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刺史府
“从前便听说世子妃性格温柔贤淑,如今一看,果真如此。”黄莺歌说。
池浅一笑:“姑娘不用恭维我,若我是姑娘应该好好想想怎么让殿下喜欢自己。”
“毕竟,这侧妃之事还得看殿下的意思。”
黄莺歌倒是傲气的很,她对勾引男人这事儿非常有信心:“殿下一定会喜欢我的。”
眼神里依旧是对池浅这个正室的挑衅,可池浅对这种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把戏不感兴趣,轻轻一笑,算是认同了她的这份骄傲。
但是在黄莺歌是视角里看来就不是很舒服,和池浅聊天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怎么激她她都不在乎。
……
池浅不是很懂大虞官员的俸禄问题,但是这琼州刺史在琼州粮食如此紧缺的时候,还能张罗这么一大桌子菜明显就不正常了。
能做到这么独善其身的,不是他这个刺史做的尸位素餐就是这个所谓刺史也是一个贪官污吏。
池浅能想到这一点,裴承谨不是傻子自然也能想到,话里话外都是试探:“这几年刺史是存了不少粮?”
“这哪里是存?”
“是平常的俸禄都拿出来买粮食了。”黄刺史说的有些愁苦。
裴承谨微微挑眉:“俸禄这么多?”
黄刺史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来他话里话外的意思,立马强调自己是清官:“殿下,这大虞对官员本来就大方,存些俸禄也是正常。”
裴承谨点点头,又接上一句:“刺史在自己家里吃的那么好,就不想想外面的流民?”
“流民太多了,又怎么能是我一个小小刺史能管的来的,一旦救了一个就有成百上千个,这样下去不如独善其身,总不能饿死家人吧。”
这话说的倒是也没有毛病,毕竟这琼州可是举国之力都解决不了的大问题,赈灾依靠他一个小小刺史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父亲。”秦清扶着一个男子才到席上。
黄刺史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给裴承谨和池浅介绍着:“这位是犬子黄子淮和儿媳秦清。”
黄子淮带着秦清虚虚行了个礼便也就入座了。
秦清才刚入座,就听见黄莺歌的声音传来:“嫂嫂你倒什么事都爱引人注意。”
面对黄莺歌,秦清没了对付池浅的那般强硬,低眉顺眼:“子淮下午吃了药,这才醒。”
“呵,你一面之词谁要信?”
“再说了,哥哥中毒难道不是因为你?”
黄莺歌好像知道秦清不会生气,一句一句的怼着她。
可她就是不会生气,秦清给黄子淮盛了碗汤::“下次我注意。”
池浅心里不免嗤笑一声,这秦清虽然不是什么暴躁的脾气,但也是不好惹的,这黄莺歌都跳到她头上了,她依旧没生气,看来这黄子淮是真爱啊。
眼见着秦清的筷子落到盘里夹了块肉,黄莺歌就迅速抢了过来,然后递给裴承谨:“殿下,你多吃点。”
裴承谨先是看了看池浅的脸色,她倒是没什么反应,她看着秦清呢,根本不知道有人在勾引她的丈夫。
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他只能笑笑,又夹起一块肉放到池浅碗里,说:“阿柔应该多吃些才是,进来赶路奔波太老累了。”
池浅回过眼神,看见了碗里的肉这才知道又是拉着她来当挡箭牌了。
她笑笑,说:“多谢殿下。”
另外一头的黄莺歌敛了敛神色,有些尴尬的收回了自己夹菜的手。
生了些怨气一时之间不知道朝哪发,便又看见了给黄子淮夹菜的秦清:“你就算做的再好不过也是个妾。”
秦清抬眸看一眼黄莺歌,只听她冷哼一声继续说:“每天装模作样,你以为就能当正妻了?”
“莺歌!”黄子淮出声吓止她。
黄莺歌蹙眉,有些不服气:“哥哥!你现在伤成这样难道不是为了她!?”
说起黄子淮这个伤黄莺歌就来气,当年如果不是为了救这秦清又怎么会中毒,这毒还偏偏没解药,人就那么耗着,黄子淮的身体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你……”黄子淮听他这个妹妹讲话实在是生气,指着黄莺歌正要骂出口。
“咳!咳!咳!”他却猛咳了好几声,许是气急了。
秦清立马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说:“不必同莺歌置气,莺歌也是为了你好。”
黄子淮推开秦清的手,狠狠瞪了一眼黄莺歌。
黄莺歌见哥哥这眼神,也是有些犯怵的,她老实的消了气焰。
黄刺史更是嫌弃的看了眼黄莺歌,冷声道:“你若是不想好好吃这饭,就给我回去!”
黄莺歌这回是更加老实了,本来还想着给秦清一个下马威,没想到下马威没给到还适得其反,损了自己在裴承谨面前的形象。
……
“哼!”
黄刺史一声冷哼,秦清立马跪地:“父亲息怒。”
“今日当着世子和世子妃的面,你就不该去。”他冷着声音。
“是我让清清陪我去的。”黄子淮开口说话,说话的同时还伴随这几声咳嗽。
说完,他就要去拉跪在地上的秦清,却听见自己父亲道:“让她跪着!”
“父亲……”
“你回房去!让她跪上两个时辰。”
黄子淮还想去拉秦清,秦清却不愿意起来,他没办法,只能把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
在父亲的注视下,只能回房。
他回房后,只剩秦清一个人跪在这秋风萧瑟的夜里,她看着身上的那件大氅,身上还有属于他的气味。
在这个家里除了黄子淮,没人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是嫌弃……
不过也挺正常,毕竟黄子淮这个刺史的嫡长子,在没遇见她之前确实是个文武双全的好男儿,只是为了救自己,中了绝情散。
至此以后,他的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
……
池浅就那么看着秦清在院子里跪了两个时辰,待她起身时自己才现身。
一身黑衣,黑夜里她黑色的头发与那身黑衣融为一体。
秦清刚要推门进房间,就听见池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轻笑一声:“这黄家待你这样不好,也要留下吗?”
“妹妹刻薄,公公严厉,自己还只是个妾。”
“你来做什么?”秦清恢复一贯的冷酷,连多一个眼神都不带给池浅。
她缓步走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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