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同样腰挂绣衣牌的侍卫在他面前停住,毕恭毕敬地说:“殿下,宅子里应该是多年没人居住了,东西搬空,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梁王站在厢房门前,木门被风吹开,吱呀一声,揭开一道缝隙,来福正被侍卫拽着衣领走到门口,倏然见了门缝间那双眼,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心里没鬼就不会慌。”梁王微抬下巴,虽是一身素色,仿佛出世的谪仙,但被那双眼睛俯视着的时候却依旧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好像在眼前这人面前一切都无处遁形。来福跪在地上双腿不由自主地打颤,想叫一声“殿下”却没法叫出声,双手和衣摆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泥泞,傍晚的阳光照进屋内,反射到厢房梳妆台前的一面铜镜上,刺得来福眼角发酸,却不敢伸手去揉。
梁王伸手,竟然是一个将他扶起来的姿势。来福战战兢兢地起身,看着自己污泥的衣袖在那人一身素白上沾上一点尘埃。
“陆家都跟你嘱托了些什么,我要听实话。”
梁王的声线十分特别,正常说话时语调不急不缓,徐徐而出,仿若甘洌的泉水,但只要稍微一压嗓子,水流便骤然湍急起来,顺着水道盘旋,忽然发现清澈柔缓的泉水下有一处深潭,而这深潭正以不可抗拒的吸力将你卷入其中。
梁王将那匕首放在梳妆台的案几上,坚硬的质地和桌面磕碰一下,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中却清晰可闻。这道声响落在来福耳中,却好像瞬间掐断了他绷紧的神经,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滚落。
“回禀殿下,我回陆宅时并没有撞见其他人,只见到了夫人和她的丫鬟梦珂,夫人让梦珂带了我就直接往老宅来了。”
来福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你之前两个月是在替陆风办事?”
“是。”
“他让你帮他干什么?”
“在夜晚丑时,让我等在洙台粮仓门口,从陆家马厩里牵一匹马,套上车,帮他从粮仓里搬口袋。”
“只有你一个人?”
“不是,还有别人,但我不认识,少爷不让我多问,但他们干的和我是差不多的活。”
梁王指尖拂过刀柄上精美的浮雕,龙鳞的部分与指腹的皮肤摩擦,传来轻微的刺痛。他沉静的眸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在梳妆台上——似乎对来福的答话并不怎么上心,连口气都是漫不经心的,也没去观察来福说话的反应。飞卢笔挺挺地站在门口,完全没了方才玩乐时候没大没小的样子,镇在门口像一个面无表情的守门神。他对梁王殿下太过熟悉,知道每到这种时候,梁王越是表现得不在意便越证明他上了心,梁王识别犯人有没有说谎,有时候甚至不需要靠对方神情判断。
梁王又开口了,这回声线不再压得那么低,方才那股喘不过气的感觉似乎消失了一些,梁王又变回那个说话轻飘飘的,不爱为难人的梁王。来福暗暗松了口气,听到男人问:“就你看到的,一晚上大概多少辆马车?”
来福回忆了一下:“十几辆。”
一辆车若装满也有三石粮食,十辆就是三十石,三十石也够一个小队吃两个月了。
梳妆台上积着薄薄一层灰,梁王将匕首按到桌上时难免蹭到一点,他将灰随意掸了掸,接着问:“陆风让你运到什么地方去?”
这句话问出口,空气里莫名凝滞了一瞬,来福张了张嘴,一副想说但不敢说的表情,飞卢适时地将剑压在他肩头,也不说话,剑面清亮,来福畏惧的面容在剑面上倏忽一闪。
梁王不开口问第二遍,因为他知道来福一定会说。
果不其然,来福仅仅犹豫两秒便交代了:“少爷让我们送到西北门,说是会有人交接,我们到那儿帮他把粮再搬到城外的马车上,这样就算结束了。”
梁王轻轻咳嗽了两声,看着依旧是病弱,听了这话也不见有什么反应,只是简单一句:“知道了。”
来福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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