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的人应声而动,这便卸下大纛将阿磐丢上去。
那大纛本就是帅旗,大大的一张被人摊开,一重重地裹了,裹得似个春蚕。
紧接着又被人朝那姓周的将军一掷,“噗通”一下,被高高地抛上了马背。
阿磐咬牙低呼一声,好不容易钻出个脑袋。
那马背可真硬呀!
她趴着的地方连块马鞍软垫都没有,那马脊骨一节一节的,这一下就险些沿着腰身把她断成两半。
幸而赵国的大纛还算厚实,加上身下那马膘肥体壮,这才能减缓几分煎熬。
“回营!”
听得那姓周的魏将夹紧马腹大喝一声,一手抓牢实了她的大纛,这便踏着满地的赵人打马奔了起来。
魏武卒紧跟后头,策马疾奔,黑压压的一大片声势浩荡,走得地动山摇,鸟兽惊散。
早早地就挡住了那一地横七竖八的赵人,连赵媪也再没有起来过,大抵是真的死了。
魏赵交界之处山高路险,尽是崎岖不平的山路,就连看起来连绵空旷的荒野,也俱在山地之中。
蚕丛鸟道,坑坑洼洼。千沟万壑的,十分难走。
那漫天飞起的黄尘呛了她一脸,呛得她睁不开眼,索性不再去看。
一颗脑袋垂在颠簸的马肚子上,颠个没完,颠得她昏昏沉沉,整个身子都要被颠得散了架。
约莫走了上百里路,谁知道到底是走了多远的路呢?
马每往前跑上一步,那一长溜儿的马脊骨都要跟着一截截地动起来,走一步都好似要熬上个小半辈子。
此起彼伏,没有休止。
这一路跋山涉水,什么也来不及想,将将要盘算上一点儿什么,就被马脊骨给硌回了神。
就连那在马腹上敲鼓似的脑袋也早都要给摇散了,只怕已经摇出了一脑子的浆糊,还能盘算出个什么花花来。
知道自己要去督军大营,因而没什么过于担忧的。
三月的天仍旧黑得极早,远远可见魏营的火把星星点点,连绵有数十里。
世人皆知魏国国富兵强,乃当今天下诸国之中最为强盛,尤其魏武卒精锐之师,兵肥马壮,听闻全是精兵悍将,行军打仗能以一当十。
你瞧,单是这安营扎寨的
规模就远远盛于韩赵两国更不必再提夹缝中求存的中山了。
火把愈来愈亮魏人收兵回营的声响开始愈发地清晰了起来。
临近辕门时阿磐极力朝上张望夜色中隐约可见魏国的黑龙旗遍布墙头垛口而辕门正中辕门正中直直地插着“谢”字大纛。
心头一跳
这一路千难万险总算是到了谢玄的督军大营。
押送她的周将军一刀鞘拍上了她的脊背腰臀冷声斥道“看什么!”
是了行伍麾下最忌讳外人入营免得敌方细作趁机刺探军情或获取情报或惑乱军心。(麾下敬词称将军)
阿磐忙垂下头去不再四下张望。
那周将军的快马一进辕门两侧的甲士立即高声欢呼起来“大将军回来了!大将军回来了!”
火光下的魏人满面红光亢奋地开眉展眼。
必是斥候先一步进营中禀了今日魏赵两国交战的军情因而众将士夹道欢迎。
有人高兴地上前禀道“大将军可算回来了!主君正等着大将军吃羊饮酒一同犒军呢!”
声音粗犷似是何处听过。
但军中大多都是这般粗里粗气的声音因而仔细回想却又没什么特别的。
再仔细分辨是了大营之内火把通明早就支起炉灶架子烤起了全羊烈酒也吊在炉子上温了许久远远就闻见了浓郁的酒气。
就连魏营的妓子们也都被拉出来侍奉酒肉犒军的架势已然摆好了。
那周将军神气十足似得胜的公鸡狂狷大笑一巴掌拍上了阿磐的腰臀向来人展示着“我给王父带回了战利品!姓孟的!还有女人!”
话音还没有落便把阿磐丢了下去“去洗个干净等着献给王父!”
本就被颠得散了架这一摔更是
要不是还有一身的肌肤皮肉把全身的骨骼拢在一起这一摔必要把她的骨头摔上个四面八方七零八落。
有人大笑“大将军神武早就听说了!”
一时间人马沸腾大营之内全都怪叫着附和起来。
很快有人领命将阿磐扛上肩头片刻又有人领了两个营妓跟着过
来伺候,也不知扛到了什么地方,那里有营帐,也已抬上了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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