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溯!”殿内鬼侍颤抖着低下头,殿内气氛凝重。

“大人。”姜溯平静的站在下方望着高坐处的总城隍大人。

“阴族族戒中记载归者不能沾染俗世因果只接受委托,且只能在与委托有关的凡人身上使用术法,

三番五次破此戒律沾染俗世因果,是想在炼狱处受刑罚吗?”

说完无上的威压从上座而下直向着下方站立的姜溯身上压去。

姜溯支撑着身体,眼神平静,神情不卑不亢。“属下有一事请大人解惑。”

“说,”上座总城隍大人语气刻板。

身上的威压散去,姜溯直起身子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眸直盯着上方的身影。

“大人是否告知属下,诡事频发这背后之人是否与阴族有关?”姜溯神情平静已然是笃定的意思。

上座之人身形一顿,并未开口回答。

姜溯摊开手,手上赫然是方才她收进储物番的东西。

“大人,暗处之人竟会阴族的秘法。”

视线从姜溯手中移开,总城隍大人轻描淡写的语气在殿中回荡着。

“此事并无不妥。”手中的东西也随着他的话落下时消失在手里。

神情一凝,“大人,虽然我曾两年未出过阴族,但阴族中各地诡事频发的记载我曾都一一看过。”

“这些诡事都指向阴……”

“姜溯,”平静如死水一般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你该回去阴族受罚了。”

一阵黑色烟雾在姜溯身边围绕着,顷刻间姜溯的身影消失在总城隍殿内。

在姜溯身影消失后,上座之人垂眸凝视着手上的东西,狠狠揉着眉心。

有道身影自他身后的屏障处出来,抬手一指,总城隍大人手中的东西落入到了来人手中。

“秦大人,”见到他的身影,总城隍大人起身恭敬行礼。

来人穿着一身黑色底色的衣衫,脖颈边是红色的衣领,胸口用黄色金线绣着龙头,双臂上用各色丝线绣着其他禽类。

面容威严,双目有神,像是一切罪责都在他的眼中无所遁形。

看着手中的东西,他浓黑的眉毛皱起。

“这人,还没找到。”

“回大人,并未有消息。”

将手中东西扔回到桌子上,一殿阎王神色凝重。“不用找了,他会去找姜溯。”

“守着姜溯即可。”

总城隍大人躬身道:“是,大人。”

“她这脾性倒是有几分似我”一殿阎王刻板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笑意。

“不过也像老五,老七。”说着看了眼躬身的人,“也有几分似你。”

“这次幽闭过后别再拘着她了,已经禀报给酆都大帝。”

总城隍大人眼神缓和了不少,“是,大人。”

“夫人……”贴身跟着谢母的侍女语气颤抖。

屋内歇斯底里的叫骂声和破碎的摔打声刺激着屋里屋外侍从,她们面容恐惧,唇色发白。

“谢悯这个畜生,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生他。”

“若不是她我的宸郎怎么会死……”

话锋一转,她又冷漠出口,“谢茯这个蠢货,跑到归者身前去叫嚣。”

“归者,呵呵呵,在天主面前不过是蜉蝣撼树。”

贴身婢女听着面前谢母疯癫的话面容惨白,她恐惧着低着头,身体不受控制的轻微抖动着。

谢母眼神癫狂,娇媚的面容此刻扭曲着,突然的她看向面前的婢女。

“啪!”贴身婢女的身子趴伏在地上,口中吐着鲜血。

谢母又上前伸手用力扯着她的头发,“你是什么东西,也想与我抢宸郎。”

婢女痛的面容白的犹如一张纸,但却紧抿着唇不发出痛呼声。

扯着婢女的头发发泄了一会,谢母逐渐神色恢复一些,她担忧的扶起地上婢女。

“我又发病了,”手中梳理着婢女凌乱的发丝语气带着愧意。

婢女用手帕把唇角血迹擦掉,才抬头惨白着一张脸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巴掌大的盒子。

神色恭敬,“夫人,该用圣药了。”

谢母眼中喜色浮现,伸出手快速拿过她手里的盒子。

“天主又有圣药了,多谢天主恩赐。”快速取出盒中深红色的丹药放进口中。

方才歇斯底里的带着扭曲的面容此刻竟然散发着光彩,娇媚更胜从前。

椅靠在床榻上半阖着眸子,想到什么她嘴边的笑逐渐扩大。

“去,告知那位,有归者在谢宅出现且与谢悯关系密切。”

语气冰冷漠然,“再利用谢悯将会有麻烦,将计划提前,把谢悯也加到里面。”

听到她的的话,婢女眼底藏着惊恐诧异,装作平静转身向着屋外去吩咐。

屋中躺着的人睁开双眸拿过书桌上的铜镜,嫣红口脂覆盖红唇轻启。

“谢悯,你自己该死可别怪母亲。”随后又抚着自己的脸颊。

“宸郎,等你回来可别与我生气。”

“家主,夫人院中有人出去了。”隐卫站在老家主身旁。

“什么方向。”手中拿着书信。

“皇宫。”手中的书信落在桌案上,谢家主面容沉怒。

“抽调人手,包围谢芙的院落,若是对悯儿出手,立刻绞杀。”

终是下定了决心,谢家主颓然的靠在座椅上,他盯着桌子上的书信出神。

“宸儿,父亲要食言了。”窗外吹进一股风,书信被吹着展开来,署名处写着谢宸二字。

院外的风吹着树梢,阴族的天空却是一如往常的暗沉沉的不见天日。

姜溯被困在幽禁之地,手中动作着,一些名字地点出现在石桌上的纸张上。

五年前在道观门前出现的那个手中有阴族禁术“万剑番”的怪异之人。

此后两年倒是未有诡异之事,在她被幽禁的两年出来后她查看阴族记录发现各地都曾出现诡事。

她从幽禁之地出来后这些诡异之事比之之前又少了很多,但也有发生。

手中写着山中观中,“庞大诡异怪物。”

到红楼事件中的怪物和他口中的天主,还有聚集的阴气。

再到虞青,阴族禁术死而复生。紧接着是京城“玄道观”猎杀功德之人窃取功德。

还有谢家的突然出现的那枚阴族“番”。这一桩桩一件件与阴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姜溯轻皱眉头,眼底暗沉。

“究竟是为了什么?”

手中用笔画着,姜溯神识无目的思索着。

“阿姐。”细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耳朵微动,姜溯放下手中的炭笔起身向着门边走去。

“回去,故知。”皱着眉头赶人。

“阿姐,为什么又关你,是不是长老们,我去……”石门上萦绕着黑色烟雾。

姜溯语气带着警告,“故知。”

门外的声音逐渐弱下去,姜溯再次开口。“故知,你那里可有记载阴间各位大人的记录?”

“有,阿姐。”门外的故知身体避着流动的黑色烟雾。

“拿给我。”

故知从自己的储物番中找到自己需要的书册,“阿姐,怎么给你?“

姜溯将小阴铃从腰间拽了下来,抬手用匕首隔开手上恢复的伤口,画了道符咒身上的魂气被封闭着。

她推开门,门外的雾气没有丝毫变化,“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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