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绑架,勒索
营州地处大唐的最东北,气候寒冷,粮食收成惨淡,连自给自足都成问题,还要靠着安禄山想出同外藩经商的门路来过活。
且其因着地处边疆,营州人烟更是稀少,即便是其治所柳城,一年到头也唯有藩节时,大街上才勉强能聚集些人,凑个热闹景象。
只是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地方,却培养出了猖獗的地下生意。
又或许说正是因着它偏远,天子的威严难以涉及这里,才为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提供了成长的土壤。
强抢良家姑娘去做娼妓、赌场通宵达旦......甚至曾经有人想要将五石散的生意开到此地。
只是这些地下生意规模虽不小,经营之地却大多在营州的治所柳城之外。
尤其是那些地下生意的龙头们,明明都经营在柳城附近的几个城县,却始终不肯进入柳城。
究其原因,原来它们先前确实是在柳城内的,只不过后来被迁出去了,此后就再也不敢进来了。
至于为什么会迁出去呢?
今年五月末,营州新任都督安禄山来柳城就任。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其中的一把就烧到了这里。
因着营州穷苦,都督府的相当一部分开支,都是靠着那些地下生意给税来维持下去的。
因此营州的每任都督即便是眼里再融不进沙子,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这些地下生意客气有加。
久而久之,那些地下生意在营州本地经营数代,立足了根基,自诩当地豪强,对营州的官吏们也越来越不看在眼里。
等到安禄山来的时候,可以说那些掌握着地下生意的老大们,已经对这个新任都督一点敬畏之心也没有了。
甭管是谁,你来了都得靠我们吃饭,管你是都督还是节度使,乖乖跪下来叫爷爷!
尤其是这个新来的营州都督,才二十岁?
毛头小子一个,看爷爷们怎么治你!
那些龙头老大们这般想着,因此在安禄山刚来到柳城的时候,他们就派自己人去了都督府,敲打敲打安禄山,顺便再立个下马威,让这个新都督知趣些。
可惜他们踢到了铁板上。
这个今年不过弱冠的新都督,并不好惹,他们派去的那些亲信,趾高气扬地进了都督府,回来的时候却是尸体被套在麻袋里,让平卢军送回去的。
这一下子就给那些龙头老大们惹恼了,恰逢今年的税期还没到,他们干脆就不交了。
既然你这个新都督这么硬气,那看你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对此,安禄山冷笑一声,紧接着组建起了几个商队,推出了一整套对外经商的体系,打开了同外藩贸易的市场。
而后亲自带兵,找到那些不听话的龙头老大们,把他们的赌场、妓院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那些日子里,他新官上任的这把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冲天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柳城,那些龙头老大们看着他们传承几代的产业就这么付之一炬,人直接崩溃了。
前提是,那些能崩溃的还得是来得及逃跑的,至于那些没来得及逃出生天的嘛......
下场不言而喻。
自然也有幸存下来的想要买凶杀了安禄山,而后没过几日,那些杀手连同着他们雇主的首级,都被悬挂在营州的城门前。
从那以后,那些幸存下来的龙头老大们,无不对这位新都督毕恭毕敬,税是一个子儿不敢漏地全都补交上了,并且被安禄山彻底赶出了柳城。
因为这事风头波及得太大,就连安禄山的两个继兄都跟着受到了点影响。
此时安大和安二正呆在柳城外的一座私宅内,而在他们的面前,是十数个被捆住了手脚,用麻布堵住嘴的年轻姑娘。
正是那些被安二拐走的官家小姐们。
安二一边不厌其烦地数着面前那些姑娘的人头,一边高高兴兴地哼着小曲。
安大喝了一口酒,有些不耐地扭过头看向自家弟弟。
“别唱了,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调子,都唱了快一天了!
末了,他伸出手指了指那些被绑起来的姑娘:“这些货,能跟安禄山那个兔崽子要多少钱?”
安二竖起两根手指:“一个二十匹绫绢!”
“二十匹?!”安大惊喜地瞪大眼睛,“那发了呀!”
总共三百多匹绫绢,够他们一辈子吃穿了!
他不由得走过去,笑着揽住了自家弟弟的肩膀,高兴道:“可以啊老二,真亏你想得出这么个好办法!”
不光他们兄弟两个今后的富贵日子有了找落,还能狠狠地敲那个兔崽子一笔!
安二听到兄长的夸奖,颇为自得道:“那是!”
他们如今还过着苦日子呢,凭什么那个兔崽子穿金戴银的!
那个兔崽子从前就是任他们打骂的,就算是如今当上了营州都督,那也得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末了,安大扭头看向那些挣扎落泪的姑娘们,猥琐的脸上逐渐露出一个坏笑。
反正这些小丫头都落他手里了,不如先让他来爽爽!
窑子里的那些货色都是千人骑万人跨的,哪有这些官家小姐滋味好啊!
他左挑挑右拣拣,最后选中了一个姿色最不错的,撸起袖子就要走上前去。
这时,外边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安大,开门!”
听到喊声,安大有些悻悻地收回手,不耐地走了出去:“谁啊!”
等到他打开大门看清来者,这才松了口气。
但见站着几个凶神恶煞、虎背熊腰的男子,看起来暴躁易怒、极不好惹的模样。
一眼就能看出和安大是一类人。
事实也的确如此,这几个人和他都是在老大手底下做事的,都算是兄弟。
而那几个兄弟见到安大开了门,不由分说便推搡着安大往院里走去。
安大被那些人直接推进了屋里才堪堪停下,不解地看向那些兄弟:“你们干嘛啊?”
然而那些兄弟并没有理会安大,反而是扭头看向了被绑在角落里的那些姑娘们。
其中为首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问道:“老大让我们来问问你,你先前说带来的这批货和营州都督有些关系,是真的假的?”
“那当然是真的!”安大颇为得意道,“先前安禄山那个兔崽子不是害得咱们老大丢了好几家楼子吗,我这批货可全都是他手下们的闺女!”
这般说着,他搓了搓手,面上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虽说我这批货还留着有用,但若是老大喜欢,也可以挑几个漂亮的送给老大,随便打随便玩,就当是为先前的那档子事出口气了!”
话落,安大面上还在笑着,但那几个兄弟却是登时变了脸色。
为首的那个刀疤男狠狠地瞪着安大:“老大说了,若是你们这批货真和都督有关系,那这院子就不能借给你们了,赶紧带着这些货滚蛋!”
此言一出,安大登时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啊?!”
“不是,为什么啊?!”
刀疤男冷笑着道:“老大让我告诉你,这个新来的营州都督可是个硬茬,你惹恼了他,那谁和你们沾上关系谁倒霉。”
“看在先前的交情上,这院子可以再借给你们半天,让你们再找个地方。”
“但是最迟到明天天亮之前,你们必须带着这些货滚蛋!”
此言一出,安大和安二都傻眼了,前者还要再开口说些什么,可那几个兄弟掉头就走。
待到剧烈的摔门声过后,两兄弟在屋里面面相觑。
安二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自家兄长一眼:“咱俩这招偷天换日,明明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怎么还告诉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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