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猫头鹰大作战
猫头鹰和扫帚哪个速度更快,爱丽丝不知道。不过等布莱恩飞上了天空,还拿着魔杖。布博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布博听懂了爱丽丝的话,不过它在跑路之前,又往布莱恩那半个探出窗外的身体上,拉了一摊粪便。才咕咕地叫着往森林方向飞去,叫声里都能听出愉悦。
“这下他们是真的不能和解了。”林恩说。
当第二坨粪便滴到布莱恩身上时,他的朋友们吓得松了手。布莱恩趁机从窗户翻身出来,骑上扫帚,咻地往天上追去。
他们的身影很快变小,只能看见一个黑点了。
“布博不会有事吧?”爱丽丝收回目光焦急地问。
“这谁能知道呢?我们又不会飞!这些人为什么要随身带一把扫帚?”贝琳达气愤地说。
他们的扫帚都留在寝室里了。
爱丽丝倒是能飞,她正准备变身追上去时,肯恩伸手拦下了她:“你还嫌不够乱吗?有些人应该反省一下,是谁引起了这些争端?”
爱丽丝没心情理睬肯恩的指责,担忧地说:“布博怎么办?它要是被魔咒击中,会死的!”
“你去了又能做什么呢?你这只假猫头鹰能阻止他吗?你跑到他面前去,那他可就有理由攻击你了,你要是被布莱恩打中了,光摔都能摔死你!你跟人打架的时候都知道把对方变成小动物,现在你却要自己把自己变成动物送上门去?别犯傻了,不要给他机会干掉你!”肯恩扯着爱丽丝往城堡方向走,“至于布博,它是一只真正的猫头鹰,但愿它足够机警。”
***
新生一个个从圆台上凭空冒出来,爱丽丝坐在圆形剧院的高台上无意识地跟着鼓掌,她的关注力都在阿坎达学院里,马里科·布莱恩真的没来参加分院仪式。
爱丽丝忧心忡忡,和在火车上担心肯恩那个横死的舅舅不同,现在她担心布博。肯恩说的没错,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她。如果布博因此受了伤害,她会后悔死的。
爱丽丝一直心不在焉地度过了分院仪式、校长讲话,直到大家在餐厅的晚宴吃到一半,马里科·布莱恩才衣着凌乱地赶来。见他面上丝毫不见喜悦,爱丽丝才松了一口气,这说明他没占到什么便宜。
晚宴一结束,爱丽丝就变成猫头鹰往伯德教授的动物园飞去,伯德教授参加了开学晚宴还没回来。布博也不好找,她在森林边缘盘旋了好久,才找到它。除了碎掉的上嘴壳和羽毛凌乱,它看上去没受别的伤害。
爱丽丝不得不再三叮嘱它离马里科·布莱恩所在的地方远点,最好就医之后连夜就逃,反正它自己是一只拥有野外生存能力的猫头鹰,而爱丽丝他们也没有什么人需要寄信。
这话好像激怒了它,它本就不好的脾气更暴躁了,怎么也安抚不下来。爱丽丝劝它逃跑这样的话,好像并没有被它听进去,它挺着胸脯气鼓鼓地生着闷气。
爱丽丝只好改劝它离马里科·布莱恩远一点。只要他们之间不再发生矛盾,布莱恩身为一个人,也不能跟猫头鹰计较太久。
***
今年的九月一号是星期五,刚开学就放两天周末,但爱丽丝还是精神抖擞地醒来,准备用最好的状态迎接新学期。
餐厅里很热闹,大家都在分享暑假的见闻。级长们看管着一年级的新生,在给他们介绍学校生活的注意事项。
爱丽丝努力地和早餐作斗争,她还得去伯德教授那里看看布博的嘴壳怎么样了。
餐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轰动,爱丽丝捧着燕麦碗转身望去,只见一个白袍巫师缓缓地从门口走进来,阳光照在他身上,整个人都白得好像在发光。他洁白的巫师袍上绣着奇怪的银色花纹,拖在地上,却一尘不染。他已经上了年纪,及腰的头发,长到胸口的胡子都已经花白了,连眉毛尾梢都垂到了眼角。一双浅色的瞳孔让人抓不住他的视线焦点。
气质超然。
所有的学生都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望着他。
“他是谁?他教什么的。”贝琳达发出抽气声。
爱丽丝昨天分院时也没有注意这位教授,她当时整个人的心神都在马里科和布博身上,她昨天可没发现这位教授居然是气质这么独特的人。
“萨勒曼教授。”乔安娜回答:“他是个先知,教今年的占卜课,要知道上一个……”
“这个我知道,上一个跑了!”贝琳达发出嘿嘿的笑声。
大家都对这位新教授窃窃私语。
“上一个占卜课教授可没有这样的气质。”
“不知道他能为我们带来什么预言。”
萨勒曼教授拖着长长的袍子,慢慢地往教师席走去。
学生们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用眼神打量着他,不少人将面包塞进了鼻孔里。
他在路过情绪不高的马里科·布莱恩时,突然停住,伸出了他那干枯细长的手指,按住了布莱恩的肩膀。
这把走神的布莱恩吓了一跳。
萨勒曼微微偏了偏头,用那浅淡的空洞无神的眼睛注视着布莱恩。他微微启唇,一种苍老却又飘渺的声音传来:“孩子,你要小心猫头鹰。”
说完他的手就拂过马里科的肩膀,飘飘然然地往教师席走去。
人群一下子激动起来。
“他做了一个预言!”
“他让马里科小心猫头鹰。”
贝琳达立刻看向爱丽丝,问:“你觉得他说的猫头鹰是指布博还是你!”
爱丽丝:“……闭嘴!”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猫头鹰?”
“对,猫头鹰呢?今天的猫头鹰们还没来。”
今天何止是猫头鹰没来,今天一只信使都没来!往常这可是送信的高峰期,而且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多少书本行李遗漏在家的孩子会收到家里寄来的包裹和数落信,一年级新生们则会收到来自亲人们的问候信。
可今天的信使好像确实比以往晚了一点。
但爱丽丝不以为意,今天才是开学的第一天,他们上哪里去对比今天的信使比以前晚。
仿佛在验证他们的想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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