面,不知过得好多少。”
在外面,嫁了人,也不是一辈子放心的事,多少穷汉典妻卖妻,把媳妇儿当成牲口一样的对待,公府到底是要脸面的。
“世子,就是要我这样想,要我觉得害怕。”
红砚愕然,望着卫婵冷静地脸,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你以为,世子非要带我来一趟,当真只是出气,为了看端砚出丑吗?”
“不是吗?”红砚茫然。
卫婵笑了笑:“因为我前几日,不过随口说,嫁给刘二郎的姑娘,一定会幸福,世子心里不悦,便来带我看看,嫁给普通庄户男人的女人,到
底有多么的惨,这是在敲打我呢。”
“世子,世子竟然是这个意思吗?”红砚愕然。
“给个甜枣打一棒子,不过是上位者收服人的手段罢了,你就当不知道的好。”
“怎么会呢,世子,世子这样宠你,连鲛珠都给您做成簪子戴。”红砚看起来难过极了。
卫婵失笑:“我都不伤心,你怎么反而替我难过。”
“奴婢以为,世子是真心喜欢姑娘。”
或许是有吧,所谓的真心,在旁人看来,世子已经这样宠爱她,她是不能不知足的,毕竟她只是个卑微的奴婢。
可世家公子的真心,能相信多少呢,这些公子哥身边,是从来不缺女人的。
因为谢怀则对她不同,她就开始得意,自以为自己是世子的真爱不成,太可笑了,更别提,在别人口中,世子可还是有位白月光顾姑娘呢。
“没什么,忘了这几天的事吧,别往心里去,世子他,还是个好人的。”
至少,只要奴才们不犯他的忌讳,待遇还是挺好的。
“对了,端砚的事,你去跟老桑家说,她到底是世子身边出去的,这么被苛待,难免有人会说世子不念旧情,故意纵容,以后让他们少打她,多少也顾着些世子的脸面。”
“姑娘,姑娘竟然愿意为端砚出头?”
“不是为她出头,是……”卫婵叹气:“就当我是滥发善心吧,她都已经这样了,我难道还不解恨,要打死她不成?”
卫婵才不是怕被端砚报复,更不是乱发善心,不过是身为女子,怜惜同为女子的悲惨命运罢了。
谢怀则叫她看,嫁给村汉的下场,可难道是所有底层男人都会磋磨老婆,都会典妻卖妻?不过是看人的品性如何。
而跟着王孙公子,一步登天了,就一定过得圆满幸福吗,谢氏别的公子房中,换妾,卖妾,拿自己的枕边人去换一匹好马,一张好弓,难道就没发生过?
不过是因为妾室卑贱,卖了身万事不由自己,这些公子哥的正妻出自有头有脸的大族,不能磋磨正妻,自然便可着妾室糟践。
可这些做妾的女孩们,哪个不是爹生娘养,好好地出生到这世上,便被分了三六九等,便被说成奴婢卑微,妾室下贱。
谢怀则想吓她,但吓
不到她。
一句随口说的话,就能让他记恨这么久,非要带她来敲打敲打她,世子外表挺正人君子的,没想到内里这么小心眼,爱记仇。
“谢家世子,是你丈夫。”
卫婵吓了一跳,鱼竿都差点丢出去,抬头一看,顿时无语:“怎么又是你?”
还是那个男人,姜珩,卫婵气的都要骂人了,这人是阴魂不散吗,怎么到哪都能遇见他。
她问了出来,姜珩居然也答得十分坦然:“我跟着你们来到这的。”
“你跟着我做什么,你有什么企图?”
“我今天去找你,你没在那个山庄,正好远远地看见你上了马车,我就跟着来看看。”
卫婵不敢置信:“你骑马跟着?”
他摇摇头:“我跑来的。”
卫婵愕然,跑来的,她们可是骑马坐马车,虽然跑得不是那种急急而奔,却也不是人跑着的脚力能跟得上的。
“你一直跟着我,到底要做什么,你也看见了,我嫁人了,我们孤男寡女被人看见,不好解释,谢世子不会放过我,你也跑不了,快走吧。”
姜珩却不走,反而靠近了卫婵一步,吓得她捏紧手里的鱼竿:“你,你想做什么,我要叫非礼了,谢家家丁就在附近,要是把你逮住,你就完了,你死定了。”
姜珩摇摇头:“我不会让人发现的,我功夫不错,我只是想要报答你,我没恶意。”
他什么也没做,反而后退了几步,垂着头丧气的样子,像个被雨淋了的狗。
这青年也有一张出色的样貌,这副可怜模样,是很容易引起人怜惜的。
“我在京城举目无亲,你救了我,我只是想跟你多说说话,绝没有别的意思。”
卫婵一点都不能放松警惕,反而面无表情:“哦,我还以为,是世子的哪个爱慕者,想要除掉我,特意安排了你来污我名声。”
“你怎么,会这样想?”姜珩震惊:“我知道,你要回公府了,以后想要再见面,就难上加难,所以真的只是来见你一面。”
“你寻亲的事,有眉目了吗,你不去寻亲,却一直想着来见我,这样不好。”
姜珩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到她眼前:“我只是想把这个,给你。”
那是,一只
簪通体银色就是个古朴的细长圆柱形没有雕刻什么花纹也没有镶嵌什么宝石珍珠。
青年看到她鬓发间闪亮的硕大珍珠抿抿唇将簪子放在一边的石阶上。
“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我寻亲的事已经有了些眉目这个这个想送给你的可你有世子送你的好东西大概也不会稀罕这个破玩意你若是不喜欢就扔了的好。”
姜珩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他居然真的没有任何恶意吗?
从这里再次看见了他卫婵甚至下一刻抓奸的人立刻出现把他们这对奸夫淫妇逮起来她如何跟世子申辩自己清白的词都想好了。
拿起那支簪子是实心的也没什么标记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银簪。
但留在手里终究是个祸患她刚想直接丢进湖里红砚就回来了这簪子没丢出去她只能顺势揣入袖口中。
这一晚谢怀则倒是没来庄子上卫婵睡得挺踏实第二日一早就被红砚叫了起来说谢怀则派了人来接他们回去。
来的人自然是双福。
卫婵还有些担心:“双福哥我当真能回去老夫人那里……”
双福笑道:“姑娘放心吧世子已经都打点好了。”
卫婵仍有些迟疑但世子的命令对他们这些奴才比天大红砚咋咋呼呼收拾着她的行礼搬上了马车。
不过半个月去了庄子又回了公府卫婵总有些物是人非之感红砚都喜极而泣了说她总算熬出来。
卫婵却觉得荒谬这就熬出来了以后谢怀则纳了别的妾或是正室入门还有的事忙呢。
她隐隐约约觉得谢怀则不会随随便便放她走了这根鲛珠簪这样名贵对公府来说也是珍品给她一个出身卑微的奴婢应该预示着什么但她现在还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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