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胭退后两步,站在树林稀疏的高地,她仰头往上看。

对面高而险峻的壁崖上,凸出地伸出一块巨大的石板,他们如今在山崖下的树林,看不清石板上的情形。树冠上的衣服大抵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祝胭把猜想告诉了杨峄,他也觉得有些道理。只是壁立千仞,要如何才能到对面的山崖上去呢?

两人在嶂盘山岭搜寻了几日,今日难得有所发现,杨峄之前就准备了一些常用的东西,他从收纳袋里取出两张符纸。

“胭儿妹妹,我御剑有失平衡,凡界灵气少,我更加不敢带你一同去,这是我买的两张瞬移符,虽不能直接精准到达石板上,但我们可以先落到山顶,然后借用藤蔓下去。”

祝胭没有异议,他们分别点燃瞬移符,下一瞬间便到了山顶。

山顶风大,呼啸不止,吹得两人头发凌乱衣袍鼓动,两人躲在旁边的巨石后避风,将刚刚砍下的藤蔓拿出来。

杨峄风餐露宿的多,野外经验足,一节节长短不一的藤蔓在他手里穿插环绕,不一会儿通过结实的绳结连成长长的一根。

不会御剑的实力让祝胭不由得对杨峄产生了一丝怀疑,但他绳结的特殊系法又不是凡人所有。

杨峄小心翼翼的匍匐至崖边,谨慎地往下看。

胭儿妹妹所料不错,这悬崖峭壁的天险石板处确是恶妖的老巢,被两侧伸出来的树冠挡住。

“胭儿妹妹你在此地等我,下边看着危险不好落脚。”杨峄选择自己独自前往。

“一起。”祝胭没答应。

拗不过她,杨峄先打头阵。

两人将绳子的一端牢牢绑在石头上,拉长绳子,借用结实的绳结向下攀岩,杨峄脚碰到树干后踩稳,他侧身扶住后面下来的祝胭。

两人相继落在枝叶繁茂的树冠后,有默契的呆着一动不动,蛰伏观察巨大鸟巢里的情况。

“好像没有动静。”杨峄张开嘴,发出很小气音。

祝胭没有搭话,她的眼睛看东西比人要远,她指了指巨大鸟巢的后方。

自然生长的植物和伸出的石板为鸟巢提供了天然的环境,也挡住了一部分视线。

“挂的什么?”

这时正好刮来一阵大风,悬挂在鸟巢后面的东西晃荡,露出一部分,给窥探的两人带来不小的震憾。

“是……人。”杨峄瞪大双眼。

那是缺了头的一具尸体,被倒挂架在半空中,腹部掏空,利爪的抓痕遍布其上,不知道被挂了多久,已经没有鲜血流出,风干的就像一个无关紧要的挂件。

“可恶!”他眼里要冒出火来。

祝胭抓住冲动的他,摇摇头。

此时无法确认鸟巢里的情况,他拳头攥出青筋,强行让自己忍住。他不会看错,那伤口跟城外死亡的人家一模一样,一家六口人,被挖了内脏惨死家中四人,另外两人失踪。

就是被这恶妖抓来的!

祝胭感觉到他的身体因为气愤而颤动。

恶妖应该是出去觅食,他们蹲守半晌没有听见动静,并不在巢内。她拍拍他的手臂,下巴示意他往前走。

“小心。”

刀削的山崖并不好走,杨峄体型壮,差点踩空。

离开了树冠的遮掩容易暴露行踪,两人身上提前用大面积的树叶做伪装,慢慢移动像被风吹动的树,不易被空中飞翔的其他鸟类察觉。

手抓着一侧凹凸的位置,他俩贴着石壁慢慢靠近鸟巢。

鸟巢底部一半是盘踞苍劲的树干。这只妖很聪明,筑巢用的材料是荆棘,外围根刺凸起,锋利的勾住入侵者,阻挡窥视的意图。

荆棘上挂着几条被划破肚脏的蛇,完整的枯死其上。

先前一具尸体的冲击,两人有了心理准备,但往巢穴内看去后,仍然不免触动。

鸟巢里十来具断臂断腿的残骸,被撕咬的七零八碎,可以从衣服碎布的颜色款式上判断,这几人可能是某个家族的丫鬟小厮。还有一具跟挂着的尸体是同一类鞋子。

巢穴里没有幼崽,骨头遍地,不知是何年何月让那恶妖擒获至此。

“该死!”

若不是那妖不在此处,他今日定要将它碎尸万段!

如今真相明了,他取出收纳袋,将巢穴中死者的遗物收殓,这是之后交给狄队的证物。

恶妖的发现洗清了祝胭的嫌疑。

但在杨峄打算一把火烧了这里时,祝胭拦住他。

“杨大哥,切不可打草惊蛇。如今我们已经知道恶妖的老巢,贸然毁去容易被察觉,这样一来敌在暗我们在明,再要寻它的踪迹只怕不易。

恐怕恶妖记恨报复,伤害更多的无辜百姓……不如从长计议,等我们准备充分万无一失,在损失最小的情况下一击毙命。”

杨峄思虑,胭儿妹妹说的确有道理。如果不能杀死它,终究养虎为患。

他低头看向山下的树林,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生灵才形成如此大面积的瘴气。

一时间心中悲怆万分。

他悲戚的转头,看见祝胭平静无波的面容。

胭儿妹妹不害怕吗?她怎会如此平静?

祝胭感觉到他的视线,心道糟糕,面上不显,手扶住杨峄的臂膀,带着微微的颤动。

原来胭儿妹妹也害怕。

此处不宜久留,两人清除掉巢穴里人的气息,原路返回爬上山顶。

收了绳索两人商议,回去后各自准备,三日后在山下汇合。

-

距离上次见到道一已经过去一月有余,裴守卿一直没有画过传讯符,没想到今日在药铺见到了他。

他依旧身着靛蓝色宽袖衣袍,腰间挂着金属两仪盘。

见裴守卿在忙,他安静等在一旁。

也许是担心裴守卿还像上次那样婉拒他,于是站起身同其他病人一样排起了队,中途来了几人,他始终落在最后,并不影响其他人就诊。

日落西沉,道一是裴守卿今日最后一个病人。

道一礼貌颔首,并没有问裴守卿为什么不与他联系。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躺着一张指甲盖大小的黄色碎纸。

只一眼,裴守卿心中掀起波涛。

正是他扔向郑三多那张符纸的碎片。

“……”

“可否借一步说话?”道一诚恳相邀。

也快到下工的时间,裴守卿同周伯说了一声,关上药铺的门,他和道一坐在河岸边的亭子中。

能根据一点符纸碎片便能找到他,没有为自己辩解的必要。

但如果道一的目标是祝胭……

裴守卿眼神带着防备,他不会让道一带走她。

道一没料到师尊让他找的人会对自己产生防备。

照理说天选之子应该对修习一事非常热衷,更何况裴守卿年二十,错过了幼时学习的黄金时间理应更为勤勉。道一等了他数日无果,今日一见也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一点对修道的热情。

防备警惕的眼神更让他感到无措。

莫不是师尊找错了人?

可九天经轮推演的结果也是此人。

他突然意识到,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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