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赵怀鸣
“赵公子还没做好选择吗?”
说话间,苏玉蓉面不改色,把匕首从赵怀鸣的手掌中间拔了出来。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苏玉蓉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皱眉看去,赵怀鸣腿间已经潮湿一片。
她嫌弃地踢了赵怀鸣一脚,换来赵怀鸣一阵瑟缩。
还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苏玉蓉抬起手准备刺第二刀。赵怀鸣跌坐在地,似是想逃,又很快硬生生停住了,变成跪在她面前,脏污一片的脸露出恳求,张着嘴“啊啊”的喊。
“赵公子愿意写了?”赵怀鸣拼命点头,苏玉蓉甚至有点遗憾于赵怀鸣的软骨头。
也罢,并不急于这一时。
从旁边的书桌上拿起几张宣纸,扔到赵怀鸣脸上。雪白的纸张打在赵怀鸣脸上,然后又散落一地,沾染了地上的血污。
“这儿没有笔墨,委屈赵公子,就沾着血写吧。”
赵怀鸣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却不敢伸手去抹,跪在地上,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沾了桌子上的血迹写字。
苏玉蓉已经坐在了凳子上,支着下巴监工,见赵怀鸣磨磨蹭蹭的,她不满地开口催促。
“写快点,一盏茶之后还没写完,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你刚刚看我的眼神,我很讨厌。”声音是脆生生的,说出来的话却让赵怀鸣脊背发凉。
他呜咽一声,苏玉蓉见他凄惨的样子,没有一丝同情,还语气随意地威胁道,“最好别被我发现你悄悄瞒下了谁。”
赵怀鸣拼命摇头,这辈子从来没写字写得这么快过。
一盏茶后,赵怀鸣不敢耽搁,颤抖着用完好的那只手把他拼命写完的东西递给苏玉蓉。
苏玉蓉捏着纸边没有血迹的地方翻看,字迹就别说什么潦草不潦草了,能看出是什么字就算不错。上面写的那些人,多数只来得及写下一个人名加上寥寥数语。
苏玉蓉自然是对这份“认罪书”不太满意的,被害死的人命,被毁掉的一生,都只化作了这草草几字。但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快到开席的时间了。
她叹息了一声,“算你运气好,我今日赶时间。”
赵怀鸣眼见终于要脱离苦海,眼泪流得更凶了,他一边不停地作揖,一边在心里暗自赌咒发誓,出了这道门,他定要这个疯女人不得好死。
他被那个疯女人从地上提了起来,脸上讨好的笑还没来得及露全,腹部突然一凉。他惊愕地低头看去,那把曾穿透他手掌的匕首,此刻正插在他的肚子上。
苏玉蓉没给赵怀鸣反应的时间,匕首被拔了出来,但很快又被捅了回去。鲜血浸透了她的衣衫,她足足捅了二十七刀,才松手任由赵怀鸣倒在地上。
她蹲下身,看着已经无力动弹,正从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的赵怀鸣。苏玉蓉勾起了一抹笑,眼睛却是冰冷的,“你害了二十七个无辜之人,我便替她们一人一刀,算起来还是你占了便宜。”
她看着赵怀鸣恐惧又带着怨毒的眼睛,摇摇头,“别这么看着我,我说过,你很幸运,若不是时间紧迫,你会比这痛苦百倍。”
苏玉蓉一边说,一边将匕首抵在赵怀鸣的心脏上方,眼前仿佛闪过那些她知道、不知道的无辜女孩的脸庞。
她一寸一寸用力,赵怀鸣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力气,只能躺在地上任人宰割。往日里赵怀鸣总是那个刽子手,今日终于轮到他体会这种眼睁睁看着死亡到来的绝望。
匕首在赵怀鸣绝望的表情中尽数没入,他痛苦地瞪大着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赵怀鸣死了,死得甚至没费她什么力气。苏玉蓉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没有动作。
话本子上讲大仇得报时,总是酣畅淋漓,仿佛世间再没有比这更痛快的事情了。但她亲手杀死了赵怀鸣,心中却生不出手刃敌人的快/感来。
她甚至再次感受到了,当初站在阿姐床前的那种茫然。
阿姐,我为你做的一切,你能看见吗?你会为我已经做过的,以及将来要做的一切,而感到骄傲或者欣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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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梅是赵家的一个普通小丫鬟,今日在供女眷歇息的厢房处伺候。
要说今天让她印象最深刻的人,不是任何一家雍容华贵的夫人,或是举止端庄的姑娘。而是苏家的那位。
毕竟在京都这个地界,美人常有,而在人家的宴席上喝得酩酊大醉的贵女可不常有。
“春梅,你干什么去?”与春梅一同做事的另一个丫鬟叫住了她。
“快要开宴了,我去提醒一下苏家姑娘。”春梅如实回答。
另一个丫鬟撇撇嘴,小声和她嘀咕,“要我说,你干什么去提醒她,乡野来的小户人家,今天可丢足了脸,还差点扰了赵府的好日子。反正是她自己醉得错过了宴席,和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春梅向来不明白,和自己一同做事的有些人的想法,就好像在赵家做了奴才,便平白生出几分尊贵来。瞧瞧,如今连云州节度使这种地方大员的女儿也看不上眼了。
她只是笑笑,也不和对方争论,好脾气地解释道:“我去提醒一声,到时候要是苏姑娘再错过,也和咱们没什么关系了。”
她怕对方再纠缠,边说边往外走,好在对方估计也就随口一说罢了,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因为怕苏家姑娘醉酒后再闹出事来,安排的厢房在最尽头的位置。但即便这样,有几位一时安排不过来,去了临近房间的姑娘或夫人们,还是听见了半途醒过来的苏家姑娘闹出来的动静。
也不知道这苏家姑娘是怎么了,喝这么多酒,估计没几天恶名就要经由这些姑娘夫人们的嘴传遍京都了。
但这些也和她没什么关系,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来操心。春梅一边伸出手来想要敲门,一边无所谓地想着。还没等她的手落到门上,房间的门自己就打开了。
开门的正是她刚刚还想到的苏家姑娘,苏家姑娘看起来已经收拾整齐了,脸上醉酒带来的红晕已经消失得几乎看不见。应该是为了压住酒气,还用了厢房里为客人准备的香薰,只是这气味一混合,反而闻起来有些奇怪了……
苏玉蓉看着眼前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丫鬟,语气比起对王氏之流和缓了不知多少,“有什么事吗?”
“没,没,奴婢就是来提醒贵客,快要开宴了。”
苏玉蓉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的丫鬟,“我记得知柳第二次要醒酒汤的时候,要热水的时候,都是你来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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