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报复
戚晚柠恢复清醒,尴尬得无所适从。
她本来只是气得想报复回去,怎么某人这么会叫……弄得她面红耳赤的。
与她的害羞不同,裴景忱表露出是赤裸裸的兴奋,带有一种隐忍平静的癫狂。
“晚柠的病好了很多。”
“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到治疗的最后一步。”
“像真正的新婚夫妻那样,狠狠地合二为一——”
她无视了男人突然的胡言乱语,赶紧闷头钻出他的控制,逃离这令人不适的现场。
房间门砰地一下关闭。
这里没有窗户,大片漆黑笼罩在这里。
裴景忱弓着身体,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仿佛得到了神明的垂爱,无与伦比的幸福感源源不断包裹着他。
开心而夸张的笑声充斥了整个空间。
他故意裸露着带有咬痕的肩膀站到黎夙鸣的遗照前,眼底翻涌着灿烂的波光。
“看,这是她留给我的痕迹。”
“你这个死人是不会知道我们有多相爱的。”
遗照中的黎夙鸣面带微笑。
男人心情大好地用黑布彻底掩住这张照片,在后院的工具房里找了个铁桶,燃起了一团火。
然后,将黎夙鸣的遗照连同相框一同丢到了火堆里,火光很快燃烧得明亮,他的双眸也染上了炽热的光。
裴景忱居高临下,看着被火焰逐渐吞没照片中的男人,疯狂又平静地扯动嘴角。
……
戚晚柠充满自责地度过了煎熬的一夜,懊恼自己怎么就抵挡不住裴景忱的诱惑。
早上去祭奠室给母亲上香时,她都觉得别别扭扭的。
当时黎夙鸣的遗照还在,她就那么上口咬了裴景忱,简直像当着他的面和那男人偷情……
她赶紧给母亲上了柱香就匆匆离开,掩耳盗铃式不去细想昨晚发生的一切。正苦恼着要怎么和裴景忱在车上度过两个小时,就看见某人穿着标准的商务西装走出房间。
禁欲风格的西装包裹着男人顶尖模特的躯体,将他本就优越的身材衬得更加颀长,奢华而高贵。
回个老家而已,不用搞得这么正式的吧?戚晚柠挑了挑眉。
裴景忱极为幽怨地叹了口气:“对不起晚柠,我临时有工作,不能陪你一起去了,阿达会送你回去的。”
他哼哼唧唧将毛绒绒的黑脑袋凑过来求安慰,被她条件反射躲过了。
男人没有再坚持贴过来,就是怨气更深了。
“没关系,工作要紧。”戚晚柠得救般地钻入车后座。
裴景忱手扶在门边,回想昨夜的亲密,恋恋不舍地:“我会尽快赶过去与晚柠汇合的。”
待车里驶离别墅,他扎根的目光才收了回来。
男人一瞬换上严肃冷冽的样子,翻看着昨天半夜收到的电子请柬,面露不悦。
“希望真是一件重要的事,不然耽误我和晚柠的私人时间,我是会想杀人的。”
……
轿车驶远一段距离,戚晚柠才觉得黏乎乎的视线消失。
助理阿达是个不善言辞的性子,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很安静,她甚至靠在车里睡了一会儿。
再睁开眼睛时,四周林立的高楼不在,周围被一片葱郁的树林掩映。
到村口时,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拦了下车,看见坐在车里的戚晚柠,眼睛亮了亮:“小柠?你是小柠对吧?我是你的亲舅舅啊!”
戚晚柠无声扫过他一眼,对这个“亲舅舅”没有任何印象。
但是礼貌问题,她还是拿着东西下车,先让阿达径直顺着地址开进村里。
路上舅舅回忆了很多,关于母亲的,还有她的。
“那时候村里有好多年轻小伙子喜欢你妈妈呢。”中年男人咧着嘴,嗓门很大,“扎着两条又黑又亮的大辫子,跳起舞来一甩一甩的,别提多漂亮了。”
“那时候村里听说我是温芳菲的弟弟,都得多塞给我一块糖呢。”
戚晚柠默默听着,可以想象年轻时的母亲在村子里跳舞的样子。
应该会比在戚家跳得开心吧……
“那她是怎么会嫁到戚家去的?”
母亲和父亲的身份背景和社会地位相差得太多了,戚晚柠至今都想象不到他们是怎么产生交集的。
舅舅抱手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因为戚家资助你妈妈跳舞吧……你也知道,农村人嘛,那时候饭都要吃不起了,谁还能支持她跳舞呢。”
戚晚柠哦了一声,已经可以脑补出怀揣梦想的母亲和有钱的父亲相遇的故事了。
可讽刺的是,母亲以为走出村子就能够有很高很大的舞台,结果却被困于那间狭窄又闭塞的杂物间。
甚至母亲含泪闭眼的最后,都没有见到父亲一面。
戚晚柠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舅舅抱有打量地看了看她。
穿越大半个村子,戚晚柠发现只有家中的自建民房最为华丽,想来应该是沾了不少戚家的光。
外婆头发花白,抱着母亲的遗照哭得涕泗横流,一遍遍用苍老粗糙的手摩挲着照片中的笑容。
看了看戚晚柠手中再无其他东西,外婆吸了吸鼻子:“小柠没有将你妈妈的骨灰带回来吗?”
戚晚柠嗯了一声:“我觉得母亲可能并不想回来。”
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她无从知晓,但母亲濒死之际都未曾提过要将她的尸骨葬回老家,她想,也许母亲是不愿意落叶归根的。
母亲虽然曾经受到父亲的资助跳舞,但是否心甘情愿嫁入戚家还未可知。
“我这次回来是为了整理母亲旧时的东西带走的。”
戚晚柠从外婆手中拿过母亲的遗照,用黑布自己包好,放入背包里,“还是说你们早就扔掉了她的所有东西?”
两人被她这冷冰冰的态度晃了下神,之前准备好抱头痛哭的戏码根本无处施展。
尴尬了几秒后,舅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指向房子后院:“怎么可能,那些可都是我亲姐的东西,当然是收好了的。”
戚晚柠亦步亦趋跟着他到达后院。
华丽宽敞的民房后面是几间还未拆除的破旧砖瓦房,过去住人的地方如今都成为了堆积杂物的仓库。
几个发黄发灰的喜字贴在门上,不知道是不是母亲二十年前出嫁时留下的。
老家的破旧和戚家的华贵无比割裂,或许这就是母亲在戚家不受重视的根源。
“你妈妈的东西都在里面。”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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