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厨子将萧唤月护到身后:“小姐别怕。”
干瘦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死胖子,你眼睛瞎啊?是你家小姐仗势欺人,她刚才差点打死我!”
胖子捧着那瓢滚烫的开水,架势像端了把机关枪:“你胡说什么,你浑身上下毛都没少一根,就来讹我家小姐?纤纤瘦瘦的姑娘家,怎么就要打死你了?说谎话也不打个腹稿,笑死人。”
“你看!”男人掰开下嘴唇,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黄牙,“我都差点吐血了,嘴里还有血丝儿呢。”
厨子嫌恶道:“滚,滚,走开点,刷刷牙再来同我说话。”
“你们这群……”男人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转向萧唤月,目光恨恨的,“蛇蝎心肠的女人,装无辜倒是很在手。”
萧唤月高深莫测地一笑,气势很足地反驳道:“危言耸听!”
男人:“别嚣张,我有兄弟在衙门当差,信不信我报官抓你,现在你就得挨板子。”
“我还告你勒索呢。”萧唤月顶回去,“口口声声说我打你,有目击者吗?明明是你自己摔倒,我去树下扶你一把而已。”
“……”
男人全然忘了自己是先惹事的那一个,只觉得面前这俏生生的少女可恶至极,像兔子似的跳来晃去,捉弄于他,他却拿她毫无办法。
他心中怒意盎然,恨不得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子,让这张净会颠倒是非的嘴,再也不能说话。
喘着粗气,他咬牙骂她:“贱种。”
俩字一落地,厨子怔了一瞬,随即大怒,满满一瓢水泼出去,烫得他杀猪似的叫唤起来。
“敢骂小姐,打他!”
“打他!”
“打他!”
几个粗使丫鬟拿着各自的武器,趁乱凑上去,一人给他来了两下。不敢真闹出人命,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打在屁股上,那里肉多,禁打。
在这极其混乱的场面里,男人红了眼,半躺在地,感到屈辱至极。
随即寒光一闪,萧唤月看到男人从之前带来的那捆柴堆里抽出一把短弯刀。
“停,停!”她反应快,赶忙把厨子和丫鬟都往后推,远离那不长眼的刀刃。
男人一击挥了个空,目露怨毒。随即他扫视一圈,猛然朝着萧唤月的方向冲过来,手中刀尖对准了她。
咔嚓一声,紧闭不开的府门忽然被人暴力打开,坚硬的门栓此刻像嫩豆腐似的断作两截,滚落在地。
男人并没关注那边传来的动静。
因为他正握着刀柄向前冲刺,浑身因兴奋而颤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萧唤月身上。
理智近无的状况下他依然清楚,面前的女孩如果死了,自己绝对无法全身而退。可即便如此他也没准备让萧唤月好过,至少要让她吃点教训。
是要削掉她几根手指,还是让她那张脸上多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脑中恶毒的念头尚未来得及落实,他却感到手指一凉,弯刀从手中滑落。
那只握刀的手不完整了,无名指和小指被一道无形剑气所斩,断面血流如注。同时他在奔跑中被弯刀脱手时的惯性所累,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失去了平衡,狼狈地摔倒在地,骨头发出悲鸣。
而萧唤月敏捷地往后一跳,像躲开一只臭虫那样,躲开他倒下时溅出的血迹。
她心中疑惑着,缓缓转头,望向已经大打开的府门,想知道是谁出手相助。
只见府门口站着一个身量出奇高大的女人,正将一柄袖珍短剑收入袖中。显然,刚才那道剑气就是她所挥出。
半片式青铜面具遮住了女人半张脸,只露出鹰一样的下三白眼。一道狰狞伤疤从额际蜿蜒至鼻梁,形似蜈蚣。
女人向萧唤月走近。萧唤月这才发现,女人穿的那领黑长斗篷,上面竟然绣了青面兽纹——在萧唤月看来,这几乎等同于身份标识了。
穆心山下插着一面大旗,旗上就有同样式的兽纹。
萧唤月去过民生亭,自然也见过那面大旗。她心思缜密,只一眼便记住了那兽纹图案。
钦天监的图腾。
“萧小姐,幸会。”女人声线平平,“在下花梁燕。”说到这儿时她压低了声音,在萧唤月耳边补充道:“钦天监监正。”
萧唤月一惊。
监正本人来了?
这任监正着实低调,每次下山述职都是秘密回宫,不肯走官道,搞得百姓们没有热闹可看。也正因如此,萧唤月从来没有见到过监正长什么样,没想到是个挺......气度不凡的姑娘?
花梁燕身后背着把重剑,这才是她真正的武器。如果刚才是用这把剑挥出剑气,那个肉体凡胎的干瘦男人会当场毙命。
“多谢相助,原来是......大人。”萧唤月想到自己寄出的那封信,猜出了花梁燕的来意。
萧唤月有心要换个地方说话,可眼前这一地狼藉还没收拾干净。于是她指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侧头对厨子道:“把那人......”
她想说把他打发出去,塞点医药费意思意思就行了。瞧他这副被吓破胆的模样,料也不敢再回来惹事。
没想到男人被她这一指,汗毛都差点竖起来。他以为萧唤月是要杀人灭口,一时顾不上疼痛,整个人跟弹簧似的蹦起来,就要往外跑:
“饶命饶命!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小姐饶我一命!”
他怵极了那背重剑的女人,她会邪术,隔那么老远都能打到他,一出手就斩断他两根手指,他完全没机会反抗!
最初那股拿刀乱砍的冲动劲儿一过去,胆气也跟着一泻千里。男人直觉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再顾不上其它,只想尽快逃出此地,越远越好。
萧唤月看着他狼狈逃窜的背影:......行,省钱了。
她叹口气,对下人们道:“没事了,大家回去吧,今天辛苦,都歇一歇。”
雪眉抹着眼泪真心实意道:“我没有辛苦,要不是小姐帮忙,我今日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若小姐为此受了伤,我……”
萧唤月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只笑了笑,示意她宽心。“以后府上多请个护院就是,同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说完,萧唤月眼珠一转,目光停在花梁燕身上。
她猜测这位监正或许不想在无关人员面前暴露身份。
于是她吸了一口气,语速极快道:“对了,这位是我新结交的朋友,我要出去与她吃盏茶。大家不必忧心我,都散了吧。”
雪眉率先响应:“听小姐的!”
但她心里有着与其他人一样的疑惑——小姐何时结交了这样一位武功高强的朋友?
萧唤月与花梁燕一同往外走。她想起了什么,又扭过头来对众人道:
“还有,今天的事别告诉老爷和夫人,我不想他们担心。”
萧唤月几乎是一路小跑,才追上花梁燕的步子:“您看到我的信了?”
“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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